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往日,今天的小院里热闹了不少。
蔡京和叶笛两个人还是照惯例坐在凉亭里的石桌两侧,各自查阅、批改着不同的公文和信笺;木小九也一样是老样子,窝在那张舒服的藤椅上闭着双眼,惬意的吹风、乘凉。
除了这三个“常客”以外,平日里一直想来,却始终没来过,或者说因为在蔡京面前觉得压力太大所以从来不敢来的叶箫,今天也终于没能忍住,在小铃儿的卖力说服下跟着一起来了小院。两人在树下放了两个小凳,这会儿正坐在上面一边绣花,一边时不时的看看叶笛,然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风四娘也比较出人意料的来了,刚到小院那会儿,她还拉着木小九聊了一会儿关于明天出发去救萧十一郎的事,看起来也算是正常。可惜,现在她已经自己一个人跑到墙上去抱着一坛子陈酿自饮自酌去了,看起来很是惆怅。
说来也怪,在没有找到木小九帮忙的时候,风四娘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充其量就是不时会有些焦躁。可是如今找也找到了木小九,木小九也已经答应了帮她去救萧十一郎,她却又偏偏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南羽星就很想不通,所以他偷偷问了木小九。可惜的是,木小九也不是什么都懂的,最少现在风四娘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他就不懂,所以他也只能跟南羽星说了一句“别管她,等到萧十一郎被救出来以后她就好了”,然后便把南羽星给赶走了。
这无疑让南羽星也惆怅了起来。
但是惆怅也没办法,跟师父说说话嘛,师父不想聊天。找师父练练功嘛,师父又不想动弹。
他也很无奈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最终,实在是无可奈何了的南羽星只能自己对着木桩子练刀了。
就在小院里的几个人都在惬意的坐着的时候,木府地牢之中,小鱼儿正拿着一把匕首,嬉皮笑脸的看着那个被绑在了石床上,紧闭着一张嘴,像是个死人一样的
死士到底算不算是死人反正都有死字,差不多了。
“真的不说呀。”小鱼儿走到了死士身旁,手里的匕首一抛一接,映出了橙红色的火光,看起来让人打从心眼里感到有些恐惧。
那死士倒也真是个硬汉,反正不管小鱼儿怎么问,怎么说,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他就始终那样一言不发。
“是条汉子。”小鱼儿冲着他比了比大拇指“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亏待你了,招待好汉,就得有招待好汉的礼节。我江小鱼虽然速来不讲究这些礼节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对于你这样的汉子,我向来是一顶一的敬佩的。”
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小鱼儿一边从旁边冰冷的水桶里捞起了那块布,然后折了几下,把布折成了一个长条布条“别担心,这个是不疼的,这个只是给你蒙眼睛用的。”
说完,小鱼儿还非常温暖贴心的笑了一下,然后才把布条贴到了死士的双眼上。
冰冷的布条刺激着死士的肌肤,瞬间激起了死士一大片鸡皮疙瘩,也把死士的精神和注意力完全提了起来。
“待会儿呢,我会在你的手腕上割下一道口子。你放心,我这把刀是专门为你挑的,划破一层皮肉根本就不疼,你甚至可能都没什么感觉,直到皮肤被割开片刻之后,才会有一点点麻麻的、热热的感觉,即便是痛,也相当轻微。”
说着,小鱼儿把右手上的匕首探进了另外一个温热的水桶当中,让刀上沾满了温热的水,顺便也把刀子的温度给提了起来。
“因为割开的地方的原因,你的鲜血不会直接喷涌出来,而是会慢慢的往外流,然后滴下去。下面我已经摆好了木桶,你还可以顺便听一听你的鲜血从你的手腕上跌落,然后砸在木桶里的声音,我听过几次,其实挺好听的。”
小鱼儿左手抄起了一块抹布,然后迅速从水中提起了刀,再拿抹布接到了刀子的下面,以避免刀上的水滴滴在地上或是水里发出什么声响,导致露出破绽。
“来了,准备好了吗”一边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小鱼儿一边抄起刀子在死士右手手腕上划了过去。
当然,他用的是刀背。
有一点点发麻,还有一点正在发热的感觉
是什么东西是血已经开始渗出来了吗为什么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沿着手臂往下流
“咚”
一声有些沉闷的声响传来,死士的身体突然难以抑制的抖了一下。
“别怕、别怕。”小鱼儿坏笑着看着挂在石床侧面的漏壶和漏壶下面的水桶“放心,这样死一点也不痛,你只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说不定待会儿滴着滴着,你听困了,睡着了,然后就在睡梦中死了也有可能哦,那样,就更没有痛苦了。”
死士的身体又抖了抖。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会坚持多久死掉呢我之前给一个人,哦,那也是一个死士,他也是条像你一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我记得很清楚,把他关进来的时候他还在骂我,甚至就连我下刀的时候,他也还是在骂我。嚯,那天可真是一场持久战,他整整滴了一天一夜的血。中间我甚至还得补两刀,不然他的伤口都愈合了。”小鱼儿满意的看着已经开始不住发抖的死士,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似的说着:“结果呀,那次血流了好多好多,我都看呆了,没想到人体内居然有那么多血。”
“只是可惜了啧”小鱼儿的一声咂舌,让死士的心防再次被破开了一道口子,可偏偏说到这了,小鱼儿拉了一个长音,过了大概有那么十息的时间之后才继续说道:“他最后死的时候啊,是清醒着的,我看着他面色煞白的在那里动着嘴唇,也不知道是想跟我说什么。你猜怎么着那人还没来得及”
“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