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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只为青阳

    第一六八章只为青阳

    黎昊与女魃谈话期间,力牧一直冷眼旁观,筹思应对之策,心中渐渐有了些主意,此刻听到黎昊竟已想好对策而来,惊异之下,忙道:“莫非你已有了法子?”

    黎昊正自欢喜得意,朗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蚩尤有无加害青阳之想法,我们都须要严阵以待,确保青阳安全无虞。

    但正如你所说,此行非去不可,那么唯有多派些人手从旁保护了。”

    力牧点点头,正合他意,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嘴上轻轻念叨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依稀记得当日在蜀山氏部落时,青阳也跟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青阳当时怀疑蜀山西侧的未知敌人,不是真正臣服,担心他们有一天可能会群起反叛,遗患无穷,便想出了一些对策事先加以提防。

    如今想来,这份远见着实难能可贵。

    他侧目凝望了一眼黎昊,脸上神色微变,青阳当初之言,竟也是出自这个东夷少年口中。

    又过了良久,他才道:“那就先让青阳去蜀山氏部落,让其首领派人寸步不离守护,想那蚩尤即使亲身前往陈都,也不敢贸然带太多人手。”

    黎昊当即反对道:“不可,倘若他们精心准备而去,蜀山氏部落人少器缺,万难是其对手,依我之见,还是从轩辕城选派精锐勇士前去为妥。此事性命攸关,绝不可轻敌托大!”

    力牧也觉有理,便道:“那就依你之言,不日我就将此事告知大首领,待到寒冬过去,我便着人率领精锐勇士与青阳一同前去。”

    女魃闻言,拍拍胸口,满脸尽是喜悦之色。原来少昊哥哥此次来找力牧叔叔,竟也是为大哥而来的,又见眼前两位至亲之人未有争执,再加上青阳大哥的危险解除,她的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欢畅。

    侧目凝视黎昊,脉脉深情,难以言表,正准备领着黎昊离开。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黎昊又开口反对,不由得吃了一惊,再听他与力牧对答,一颗芳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黎昊道:“还是不妥!”

    力牧皱眉道:“有何不妥?”

    黎昊道:“这件事关键重大,非力牧大人亲去不可,旁人总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言辞坚决,隐隐有逼迫、命令之意。

    力牧闻言,顿觉不爽,本来黄帝的诸公子当中,他向来对青阳青睐有加,也一直在黄帝跟前举荐青阳为继承人,此次陈都之行凶险万分,要他在旁护持,若在平时他哪里会有丝毫怨言?

    但听黎昊之言,隐有胁迫之意,怒气不由自主的直冲心头,又想起黎昊乃是背盟叛族的小人,心中更是气极,即使心中已经答应,口头上却不松口,有心要刁难对方一番。

    想到此处,嘿嘿冷笑道:“我若是不愿前去呢?”

    黎昊先前就领教过,力牧孩童般的脾气,脸色说变就变,他已见怪不怪,想起此人极好名声,便说道:“素闻轩辕当中,力牧大人勇不可当,四下征战,无一败绩,除了你这位轩辕第一战将,谁人还能担此大任?”

    力牧听人盛赞吹嘘,心下自是一喜,怒气不由得消了几分,却仍不肯松口,只道:“轩辕当中人才颇多,不只有我一人,随意指派一人对付东夷大酋长蚩尤,想来也不甚艰难。

    听说到时你也陪同前去,你如此能言会道,又是东夷人,说不定只消几句话,便可尽释前嫌,怕就怕你这个背宗忘祖的东夷人,不敢见你的大首领!”

    闻听此极尽挖苦嘲讽之言,即便黎昊脾气再好,竭力克制,终究还是忍不住发作,当即起身,抬腿将待燃的枯枝木头,猛踢到火堆当中。

    登时火星四溅,力牧和女魃同时“啊呦”一声,立时从地上起身。黎昊本已走到门口,此刻折返回来,看到女魃的狼狈模样,深感歉意。

    但见力牧眉头竖起,吹胡子瞪眼,心下竟有些窃喜。不过又想起力牧在轩辕的地位和凌厉手段,当即又觉得自己有些鲁莽冒失,趁着力牧尚未动手之前,赶忙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讲了出来。

    “青阳待人和善,仁义无双,在有华氏部落时,不仅在轩辕人当中享有威望,即便是我们东夷人,大多也心怀钦佩,是以他实不该遭逢横祸。

    蚩尤固然有害青阳之心,但只要精心戒备,尚可提防,唯怕你们自己人忽下狠手,防不胜防,据我所知轩辕当中有人一直视青阳为死敌!”

    此言一出,力牧和女魃均立时猜出黎昊所说之人是谁。力牧眉头深锁,陷入沉思当中,女魃却仍然不肯相信,那人会对大哥生出杀心。

    她正要出言维护解释,又听黎昊道:“派出勇士在旁护卫,原本是好意,倘若被歹人利用,那可就大违本意了。

    轩辕之中,除大首领以外,力牧大人你最有威望,由你坐镇,再多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也不足惧,倘若你不在,谁还能压的住他呢?”

    黎昊隐晦说完,虽未指名道姓,料想以力牧的才智,必能参透,当即拉着女魃,携手走出大门。

    女魃回头观望,只见力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呆呆出神,似是神智糊涂了一般。

    她颇为担心,想要回去照看,却发现右手被牢牢握住,几次挣脱未果,怒气上冲,伸出左手前来帮忙,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任由黎昊拉着越走越远。

    “疼!疼!”女魃眼见力牧住处消失在视野当中,便假意哭喊起来,其实她感觉得出,黎昊刚才看似心肠极硬,如石头一般,其实却时时在顾及自己,虽在拉扯远走,却始终未用大力,是以她一点也未感到疼痛。

    黎昊立即松开手,只见女魃不停搓着手腕,脸上疼痛神色明显,不由得自责起来:刚才若不是女魃几次仗义解围,还不知道力牧会对自己怎么呢?可是他刚刚明明很小心,始终不敢用力,她怎么会如此疼痛?

    当即温言说道:“你没事吧,让我来瞧瞧,我刚才不是有心的。还疼不疼?这里,还是这里?”

    女魃兀自垂手,只摇头不语,心中却如吃了蜜枣一般甜,且不说眼下手腕并不疼,即使疼的呲牙咧嘴,有他这样担忧关心,一切也都值得了。

    不过想起黎昊对夷彭仍怀有莫大戒心,不由得又忧心起来,她只盼大哥和夷彭能够兄弟和睦,如今却觉得,这个在普通人家当中最容易实现的愿望,在他家里却越来越难以现实了。

    这般又喜又忧,最终忧愁还是占据了上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从黎昊掌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