太谷城的形势越来越危急,侯君集、徐世绩率领两军发起猛攻,潮水一般涌上,城池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炮火的轰鸣中,浓烟滚滚,火星四射,城头上被炮弹的威力损伤了不少唐军士卒,也亏得如此,减缓了大华攻城的死伤比例。
李建成这些日子亲自带副将们巡视城防,在白天的激战中,也几次要冲上城头去指挥,但是被李文相等文僚武将拉住,不敢让太子冒险。
“太子殿下,前线作战指挥,由诸位将军指挥就行了,不必亲躬上前,流矢无眼,万一被刮碰,属下们担当不起。”
李建成不想被看轻,神色不悦道:“你们当我是没有见过世面,长于宫闱的太子吗,本殿下也是领过兵、打过仗,带兵冲锋陷阵过。”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城头太过危险了……”
话音刚落,一个炮弹飞落下来,砸在附近的墙角,轰鸣之下,地动墙塌,飞射而出的铁皮,呼啸而出。
“快趴下!”有武将脸色大变地呼喊。
侍卫长拉住了太子卧倒,躲避炮弹崩开的碎屑攻击。
这一下爆炸,使得这些人灰头土脸,有的侍卫被铁皮、铁珠伤到,血流不止。
李建成挣扎起身,甩开侍卫的搀扶,脸色铁青,趴到地面躲避,这是有损形象的行为,觉得在将士和大臣面前有些狼狈、丢面子。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东城角出现豁口,有一支陌刀手敌军冲进来。”
李建成闻言,脸色大变,得知城墙出现豁口,不禁感到心急如焚,原本这座坚厚的太古城,如铜墙铁壁,一半依靠山峦峭壁搭建,一半是巨石城墙,人为之力很难凿开豁口,除非华朝的火药能够实现。
“派人过去检测,东面的防御,需要援助,就立即回报。”
“得令!”有校尉带着数十侍卫赶过去,冲向了东面城墙的边角地方。
此时,那里正发生着激烈厮杀,华军利用烈性炸药,更加优质的火药,早东面城角找到城墙薄弱处,先是用铁锤砸开槽口空洞,然后安装炸药桶,几次爆破,出现了豁口和大裂缝,华军将士趁机调来冲车一番冲撞,使得豁口更大,变成了小城门一般。
哗啦啦!
一群陌刀勇士率先扑进去,大约百余人,前面开路,一阵搏杀,到处破坏放火,来吸引唐军的注意,牵扯兵力,为后面的大华士卒争取时间。
李世民得知后,立即都虞侯张永帆带兵过去围剿,两千兵力一层层围上来,厮杀更加激烈。
“冲啊!”陌刀手都是敢死队,手持锋利钢刀,浑身彪悍气息,体力悠长,个人勇武战力不俗,挥刀杀伐,左冲右突,一个人就能斩杀四五人,才被乱矛刺死,倒在血泊之中。
“兄弟们,徐将军就在城外看着我们,咱们的大华皇帝也在后方看着咱们,不能认怂啊,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要撕破口子,拿下太古城!”呐喊之人,曾是瓦岗一员,一直跟随徐世绩的军队,所以对徐将军很是拥戴,不惜以死效命。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一群敢死队的勇士,早已豁出去了,在城内如困兽之斗,不退缩,誓死直前。
“噗噗噗!”
杀戮在继续,一位勇士在斩杀了第七人后,被几名唐军士卒持枪扎入腹部、胸腔,有的部位洞穿而过,拔出之后,血溅三尺,睁着眼倒下,当场毙亡。
但因为这些不怕死的勇士开道,涌入的士卒越来越多,已经有三四百人,在城内厮杀。
片刻,李世民亲自披甲持弓,亲自带了卫队过来,拉弓射箭,瞬间射杀了几人,一边指挥道:“压上去,谁也不许退,把豁口用人墙堵上。”
关键时候,这个唐国年轻的秦王,到了现场指挥,顿时震住了场子,促使唐军士气大振,立即进行反扑。
双方交战白炽化,唐军人数有极大优势,所以手持长枪、长矛结阵向前推进,如同刺车般碾压,取得一定效果。
因为豁口有限,所以闯入的人员比较少,而且空间狭小,出现拥挤,没有突围过去。
很快,豁口之处堆积大量的尸体,如同小山丘,成为了阻碍。
唐军把华军驱逐出来后,立即用备好树木油脂、鱼油,浇灌在尸体堆上,然后用火点燃,以火攻组织了华军的继续进入。
“好悬啊!”张永帆额头都是冷汗,上前拜见秦王殿下,拱手道:“若不是殿下来的及时,亲自出手,刚才士气一跌,很可能出现大祸!”
年轻的李二点了点头,说道:“守城需要士气,否则,意志力失去,就无法坚守了,我们不要放弃最后一刻。”
“殿下说的极是!”都虞侯拍着马屁,其实他心里清楚,城池根本守不住多久了。
李世民脸色冷峻,虽然暂时守住了,但是脸色并不好看,一脸愁容,凝视半晌道:“你带人守在这,拿一些石块、滚木等,设置障碍,临时筑墙,不能让华军跨越半步。”
“属下明白!”
这一日只是插曲,但预示着太古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城内几万户的百姓最为倒霉,男丁全部被动员出来,年轻力壮去守城,年迈的也要托运尸体,运送兵器等,妇女大多调动起来煮饭,救治伤员,有乱箭射进来,不少人在劳作中被误杀。
次日,罗昭云亲自带大军推进,兵临城下,秦琼、程知节、罗士信等武将领兵,列阵在城外的旷野上,浩浩荡荡,七八万人,加上侯君集和徐世绩的兵马,接近二十万大军,要对太谷城进行最猛烈的强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