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儿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她看着婆婆虚弱道:“娘,要是我走了!等他回来,你就说,四妮儿我这辈子能嫁给他值了。”
“不值得,不值得!是那小畜生对不起你,让你苦苦守着他那么多年,是娘没有照顾好你。”翠花说道。
“生老病死,这都是命!娘,不要太伤心。”说着,四妮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握着儿媳妇的手,翠花哽咽着,撩起四妮儿蓬乱的发丝,放倒耳后。
时间是漫长的,如同是度日如年!在省城医院再次确诊后,铁山接受了事实,签字把四妮儿送上了手术室。
治疗很漫长,时光匆匆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铁山两鬓花白相间的发丝,如今已经满头白发,为了给四妮儿看病,开始到处洽谈生意,希望能给儿媳妇最好的资料。
四妮儿病了,四妮儿的亲人敢去,所有的亲人压抑在沉痛中。
这一天,四妮儿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入尽头,他笑着拉住了婆婆的手说道:“娘,把我的电话拿过来。”
翠花拿过来四妮儿的手机,四妮儿翻着手机上为数不多的通讯录,最后拨打了徐莹莹的电话。
京都,豪华的别墅内,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沙发上玩,听到电话的响声,跳下沙发,把电话拿起来。
“喂,你找谁啊?”奶声奶气的声音,十分的动听可爱。
四妮儿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问道:“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铁小玲,我妈妈叫徐莹莹。”小女孩说道。
“铁小玲啊,玲玲啊,你爸爸叫什么呀?”四妮儿继续问道。
“我爸爸叫铁锋,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我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小女孩期待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哦,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你妈妈在吗?”四妮儿问道,此刻她内心叹息一声,他和她有了孩子,听声音,才四五岁的样子。
“我妈妈在做饭呢,妈妈,有一个阿姨找你。”小女孩喊了起来。
“来了!”徐莹莹从厨房内走出来。
“阿姨你等一下啊,妈妈马上就来了。”小女孩说道。
“嗯,阿姨不急。”四妮儿说道。
徐莹莹接到了电话:“喂!”
“姐姐,我是四妮儿,你有空能来我这里一趟吗?我在省人民医院。”四妮儿说道。
“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徐莹莹着急的问道。
“你来吧,我等着你。”四妮儿说过挂断了电话。
徐莹莹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解掉围裙,抱起女人走出去:“娘,我们去老家一趟。”
“出什么事儿了?”徐莹莹的娘从厨房走出来问道。
“没什么事儿,公司里有点事儿,需要我出面。”徐莹莹回应道。
走出房子,徐莹莹把女儿抱上车,启动车子赶去。
此刻四妮儿回忆着刚刚小女孩的声音,那小女孩的名字,还有他说的话,叹息一声后,接着微笑了一下:“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妈妈,你好些了吗?”铁森走进病房,坐在了四妮儿的身边,他带着微笑,看着妈妈。
马上就要年关了,放假后的铁森,立即就赶了过来,他要陪着妈妈,他知道妈妈的病情,却没有哭,显得很平静很坚强。
四妮儿摸着儿子的脸,带着不舍,微微笑着说道:“妈妈要离开你了,你会想妈妈吗?”
铁森很懂事,也很成熟,他的心智比普通人同龄人要强很多,四妮儿这些年一直把儿子当大男孩看待。
“妈妈说什么话?你一定能活得好好的,等着爸爸回来。”铁森鼓励道。
“等不到了!你莹莹阿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快六年了,该回来早就回来了,你知道的。”四妮儿说道。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找到爸爸的,找到他的。”铁森坚定的说道。
“你会怪你爸爸吗?”四妮儿问道。
“我不会怪他,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娘,你知道吗?暑假的时候我没有去夏令营,我去了爸爸曾经的部队。”铁森说道。
“你去了爸爸的部队,你进去了吗?你得到爸爸的消息了吗?”四妮儿突然激动道,紧紧的抓住儿子的手。
铁锋笑了笑,感受着母亲的紧张,面带高兴之色道:“我进去了,爸爸还活着,叔叔们没有告诉我父亲在哪里,只是说他还活着,说肯定能回来,我爸爸是一个伟大的人,你知道吗?在他们的部队里,我在功勋牌上,看到了爸爸的名字。”
“是啊,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的!妈妈是见不到他了,只要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四妮儿吐出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乖孙子啊,你现在去部队,去你爸爸的部队,通知你爸爸,让你爸爸赶紧回来。”翠花从外面归来,听到孙子的话,立即抓住了孙子的手。
“嗯!奶奶,我马上就去。”铁森挣脱奶奶的手,狂奔而去。
“我一定会把爸爸带回来的。”铁森暗暗鼓劲,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时间在快熟的流逝,医院中,四妮儿让母亲打电话,通知所有亲人都来,想最后见一见他们。
翠花的身体这一刻是颤抖着,哆嗦着手一个个的拨打电话,她明白,四妮儿快不行了。
这一天徐莹莹带着女儿出现在病房,翠花看着这个小女孩愣了愣,这个小女孩的样子,那眼睛,那嘴巴,眉宇间与铁锋是如此的相像。
“姐姐你来了!”四妮儿笑道。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啊!”徐莹莹忍不住落泪,在徐莹莹的心里,虽然四妮儿是铁锋名义上的妻子,但她们又何尝不是同命相连呢,他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守着,等待着的也是同一个男人。
徐莹莹握住了四妮儿的手,四妮儿笑了笑说道:“我和他的缘分浅,姐姐!等他回来了,你替我接着照顾他,你能答应我吗?”
“妹妹,你会好起来的!一定能跟他白头偕老的。”徐莹莹安慰道。
“我很想欺骗自己,姐姐!答应我吧,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他。”四妮儿接着说道。
徐莹莹点点头。
“我爸爸叫铁锋,我叫铁小玲!奶奶,你认识我爸爸吗?小玲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我爸爸长什么样呢?”小女孩在翠花的身边带着期盼的眼神问道。
翠花猛然紧紧的把小女孩抱住,抽泣了起来,她自然也听到了儿媳妇的话,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两个女人在等着自己的儿子,但她没有任何一丝的高兴,泪水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