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骑兵在冲锋,速度迅猛,有一些士卒已经闯过了硝烟区,直接冲向了大华的方阵。
毕竟爆破区有限,而且投掷数量有限,还有间隔,所以一次对突厥骑兵造成的伤害是有限的,连死带伤也就千人左右。
不过,即便如此,也给突厥骑兵造成了一定心理打击,冲击速度减弱,破坏了那股冲锋气势。
须臾之间,最前面一波骑兵已经冲前数十米,接近了一箭之地。
“神臂弩、弓箭阵,射”裴仁基指挥步兵的方阵,下令弩机手、弓箭手,开始射击。
号令一出,只听吱吱吱拉弓的声音,旋即嗖嗖嗖破空一阵响动。
顿时间,满空的箭矢呼啸而出,遮天蔽日一般,倾泻出去,密密麻麻地罩住了一箭之地,前后十多米的范围。
骑兵冲到这里,将会是一次血洗,因为弩箭加上长弓,接近万矢齐发,虽然只是无差别的笼罩,但是,在笼罩区间内的骑兵,很可能会下一刻变成浑身是箭的刺猬。
“噗噗噗”
箭矢落下来,一些骑士中箭落马,身上插着好几支箭矢,连人带马都给射穿了。
更多地射空了,深深地钉在地上,如同荆棘一般,同样给骑兵奔袭造成了一定障碍。
但突厥骑兵源源不断的冲锋,一万人,两万人,三万人一波接连一波,如同潮水一般不停歇,前面多是充当了炮灰、敢死队性质,但幸存下来的骑士,已经从百步,冲到了五十步。
这时候,在方阵内的短弩手开始直射,瞄准了剩余的骑士。
而骑士们也拉弓射箭,给步兵方阵造成一些伤亡。
有刚冒头的刀斧手,就是被流矢射中,穿透了喉咙,鲜血汩汩冒出,倒在了地上毙命。
对于突厥骑士而言,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跟家常便饭一番,在骑马之中,接连射了几箭还击,双方箭矢往来,各有伤亡,但突厥铁骑付出的代价要比大华方阵大得多。
对面大华军队犹如一块块峙立不动的山峰,眼看这股巨浪洪流,就要与山峰碰撞在一起。
“冲过去,中原人的方阵,是我们待宰的绵羊”
“中原人的死期到了,只要我们接近了他们”
一些百夫长、千夫长大声呐喊,来指挥身边的士卒冲锋陷阵。
裴仁基冷眼旁观,坐在马背上非常镇定,他负责近四万人的各种主力方阵,背后有兵部尚书来护儿、皇帝陛下的观望,所以,底气十足,并不怯场,老将军那股沉着冷静,得以体现出来。
步兵方阵两侧是,是由裴元庆、薛万仞则负责的骑兵队伍,最特殊的事史大奈则统领连环马阵。
此刻,罗昭云坐在后方点将台上,一声金盔金甲,金光闪闪,披着绣着五爪金龙的战袍,目光开阖如电,居高临下,利用单目镜,能够把前方战局看得清晰,在他身边有一个沙盘,有地形、阵法等罗列,用于随时推演战局的发展,及时做出正确的部署。
他神色淡定自如,稳如泰山,给人一种不为所惧,胸有成竹的感觉,令人安心不少。
在罗昭云的周围是一些武将和几个谋臣文士,身后面则是数千甲骑具装,是从禁卫军挑选出精锐的御林卫骑兵,背负箭袋,斜挎战弓,手捉横刀,专门负责保护陛下安危,关键时候,还能用于破阵杀敌
“陛下,要交锋了。”
“朕知晓,成败在此一举了”罗昭云依旧沉着,等待交战的一刻到来。
“咚咚咚咚”
这时候,促令应战的战鼓声响起,步兵方阵中的士兵大声呼喝,然后踏步前行,这是要做好应战的前奏,步调一致,调动浑身血气和勇气,代表着勇往直前,不能退缩。
“杀啊”
冲到最前面的一波骑士已经冲到跟前,挥舞着锋利的马刀、黝黑的长矛、沉重的狼牙棒,狠狠地冲击那些铁盾。
就在此时,铁盾的缝隙中,刺击出来长长的矛戈,如同铜墙铁壁,阻挡了突厥骑兵的冲击。
“嘭嘭嘭”“咔嚓咔嚓”这些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许多骑兵连人带马撞击在盾牌上,被长矛洞穿,死在了盾牌方阵的前面,滚地的骑士,凄厉的惨叫,还有战马的哀嚎、咆哮。
即便如此,突厥骑士仍然前仆后继地冲上去,如同飞蛾扑火,这种视死如归的狠劲儿,的确让许多新兵感到气势的压制。
前线交锋过增加惨烈,片刻之间,血流成河,尸积如丘,如同修罗战场。
那些经过炮火区、弓箭区的骑士,全都在这里,跟大华步兵方阵在激烈搏杀。
盾牌阵暂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许多盾牌被撞坏,人被撞飞,后面的人立即补上,添堵窟窿。
阿史骨打带着一批千夫长闯过来,没有被炮弹炸伤,也没有被流矢伤到,比较幸运,此时开始指挥着不畏死的勇士们撕破大华军队的铁盾方阵,后面就是待宰的羔羊,可以任他们屠戮了。
即便三万冲锋的骑兵,很可能会伤亡一半了,但阿史骨打觉得,能够冲破防线,这三万人即便都死了,也完成了任务,因为后面的突厥骑兵还在源源不断地冲锋,这是一场鏖战,前期就是要拼伤亡,看哪一方先扛不住。
裴仁基已经看到盾牌方阵岌岌可危,立下挥动令旗,让盾牌阵露出一道道豁口道路,放骑兵进来,后面是刀斧手、钩镰枪的步兵方阵开始发挥作用了。
正所谓堵不如疏,依靠盾牌强挡,只是一时凑效,随着骑兵不断冲击,早前通过螺丝、螺杆等连接固定之处被撞得支零破碎,已经作用不大了,接下面需要进入下一步战术,放入骑兵进来,各种方阵配合,如同齿轮咬合转动一般,将敌兵碾压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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