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庄,坐落于半山腰,村中有二三百户的人家,在附近也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庄。
赵家老祖,清未逃慌至此落户,繁衍生息,已历四代。
老祖,总共四子,四个儿个,子嗣都很冒盛,因为人众多,显得不太亲近。
赵国良家所在的这一支,属于二支,他们这一支,传到赵国良曾组这一个辈,又分成三房常兄弟10人,长房兄弟5人,二房兄弟3人,三房兄弟2人。
三房的这兄弟2人,也就是赵国良的曾祖父赵洋和他的兄长赵荣。
“快!赵家老宅。”赵国良大叫一声,加快脚步,率先向村中跑去。
赵家老宅,今天是赵家老太太,赵姜氏出殡的日子。
赵姜氏,育有2子三女,丈夫早亡,她以一已之力,把5个儿女抚养成人;三个女儿早已出嫁,两个儿子也已经成家立业,眼看着日子一步步好了起来。
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却暴病而之。
中年丧,老来又丧子,赵姜氏再也承受不住这一打击,在缠绵病榻一年有余,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老太太这一走不要紧,可苦了二儿子家的孤儿寡母;本来,二儿子走后,二儿媳金氏把年幼的孩子托付她,外出讨生活,她这一走,二儿子这一家再也无人看护。
今天,停灵的最后一日,下午就要出殡出丧,这是做为长子的赵荣,力排众议作出的决定。
早上洗漱完毕,赵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争吵之声,这让他很是不悦。
赵荣,迈步走向院外,看到吵嚷之人正是自己年仅十二岁的侄子赵礼。
“吵什么?没有一点规矩,不知道今天是你祖母出殡的日子?不孝的东西!”赵荣怒斥道。
赵礼,是弟弟家的长子,此子少年老成,让赵荣很是厌恶。
“大伯,不是侄子不知礼,今天,侄儿刚刚伺候弟弟、妹妹们起床,家中便来了群人,硬要把大妹妹带走,说是你把大妹卖给了他家做童养媳;侄儿不相信,便拉了这些人前来相询。”赵礼做出很是恭敬的样子,问道。
赵荣,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眼,被侄子拽来的一男两女。
前两天,母亲病重,使了不少的银钱;而自二弟死后,弟媳金氏四处讨生活,也仅够她们一家嚼用,自然,没人和他分担,这使得赵荣很是气闷。
这时侯,他听说隔壁村刘财主家,正在张罗着给他家傻儿子买个童养媳。
刘家出价很高,足足有30块大洋;现今,一亩好田才7块大洋,30块大洋买4亩好田还有余,这让赵荣很是动心。
正好,趁着母亲病重,金氏又外出讨饭不在家中,赵荣便自做主张,把自家年仅十岁的大侄女,许给了刘家。
没曾想,在母亲出殡的日子,刘家竟然来带来,这让赵荣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然如此,毕竟,自己收了刘家30快大洋,人家硬要带人走,脑怒归脑怒,他也无话可说。
“赵荣大哥,不是我们刘家不讲人情,我们家老太太身体不爽,急着要见孙媳妇;再说了,大丫头去了刘家,我们两家便是亲戚,你们家老太太出殡,做为新亲,刘家会有厚厚的丧礼。”刘家的女人笑着道。
听到刘家还有厚厚的礼金,赵荣转怒为喜。
“亲家客气了,何必如此破费!”赵荣,微笑着拱手道。
“大伯,妹妹还小,怎能……”赵礼急道。
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就这样被大伯给卖了,赵礼顿时急的两眼通红。
“小孩子家家的,没点礼貌,你懂什么?这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家好。”
眼看着,又要有一笔钱到手,自然不能被这个侄子搅黄了,没容赵礼把话说完,赵荣便斥责道。
“呵!呵!为我家好?”赵礼,被赵荣的话给气的怒笑一声。
“大伯,没通过我和我娘的同意,把我妹许给刘家的傻子,不知道大伯使了刘家多少银钱?”小赵礼,攥紧了拳头,怒视着自己的大伯,大声质问道。
“胡说八道,我赵荣在朱山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能做出卖自己姪女的事情吗?再说,我还缺这俩钱!”
当着,村中这么多老少爷们,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面质问,赵荣脸色铁青。
赵荣,家中也有几十亩地,还作着山货生意,按说还真不缺这点钱。
但是,把姪女许给了刘家二傻子的行为,却让村中乡邻有些拿不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披头散发的金氏,哭喊着冲了过来。
“谁要卖我的女儿,谁敢卖我女儿,我便和他拼命!”金氏,貌若疯癫的哭喊道。
自从丈夫去世后,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女受到委屈,金氏拒绝了再嫁,用自己瘦弱的肩膀,苦苦的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她四处给人做工,讨饭,来养活几个年幼的儿女,一年多来,她感到心力交瘁。
出门两月有余,当她听说婆婆病故,急怱怱赶回家时,一个晴天霹雳,震的她几欲昏倒,自己年仅十岁的大女儿,居然被她大伯卖给了傻子。
金氏,被气疯了,一年前丈夫的去世,她还没有缓过劲来。,现在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婆婆又走了,这已经让她悲痛欲绝,谁知道,还有人要夺走她的女儿。
“娘,没人敢带走妹妹,有儿子呢!”
看到,貌若疯癫的母亲,赵礼迎了上去,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虽然已经12岁了,人前表现的小大般的赵礼,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看到母亲的到来,他才有了主心骨;抱住母亲不断的安慰。
“哭什么哭?要嚎丧去屋里,一个妇道人家,成什么样子!”赵荣训斥道。
“她大伯,我闺女怎么回事,听说刘家要带走她?”金氏,抹了把眼泪问这。
经过,刚才的急怒攻心,在儿子的劝说下,金氏已经清醒了过来。
刚刚,儿子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她现在可要保持清醒,不能让人把自己女儿给糊弄了去。
“还能怎么回事,由我作主,把大丫头许给刘家。”赵荣,把脸一沉道。
“我不同意!”金氏,牵着儿子的手,想视着赵荣道。
“不同意?好呀!咱娘看病、发丧的钱你们二房拿一半。”赵荣阴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