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罡与掌劲接触到的一瞬间,异变突生。
不过眨眼之间,那道刀罡的表面之上,竟然就迅速的挂上了一层白霜。而且,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那道刀罡的速度在它即将与掌劲相触碰的一瞬间,的确被放缓了那么一些。
这证明了什么呢?
最起码,刚刚这一手,是南羽星输了,他的刀罡虽然凝实,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在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的联手之下,却还是略逊了一筹。
而且,刚刚南羽星的那一刀,少说用了八成实力,可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却只是稍稍谨慎了几分的那么一还手,恐怕也就各自用上了六成实力。
换句话说,李小白和南羽星两个人现在所能发挥出来的最大实力,已经被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抛在身后了。
在僵持了几秒之后,刀罡上的白色突然变得越来越浓,直到整个变成了一片晶莹的白色,然后骤然在半空中炸碎。
在这个过程中,南羽星再次向前突进了几步,而李小白也同样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南羽星身旁,手中长剑稳稳握持着,似乎化身成了南羽星的护卫一般。
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在先前那一记交手之后,似乎也发现了如今自己两人已经稳占上风,自然是不慌不忙,只管将两双手练练拍动,一道道冰寒至极的掌劲连绵不绝的朝着李小白和南羽星袭去,迫的一心向前的两个人不得不连连绕了好几个圈子。若不是他们身怀凌波微步,身法灵活飘逸,只怕这会儿已经被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的掌劲冻死不知多少次了。
可饶是如此,李小白与南羽星却还是在不断努力向前推进着,即便有些步履维艰。
因为如果就那样拉开着距离,先前那一道刀罡的下场已经充分的验证了他们是没有办法与闻人即墨、即墨闻人两兄弟相抗的。若是想要破局,最好的办法就是突进到近前,以近身搏杀的方式来对局。
而且,决不能拖。
两个人现在,本就像是在一根并不怎么粗的绳索上跳舞,每一步迈出,都要小心翼翼。而且,此时他们能够向前逼近,基本上就是靠着凌波微步的灵活性。然而,先前便已经提到过了,在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两兄弟的一道道掌劲之下,周围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了。
这种冷,可不是寻常的那种冷,而是掺杂着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兄弟俩那冰寒内力的冷,即便以李小白和南羽星的内力修为,也做不到完全抵御,只能一点一点的被寒气影响。
所以,他们不能不急,因为再过上不多时间,恐怕他们就要被这愈发强盛的寒气影响到行动能力了。
……
房顶下方,木小九终于看完了手上的这本书。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房顶,在上面那四个人交手的过程中,不但李小白和南羽星不停的感觉到自己身周正在慢慢变凉,就连待在房间里的木小九都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温不断的在下降着。
而且老实说,他刚刚在看书的那会儿,甚至还无聊的想过,这要是他们打着打着,不小心把房顶彻底弄塌了,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木小九将书卷随手放到了一旁,然后抻了个懒腰,无声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缓缓的从床上走了下来,身上还披着大氅。
“这两个笨蛋,打了这么长时间,反而还打的越来越处于下风了。”木小九一边穿着鞋,一边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亏了我还对他们寄予厚望,以为他们就算赢不得,多多少少也能打个平手什么的。唉……真是……”
穿好了鞋,木小九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才慢慢悠悠的朝着房顶那个破洞的下方走了过去。
先前住进来的时候,他因为念及崔渔那边,所以便直接跟老板说,无论楼上传来了什么声音,今晚都不用管,如果破坏了什么东西,明天会一并赔偿。
没想到,崔渔那边没有用到,反倒是用在了这里。
那老板也是听话,居然还真的就没有上来。
等到木小九腾身而上的时候,房顶上,李小白和南羽星两个人赫然已经吃过了不少的苦头了。
这会儿,李小白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只剩下了半截,而且他右手手臂上的袖子也已经不见了,估计可能是被闻人即墨和即墨闻人这对儿兄弟的掌劲给拍成了齑粉。
而且,李小白的脸色看起来也是十分苍白,甚至已经可以说是惨白了。木小九刚上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刚好看到了李小白的后背,那里背心处赫然留下了一个**的白色手印。
李小白成了这样,在他保护之下的南羽星倒是显得好了不少,看起来李小白这个师兄倒也还算负责,可能是没少帮自己的师弟挡刀。
这会儿,南羽星先前曾经被冻住的那一处衣服也已经灰飞烟灭了,除此之外,他的左胸上也有着一个浅浅的掌印,估计可能也是中了一掌,但是并没有被拍实,所以掌印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明显。
当然,这两处都不是南羽星身上最明显的地方。事实上,南羽星身上此时最明显的,其实是他的左脚。
原因无他,只是他左脚的鞋子这会儿不见了而已。
一个风度翩翩,穿着月白色长衫,俊美的甚至不像是凡尘中人的男子,站在一家乡村野店的房顶上,手持一柄短刀,这本是相当有意境的一幕。
可是,如果俊美的不像凡尘中人的男子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没穿鞋的话,这幅画面究竟会给人什么感觉,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弟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木小九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生气,甚至都没有怒其不争。
木小九在第一时间笑出了声。
不,不止是笑出了声,他甚至还笑弯了腰。
李小白和南羽星对此,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