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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咖啡提神

    “刚才说了不准你护短,可你马上就忘了。很抱歉龙德施泰特元帅,你的求情我不能准许。”埃里克说完,伸着脖子大声提醒坐在会场角落里的亚马尔·沙赫特“财政部要准备好足够的马克,几十万将士的转业安置要妥善解决,绝不能让我们的士兵离开部队后接受贫寒和委屈。还有内政部,你们也要做好退伍士兵合理安置,不行的话就扩大第三产业,由国家给予政策上的支持。”

    “尊敬的总统先生,陆军真的要裁撤那么多吗?既然是裁军,为什么只单单针对陆军呢?”龙德施泰特象个冤大头似地,心里象压着块石头。

    埃里克打断了他的话,说:“尊敬的龙德施泰特元帅,裁军并非只是针对陆军一个单位,也并非代表陆军永远会保持现状,和平年代叫养兵,战争年代叫用兵,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经济建设,你想想,几十万大军去赚钱,会给我们的国家创造多少财富?好了,别纠结了,坐下吧尊敬的龙德施泰特元帅。”

    埃里克说完,干脆站起来大声讲话:“德国应该学会吸取教训,上次大战的经验,也该去其糟粕而取其精华,我们应该在战争中学会战争,德意两国的战争过于仓促,这是可以肯定的,无论从体量上还是从武器上,我们都占有绝对优势,但我们的优势没有发挥出来,这就叫骄兵必败,从侧面上反映了我们的不足之处,以至于无法应对战场上的瞬息万变。教训是深刻的,但是,我们不能悲观,更不能对那些参战将士进行人身打击和歧视。如果大家都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那么,这个会议就开得恰逢其时,也没有违背我为国为民的初衷。”

    接下来,埃里克与霍夫曼进行了一个对视:“我们的总参谋长应该体会良多,斑驳冗杂的三军番号和多如繁星的独立部队如何对战争起到帮助?我想,你们有时间可以多多与他进行交流。当然,接下来的整编工作会很繁杂,这就有劳我们的勃劳希契部长和保罗·冯·兴登堡副总统了。”

    “尊敬的总统先生,精简整编的具体日期确定哪一天呢?”勃劳希契对埃里克的决策从来忠贞不二,“那几位接受处理的指挥官交由军事法庭还是降职处理?”

    “尊敬的总统先生,先降职留用吧,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他们最后还是浴血奋战,打赢了这场战争。”龙德施泰特似乎还想死马当活马医。

    “不行!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说,他们其实就是一些酒囊饭袋,不起反作用就谢天谢地了,我们也该庆幸这次的对手是意大利,而不是英国、法国、美国。”埃里克没有提及苏联,在场的人虽然奇怪但没有多问。

    龙德施泰特只好不再求情,反倒是霍夫曼极不耐烦了:“元帅阁下真是好不识趣,总统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见好就收算吧,别再不遗余力地替那些人说话了!你想过没有,如果总统先生同意了不处理这几个人,那以后治军谁都可以网开一面,整肃军纪不就是一句空话了吗?”

    “总参谋长说得很对,治军就得严谨,不要等到灾难到了眼前才学会被动接受。两年前的战争中,英国人就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而这次的德意战争,美国的潘兴将军又再次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们是时候停下来思考了。”埃里克说得语重心长。

    “明天下午在柏林学术学院会有两场学术讨论会,是我和副总统分别演讲的,我希望大家能准时参加。不管我们俩讲得怎么样,大家本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心态听完就行,捧捧场子也是可以的嘛”埃里克边说边笑,然后泰然落座。

    总统话音一落,台下哈哈大笑,兴登堡也翘着白胡子大笑起来。桌上的茶早已凉透,服务员们看到今天这一幕紧张的气氛,谁也不敢进来换水。龙德施泰特被埃里克怼得没法开口,只好一口接一口地将桌上的凉茶品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今天的陆军元帅也太较真了,精简整编换了谁都会接受,和平时期嘛,把场子搞大了也不便于管理。没办法,说到底,龙德施泰特的最终目的只是想保住自己那几位在一口锅里搅过马勺的老战友。

    就在大家仍旧七嘴八舌、浮想联翩的时候,埃里克非常自然地也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茶水。

    “安娜塔,请让人把茶水换成热的吧,不!换成咖啡,不然大家都快要睡着了。”埃里克对身边的安娜塔说。

    与会的人、也包括埃里克都已经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的人,幸好埃里克今天一整天的暴风骤雨,把大家的瞌睡都赶跑了。平时,埃里克喜欢喝茶,政府和军队的将领们也偏向于喜欢喝茶,但现在他高兴,所以想换一换口味。

    仅仅5分钟的时间,几十名女服务生便象一群蝴蝶,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进入了会场。

    等到大家都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后,埃里克先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接着扑哧笑了一下,声音不大,却没有逃过大多数人的眼睛。陆军将帅们把总统这个动作看作了对他们的嘲讽,而其他人则不同,他们觉得这应该是总统下令裁军后的心情表现。

    这时,议事大厅外有一点小骚动,埃里克立即询问安娜塔出了什么问题。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总统的医疗保健医生,因为埃里克上午的情形让大家一时束手无策,只好紧急将他找来了,结果,总统没有大碍,后来也没有人提醒他离开,于是便一直留在这里等候,此时正是他尖着嗓子在向服务员发飙:“我……我要向总统先生控告,控告你们几个小姑娘,大家都喝了咖啡,却唯独我没有,明显有失公平嘛。”

    大家一听,鼻涕都差点笑出来了。

    “也真是的,施特雷泽曼总理把人家找来了,事情完了却又不让人家回去,按理说,咱们总理的那杯咖啡应该让给我的保健医生喝。”埃里克也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此刻,施特雷泽曼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更是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别提了,喝咖啡事小,我连午饭都没有吃,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让我想不到的是,政府官员们竟然没有吃午饭的习惯,这可是个新鲜事。”保健医生让大家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

    经他这么一说,埃里克也发现自己饿了,原来,大家都忘记了吃午饭。

    “好了,先生们,这是我的失误,不过事已至此,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晚上多吃一点,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作东,让大家在我的府上粗茶淡饭、好歹吃个饱。”埃里克立即向大家发出邀请“当然,这次不能忘了我的保健医生,他也算一个。”

    “这可不行,尊敬的总统先生,让您请客就让我们吃粗茶淡饭,别说我们不干,就连这位保健医生也不会同意,我们得在总统府吃大餐,大家说对不对?”勃劳希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勃劳希契部长说得太对了,我们表示支持!”大家一齐起哄。

    “行!行行行!那就吃大餐”埃里克见大家热情高涨,爽快地答应了大家的要求。其实,他现在已经变成了穷光蛋,别人也许并不知道,但安娜塔和远在德累斯顿的哈伯教授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因为火箭发动机的不断改进以及推进剂的无穷耗用,他几乎动用了埃里克公司所有的现金储备,直到后来第4物理研究所实在无法继续运转了才想到将国防军融资进来。这些事情都瞒着黛娜,埃里克甚至担心总有一天让妻子知道了会大发雷霆,因为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早在几年前,当他把公司大部份地矿资源全部奉送给德意志帝国的时候,黛娜就差点跟他玩命,好在他巧妙地逃过了那一劫。这次可就不同了,钱花了,而火箭的研发工作却远没有结束,况且燃料还是个无底洞。幸好黛娜随儿子去了丹麦,不然他又得想办法逃过黛娜的追问。

    “尊敬的总统阁下,您想怎么款待您的部下呢?后厨前些日子就一直在嚷嚷等米下锅……您不至于让那几位厨师去外面赊欠吧”安娜塔悄悄地凑在埃里克的耳边说。

    “哎呀这事还搞忘了,安娜塔,依你看怎么办?”埃里克恍然大悟“总得有几个菜才行,总不能让他们随便吃花刺子模手抓饭吧。”

    “唉!人家一个部长家的后厨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您倒好,堂堂联邦国家总统家,后厨竟然要做无米之饮,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安娜塔故意嗔怒了几句“好了好了,晚餐的事您就别管了,到时候带着您那帮手下到总统府餐厅吃饭就行。”

    “那就有劳安娜塔主任了。哦,最好是仿照东方人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我应该让这帮人知道总统就是总统,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了价,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安娜塔?”埃里克口袋里布擦着布,却不想在部委阁员们面前丢面子。

    “那行,您记好喽,今天这一关我帮您过,但您以后得加倍还我的人情”安娜塔开着玩笑说。

    埃里克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对安娜塔做了一个“去”的手势。

    “好了,大家静一静,晚饭已经在准备了,但是,我们的会议还得继续。尊敬的龙德施泰特元帅,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埃里克有意把气氛调起来。

    “裁军和战场指挥员的处理都谈过了,但不知道总统先生现在想谈什么?哦!对了,冷茶换成热咖啡,对,就是这个。”龙德施泰特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了。

    “很好!我们现在就边喝咖啡边谈政事。”埃里克看了看大家的情绪,发现并没有谁打瞌睡,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非常高涨,于是说“也许大家都饿过头了,正好,我们为国家省下了一顿饭,这也算是功不可没了。现在安娜塔主任给我们准备晚餐去了,而且是让我们的东方大厨亲自掌勺,待会儿大家可以一饱口福。这样一来,就没有了书记官,会议也没有人作记录了,我看这样,大家开展自由讨论也行,接下来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都把憋在肚子里想说的话全都掏出来,然后,明天上午继续在这里开会,有更重的要大事要向各位传达。至于明天下午嘛,柏林学术学院的学术讨论会,我建议大家有时间的话还是去听听,说不定对大家今后的工作有所启示。”

    “尊敬的总统先生,我可以说句真心话吗?”海军元帅弗兰茨·冯·希佩尔站起来说。

    “当然尊敬的弗兰茨·冯·希佩尔元帅,现在可以没大没小、没高没低,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甚至于可以胡说八道。”埃里克很少听见老元帅发言,很想听听他独到的高见“说吧,我们都愿意洗耳恭听。”

    “那我就真说了?”希佩尔扮了个滑稽的鬼脸,笑着对所有人说“我实在太饿了,能不能让我们现在就去吃东方大餐啊?”

    埃里克以为这老家伙会有高谈阔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粗俗的一句话,引得大家再一次哈哈大笑。

    接下来,其他阁员开始争相说些俏皮话,连兴登堡也跟着活跃起来。

    “好吧,我们提前进入餐厅,但是,我们不能过份嘈杂,以免影响后厨的自由发挥,怎么样?”

    大家一齐喊“好”,然后象获得了救星一样,急不可奈地涌向总统府的会客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