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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早餐

    大恒的军政体系,和大明的军政体系颇是相似,毕竟大恒代替了原本是大明的时代,而历史的发展走向又总是那么相似。

    大恒的兵将系统也是分开的,兵部管兵,都督府管将。而都督府又分为五军都督府,分别为前、后、左、右、中五大都督府,分管全国五大战区,而每一个都督府又有左右都督共两名,相互制衡。

    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都是正一品的官员,官职相当。

    万央就是右军都督府的右都督,他的位置可不止是靠祖辈荫庇得来的,当年他可是亲自上过战场,在边疆打过仗的,赫赫战功,又是功勋之后,这才获得都督之位。

    所以,当万大都督决定亲自出手抓燕寿的时候,不但万雨灵愣了一下,就连燕寿都感受到了万央身上那股冲洗不掉的军人血气。

    “爹!住手!”万雨灵踹开拦路的仆人,站在万央前面。

    “女儿,让开!”此时的万央,就连说话的神态带着一丝铁血味道。

    “不让!”面对女儿的强硬态度,万央也十分果决,直接越过万雨灵,朝着燕寿抓去。

    但是万雨灵却反身抓住万央的衣襟,“燕寿,你还不走!我爹出手,咱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用万雨灵提醒,燕寿两拳打翻几个仆人,便赶紧朝着院门口跑去。

    “拦住他!”万央见此情景,只能无奈的冲着手下大喊,但是自己衣服又被女儿拽着,根本走不开。

    燕寿何许人也?乃是从小锤炼身体,偷偷习得家传墨刺战法,力能夜战三狼的家伙。

    面对的不过是一些训练过的家仆,燕寿还是能够轻轻松松打翻几人,溜到院门。

    眼看燕寿就要夺门逃走,万央气呼呼的夺过旁边一位军仆的棍棒,朝着燕寿投掷过去。

    此时,燕寿正忙着和一名死守在门口的军仆打斗,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飞来了一根棍子。

    “小心!”万雨灵来不及阻止万央,只能关切的喊了一声,来提醒燕寿。然而,令她失望了,燕寿从始至终都没回头。

    蓦然,一声高昂的鹰啼响彻长空,只见雄鹰阿吉的身影迅速从空中飞扑下来,一双利爪狠狠的抓在棍棒上,登时将其蹬落,而棍棒上的力道也反震回来,震落阿吉几根羽毛。

    “好样的,阿吉。”燕寿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大声朝着万央喊了一声,“万都督,在下就先出去吃早饭了,我家就靠着你这些仆从帮忙照看一下,到时自有衙门差役接手。”

    说话间,燕寿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了巷子,而阿吉也乖乖的落在屋顶上,一双鹰目直勾勾的盯着下面院子里的众人。

    “臭小子是在威胁我,要报官是吧?老子这就去找圣上要一道赐婚的诏书。”万大都督受不了这股怒气,还在生气,但是万雨灵却冷声喝道:“爹,你闹够了没有!”

    “闹?哎呦,我的闺女啊,爹这是操心你的婚事啊,你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爹能放过吗?”

    面对万央的苦口婆心,万雨灵皱了皱眉,不再理会,而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爹,女儿还要找人呢,你赶紧带人离开别人家里,免得待会儿真的官府来人了,你这面子可下不去。”

    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万央并没有让仆人们去阻拦,而是咧嘴笑了笑,自语道:“这丫头没说不嫁,嘿嘿,有戏。”

    这下,万央的怒气顿时一扫而空,冲着手下大喊道:“还愣着干啥啊,这里是咱万府未来姑爷的地方,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咱们回府。”

    自家老爷开心,手下这群仆人们自然也是笑嘻嘻的收拾着院子被打翻的簸箕、扫把,木架之类的东西,完全忘了刚才被燕寿暴打的事情,最后一群人临走时还特意锁好了门。

    直到这时,一直躲在后面厨房的陆雨儿才敢探出脑袋,在确定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自语道:“雨灵姐姐昨晚喝醉了,根本没有记起我,还在着急找我呢,不行,我要去找她。”

    原来,陆雨儿一大早就起床,在厨房里做早饭,所以院子里闹得欢腾,但是却没人注意到后面的厨房。一大群人,愣是不知道不知道陆雨儿的存在。

    当下,陆雨儿担心表姐万雨灵,准备出去找她,但是却发现一件悲哀的事情:门被锁了,也就是她被反锁在院子里了。

    “怎么办?只能等燕大哥回来了吗?”

    陆雨儿口中的燕寿,此时正悠然的逛街,准备找家饭摊解决早饭呢。

    燕寿很自信,万央绝对会带着人乖乖回家的,就算他是大都督,也不敢公然犯法。不追究他带人闯家的事情,就算是给他一个面子了,而且他也找到了女儿,自己也明确表示过意见,到时候各自回家,互不打扰,岂不是美哉?

    然而燕寿终究还是小看了,天底下关心子女婚姻的父母,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随意挑了一家早餐铺子,朝着老板吆喝一声,“店家,来一碗八味粥,再来一屉包子。”

    “得嘞,客官您稍等!”

    这家卖早餐的铺子,是临街的房屋,屋里位置不多,便在外面支起布帐,摆着几张桌子,四周摆满了板凳。

    燕寿也毫无皇室贵胄的架子,随意坐在板凳上,早就有勤快的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汤勺放在燕寿的桌子上。随后又送来一个刚出锅的笼屉,里面有四个拳头大的包子。

    “客官,米粥本是六文钱,但是八味粥用料丰足,所以是八文,这包子四个,两文一个,合计也是八文,总共收您十六文钱。”店小二笑眯眯的冲着燕寿伸出了手。

    燕寿从腰间锦囊袋里掏出一张纸钞,面额是二十文的,递了过去。店小二接过之后,从怀中口袋里掏出四枚铜钱,放在桌子上,“客官,您的钱。”

    那时的人们,虽有裤子,但是可不实兴在裤子上缝口袋。都是要么腰间挂一个锦囊钱袋,要么最外层衣服的怀领里面缝一个斜长的布块,做成袋子;还有在袖口内侧,缝一块布,当成钱袋的。

    而处于原本是大明时期的大恒,物价也和历史上的大明差不多。市面上交易流通的,一般都是铜钱和纸钞,银子属于贵重钱物,且容易掺假,一般交易的时候都要十分细致的检查成色以及分量,还有专门的小杆称,称重。

    而纸钞则是大恒官府发行的货币,面值有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两百文,三百文,四百文,五百文,一千文,有大有小。这点和历史上的明朝不一样,因为明朝的面值是从一百文开始的,但是纸币体系却在明朝崩溃。

    当然了,这是大恒,根本没有大明。

    说起钱币,自然少不了兑换利率,一两银子=一贯铜钱=一千文=十钱银子,一钱银子=一百文铜钱。

    扯了这么多,燕寿的早饭才刚刚动口,正在他埋首吃饭的时候,却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前面说道:“这位兄台,可否同椅,让在下一个位置?”

    燕寿闻言,抬头望了一眼。这是一个长相英俊柔美的白面书生,头戴青巾,身穿青丝直裰。

    燕寿挑眉看了看书生的衣着,那是上等蜀锦做的衣服,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于是便问道:“这里空位很多,你随意坐一个便是了,为何非要坐我旁边?”

    白面书生刚想解释,不远处便传来一道燕寿熟悉的声音,“走快点!要是找不到那小子,你们回家都给我挨鞭子!”

    说要抽鞭子的那位,正是上次要问燕寿买鹰的家伙,南郭启。

    只见南郭启黑着脸,带着几个下人,从燕寿吃饭的铺子匆匆走过去,一边在还一边训斥手下:“怎么又让他跑了!待会儿派人堵在国子监门口,还有家里院子口,就不信堵不到他!”

    就在南郭启一群人走过来时,白面书生赶紧坐在燕寿身旁,借着燕寿身形,躲过了南郭启等人的视线。

    燕寿扭脸看着身旁这位,努力卷缩着身子,试图完全笼罩在燕寿的遮挡之下的书生,笑着提醒道:“他们走了。”

    “呃?”书生呆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朝着燕寿拱手一礼,“多谢兄台,在下告辞。”

    书生刚想离开,谁知道空荡荡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不禁面色一红,有些尴尬。

    “坐下吃点东西吧,这家的八味粥很不错的。”

    书生面色微红的坐了下来,就在燕寿同桌对面,“店家,劳烦来一碗八味粥。”

    “好嘞!”

    燕寿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盯着书生,倒是令书生有些尴尬,轻声问道:“兄台,可有要事?”

    燕寿摇摇头,“没事。”

    “那个,”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是无事,请专心饮食。”

    “哦,”燕寿一边答应着,一边却继续盯着书生。

    “兄台,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燕寿郑重的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悱恻道:“看他长相柔美,刚开始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富家小姐,原来真的是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