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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各方动(求订阅、推荐、收藏)

    天亮了,张之度顶着两个黑眼圈,苦着脸在朱由检的房门外溜达。

    昨天夜里张之度也没睡好,他生怕还有残余的海盗藏在某个角落。整夜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天亮了,张之度想起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是必须回京的日子。

    皇帝陛下可是严令张之度,四天必须把信王殿下带回京城的。

    可信王殿下到现在还没起啊。

    叫殿下起床?

    现在,张之度可不敢。

    昨天差点让信王殿下出事。今天若是再打搅殿下好梦,那殿下的起床气,张之度不知道他到底吃不吃得消。

    等信王殿下睡到自然醒?

    张之度又怕误了回京的时间。

    更何况,朱由检可是临近天亮才沉沉睡去的。几时能起真的不好说。

    围着信王殿下的住处又转了两圈,看看逐渐升高的太阳,张之度的心都要碎了。

    “张统领,”王承恩慈眉善目的脸出现在张之度眼前。

    太好了。张之度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王总管,”张之度摆出最最难为的样子对王承恩说道:“王总管,还得劳烦您去请请殿下。这回京的时辰可真是误不得啊!”

    “统领请放心,殿下已经起来了,不会误了时辰的。”王承恩笑眯眯的告诉张之度。

    张之度这家伙表现不错,杂家就不让他乱担心了。

    起床,朱由检确实是起来了,可精神头就不敢恭维了。

    勉强爬上马车,等队伍一开始踏上回京的道路,朱由检就倒在马车内继续昏昏睡去。

    看看时间还有余闲,张之度招呼车夫放慢了一点车速。

    “慢一点,车赶得稳一点。殿下睡着了,小心别颠着殿下。”张之度轻声的嘱咐车夫。

    朝车厢里面望了望,张之度忽然感到这个场景很熟。

    大概有两三年了吧,那也是个早晨,他用软轿抬着信王殿下去长春宫。信王殿下也是这样呼呼大睡,都到了长春宫也没清醒。

    那时,张之度记得还是他亲手把信王殿下抱进长春宫的。

    那时殿下才多大啊!这才两三年,殿下就长成大小伙了。张之度现在可没法抱殿下了。

    想起当时陛下亲自照顾信王的场景,张之度就郁闷的叹了口气。

    这次出京,明明就是个野游的活动。可看到了船,却偏偏碰到劫船的突发事件。

    多亏信王殿下那些少年护卫争气,才得以化险为夷。可护卫不利的名头,张之度怕是已经担上了。

    这还要多谢信王殿下心理素质较高,没被惊吓病到。

    要不然,张之度觉着自己的位子,只怕都会动上一动了。

    张之度敢肯定,哪怕信王殿下只是因受了惊吓病倒,他的位子也会下溜个好几位。至于溜到那,那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现在吗?

    张之度觉着自己的前途也不太光明。为前途计,还是好好巴结一下信王殿下吧。

    京城郊外

    一队车队正在起行。

    兵部尚书兼蓟辽经略高第坐在四轮马车中,望着越来越远的京城,深深深深的叹息一声。

    说实话,高第真不愿接辽东这个烫手的差事。从皇帝到魏公公摆明了就是让他去顶缸的。

    朝廷这次的战略思想,倒是完全统一了。那就是收缩防线到宁远,宁远以外坚决的坚壁清野,待敌来攻。

    这个策略也很合高第的心思。可作为一个混迹大明官场几十年的老官僚,高第又怎么会不知道此去辽东的真正困难呢。

    虽然魏公公有着明确的喻令,今次朝廷上的所有人(包括高第),都已达成统一的思想。

    可最大的问题是,辽东那些军头能乖乖的听话吗?

    这点,高第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那些军头阳奉阴违肯定是少不了的,只希望他们还不敢做的太过吧?

    高第最愁的其实还是防守宁远的问题。他真的不知道宁远到底能不能守住。若是最终宁远还是没能守住,那他这个替罪羊那就当定了。

    “前途莫测啊!”高第坐在平稳宽敞的四轮马车中愁绪满腹,根本就没注意到坐下的马车异常。

    高第不知道,乘坐这种马车,他比往常至少能提前2天到达山海关。

    朱由检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的扇动,这个世界一切的发展都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许多。

    京城,司礼监

    “你说什么?”魏忠贤脸上骇然变色,他大声惊呼。

    “老祖宗,”小太监当即被魏公公的反应,吓得扑通跪倒。小太监连连叩首:“老祖宗,是东厂传来消息。说信王殿下遭遇刺杀。”

    确信他听得没错,魏忠贤一下跳起身来,径直一路小跑着奔向东厂在宫内的联络点。

    “什么,你们也不清楚信王的情况。那杂家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魏忠贤在联络处也没得到想知道的东西,顿时大发雷霆。

    恨恨得盯了联络处那几个太监一眼,魏忠贤再次转身出门。“走,去东厂,杂家倒是要看看,这帮猴崽子到底懈怠成什么样了。”

    “你是说,信王殿下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魏忠贤面沉似水,阴声问道。

    “回督公,信王殿下确实无恙,他现在应该正在回京的路上。”东厂大挡头恭声说道。

    轻轻松了口气,魏忠贤又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东厂大挡头面露几分难色,他接到的消息也不全面啊。可魏公公问了他又不能不答。

    “督公,卑职也只知道他们似乎是想劫船,信王殿下只是恰逢其会。”

    “劫船?珍运船吗?”魏忠贤一惊,急忙追问。

    “回督公,他们应该就是想劫持珍运船。”这句大挡头做了肯定的回答。

    “什么贼子敢这么大胆?你给杂家仔细查清楚了,一定要把背后的人,给杂家挖出来。”魏忠贤冷冷的说道。

    这事必须要有个交代,就算信王殿下无恙,魏忠贤也知道珍运船在皇帝眼中那是什么地位。

    想劫珍运船,还惊了信王殿下的驾,这是魏公公管理朝政以来,对皇家严重的挑衅。他必须得给皇帝个交代。

    有魏公公的严令,大批东厂人员迅速赶往天津港,严打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