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爷醉意醺醺的走出舱来,听见八百锦帆兄弟激情滚滚的呐喊,不由惊诧:“这年头尚武精神可真强啊!还真是谁也不拿命太当回事。”
有眼尖的兄弟一眼看到祢爷,顿时起哄道:“祢先生来了,祢先生给我讲几句。”
“是啊是啊,祢先生给我们讲几句!”“最好唱几句!”所有人立刻接了上去。
“妹夫!”甘宁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兄弟们想听,妹夫就讲两句吧!”
众人的豪情,立刻感染了祢爷充满艺术灵感的内心:“鼓来!!!”
要鼓这是要唱啊!!!不知道是不是要唱《锦帆令》!!!锦帆兄弟们惊喜莫名,立刻有人争抢着去抬鼓。这歌人人会唱,但谁也没法像祢爷一样唱出那种无比震撼的力量!
当然如果祢爷知道他们这种心思肯定嗤之以鼻,然后无比惆怅——无常宝丹啊!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了嘻哈音乐付出了什么!
“耶,耶,耶。”
祢爷轻轻敲着鼓,耶了几声,随即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口哨声聊聊而逝,紧接着,祢爷一开口,炸弹般的歌词喷薄而出。
“梧桐树,凤凰栖,
志气越大越牛B!
抢地盘,命不屈,
再狠的敌人也不得虚!
巴郡人,英雄魂,
刀山火海踏鬼门,
五花马,千金裘,
男儿在马上觅封侯!侯!侯!侯!”
这歌不是玩儿虚的,那FLOW是GAI爷代表作品之一的《重庆魂》,纯正的家乡口音,一字字喷薄而出的力道,重重撞击着甘宁泡在酒精里的心脏,一下子就给他点燃了!
!!!!!!
锦帆众要爽炸了!!!居然是新歌!!!还是巴郡口音的新歌!!!!巨大的欢呼声顿时震撼了长江。
“老子们在世间横起走,
敢叫板的憨包请举手!
我晓得他们心头憋气恼火,
但不敢惹我,
夹着尾巴就像条狗。
好多所谓英雄真的造孽,
鱼肉百姓真让老子不屑,
又好不得,又打不得,
把大汉天下糟蹋成黑夜!
老子们巴郡来的哥,
庆功的美酒最爱喝,
反正这世道混蛋多,
刀子直接往他喉咙割,
老子脾气燥,武功好,
看见恶人作恶就双眼红赤,
我刀在此,要他死,
反正做人的机会就只给一次!”
祢爷一口气喷完,锦帆众们大声欢呼,双手忘情摇摆。他们大多数出身寒微,若不是恶人当道,原也不至于加入锦帆贼这个群体。此刻听祢爷歌词中对仗着权势祸害百姓乱的恶人们的攻击,那真是发自内心的爽到飞起!恨不得立刻拔刀上阵,还这天下一个清平!
在舱中,二当家甘静双眼迷醉的望着祢爷——我家这爷们儿实在太霸气太有才了。就连旁边伺候她的小丫鬟香菊,都兴奋的双脚乱跳,嘴里不停念叨:“哎呀我家这姑爷太帅了,小姐你真是有福气。”
“梧桐树,凤凰栖,
志气越大越牛B!
抢地盘,命不屈,
再狠的敌人也不得虚!
巴郡人,英雄魂,
刀山火海踏鬼门,
五花马,千金裘,
男儿在马上觅封侯!”
锦帆兄弟们如今天天唱歌,艺术细菌一日万里,当祢爷第二遍唱响副歌时,绝大多数人已经可以跟着唱了。
祢爷会心一笑,双臂高举,止住了众人声音,口中语速同时加快:
“锦帆旗在我头顶高头雄起,
巴郡来的好汉都是老子兄弟,
功与名在你马蹄踏过的地方,
让全天下惊奇凭我胸中一口勇气。
那些所谓君子个个穿金戴银,
治下饿殍遍野简直丢人败兴,
老百姓的善良溺爱惯他一身的病,
不过不要紧老子们要他的命!
恶人们锦帆军拔刀前行,
最好从今天就吃斋念经,
多做点善事去弥补罪名,
八百好汉的忠告愿你会听!
锦帆的旗点燃一团明亮的火,
恶人们看到会躲,悔恨哭泣退缩,
他们犯的那些罪过,将全部结出恶果,
刀子到了眼前他才晓得他逃不过!”
唱道“逃不过”时,祢爷狠狠将手臂下劈,八百兄弟齐声大叫,不用祢爷领衔,自发唱起了副歌,一遍又一遍。
甘宁更是双手高举,大叫道:“众兄弟,我宣布,这首就是锦帆军以后的军歌!叫做……”他赶紧看向祢爷。
祢爷哈哈一笑,高声道:“这支歌,就叫做《英雄令》!还有一个名字,叫《巴郡魂》!”
“欧,欧,英雄令!巴郡魂!”锦帆兄弟们齐声高叫,一个个兴奋无比。
“好一曲英雄令,好一曲巴郡魂!哇哈哈哈哈哈,还一个祢衡祢正平啊!”忽然一个响炸天的大嗓门传来,竟把八百人的欢呼都盖了过去。
甘宁醉眼一眯,一身顶级武将的气势顿时四溢,他当然听得出这不是他帐下兄弟的声音,于是大吼一声:“来者何人!”
众人齐齐望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小舟挤进了锦帆军的船队中,八百虎狼之师的视线聚焦下,摇舟的船家正瑟瑟发抖,而船头站着的两个人却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
祢爷凝目一看,这两人其中一个,是文士装扮的中年人,身形瘦弱,留着几缕山羊胡子,正拿手缓缓捋着,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另外一个更不得了,是一条身高八尺余的黑面大汉,满脸胡子一根根似钢针一般,一双环眼,神情威猛精悍,周身气势惊人,丝毫不逊于甘宁。
“这不会是他吧?”祢爷微微一愣,不由心下寻思。
那文士模样的中年对祢爷、甘宁深施一礼,面带和蔼笑意,口称:“久闻正平先生天下名士,且心怀忠义,击鼓骂曹,实有春秋古士之风采!又擅做歌,《屠虎令》《锦帆令》名扬天下,一曲《小人令》,更是让孙郎顿足、奸雄怀畏!今日得以亲睹尊颜,更得聆听先生所创新曲,实乃孙乾三生有幸!”
那黑面大汉也哈哈大笑,拱手道:“孙先生所言极是,祢先生真乃盖世奇才,这首《英雄令》,直叫老张我听得热血沸腾啊,真恨不得立刻寻几个害百姓的恶贼,亲手砍了他们脑袋!”
随即又对甘宁道:“还有你这锦帆侠客甘兴霸,某以往也曾听你名字,只道是个水贼,日前却听人说起你在十里山,一招败孙策,单刀战三雄,才知你也是条好汉。不过如今世人都说你有吕布之勇,老张我十分不服,有机会必要跟你请教请教。”
甘宁感到对方那种同属顶级武将的气场,亦不由精神振奋,拱手道:“既然是英雄当面,选日不如撞日,步战马战,甘某悉听尊便!”
黑面汉双眉一轩,满脸神采飞扬,正要答话,却被孙乾一把拽住,低声道:“三将军,你忘了我们出发时,你是怎么答应主公的?”
这一句话仿佛说中了黑面汉的照门,他神情顿时萎靡下去,翻了翻白眼,对甘宁一拱手:“比武的机会有的是,你看你脸都喝红了,老张才不占你便宜。今天我和孙先生,是来办正事的。”
“要不。”黑面汉大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既然不能比武,咱们俩比喝酒如何?放心,老张不是占人便宜的赖汉,我先干上一坛,再与你拼个高低?”
“咦!”甘宁见这汉子出言爽朗,英气烈烈,亦不由好感大生,立刻道:“何须如此?甘某素来海量,便请上来,我们酒碗里见个高低!”一眼说罢,忽然喉头一痒,酒意上冲,扑倒船舷便大吐特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