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偏房里没有点灯,但无损于崔婉清的优雅,当刘稷进来的时候,她穿着一身正装,坐在榻边,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身体就立时站起,变成了一个挺直的阴影。
只不过随着男子气息的靠近,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诸如呼吸加重,身体微微颤抖之类的症状,因为这一次,心理上没有任何借口。
她正在做着,往日里,最为鄙视的放浪女子所做的那种事。
刘稷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黑暗中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子,正在等待着发生某种事,让他的心理上觉得无比刺激,而另一方面,又与他后世所接受的那些教育格格不入,令他羞愧,这两种情绪交织着,反应在行动上,便是犹豫。
这种感觉是复杂的,对方不同于杨玉瑶,甚至也不同于李妍,她们没有夫婿,感觉就像是后世的性伴,各取所需无用负责,而眼前的这一个,却是另一个男子的正牌妻子,哪怕放到后世,也是赤果果的犯罪。
可是房间里,那种无处不在的香气,吸引着他,渴望探寻味道的来源,直到触碰到一个温暖的身躯。
“你”就在刘稷打算开口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什么也不要说,像那天一样,来吧。”女子的话,犹如一剂猛药,开启了他心底的那一丝渴望。
黑暗中,刘稷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脸颊,滑腻而带着热气的触感,让他在脑海中想像出雪白的肌肤染上层层胭脂的美景,温润的唇齿包裹的一抹香醇,令他爱不释手。
接下来,正当他打算解去对方的衣衫时,一个喘息不已的女子声音再度响起。
“就这般吧,成亲时,我穿得便是它。”
刘稷诧异地撩起她的外袍,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他再也按摁不住内心的激动,抱起她滚落到榻上。
当男子的动作停下来时,崔婉清已经接近半昏迷的状态,从未有过的凶猛体验,让她感到自己就像是死去一般,甚至盖过了背德的羞耻。
“五娘,你好紧,他不怎么碰你么?”
男子的话,挑起了她最不堪的那一面,不得不咬紧了牙齿,一种自伤自怜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化作了声声娇啼。
刘稷愕然地听着她愈来愈大声的啼哭,哪怕第一次误打误撞,也不曾这么伤心过啊,一时间有些发懵,难道是方才用力过猛,起到了过犹不及的反效果?
“对不住,一挨上你的肌肤,我就有些忍不住,没有控制好力度,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崔婉清一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哭得更厉害了,刘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抱着她的身子,不住地轻抚着。
这一哭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她稍稍停下来,刘稷发现,自己的手背全都湿了。
“好些了么?”
听到他的劝慰,崔婉清的心里百味丛生,要自己的时候,霸道无比,完事了却异常温柔,难怪会是三姨的男人,就这份体贴劲,便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我是不是个霪贱的女子?”
“为何这么说?”
“你又不是我的夫君,却在做这种事,难道不是么?”
刘稷无言以对,只觉得怎么说都是错,崔婉清凄然一笑。
“你也觉得是吧,那天夜里,我就应当悬梁自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府里,看到他的样子,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躺在榻上,满脑子都在想着那种事,刚才在屋子里,我不只一次想要逃出去,可一双脚就像是粘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为什么,他宁愿去碰那个老女人,也不碰我!”
崔婉清突然放大了音量,声音又尖又利,唬了刘稷一跳,不知道是该捂住她的嘴,还是出口安慰。
只见一个温软的身子贴了上来,声音又变了。
“你说说,是我不好看么,还是不解风情,引不起男子的兴趣。”
刘稷闭着眼睛答道:“姐姐,你再靠近,我又要忍不住了。”
崔婉清“扑嗤”一声破蹄为笑,一双纤手分开衣衫,露出一个软玉温香般的身子。
“适才穿着衣衫,你未能尽兴,现在,尽管来吧,奴,随你怎样。”
刘稷猛然睁开眼,一把将她抱住,两个汗温的身子紧紧贴着,慢慢地融到了一块儿。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带着冰凉的气息,落到了男子的身上,很快就被热气升腾得。
无影无踪。
春宵苦短,,第二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枕边只余了一缕余香,从窗外射进来的光亮,让他一下子坐起来,竟然睡过头了,没能赶在开禁前回到高府。
左右也是晚了,刘稷素性又躺了一会儿,昨夜动静有些大,他也差不多尽了全力,没想到,人家还是比他起得早,所以说,女人在这种事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他开始以为是杨玉瑶,结果是个年纪有些大的女子,说大,是相对于封寒月而言,看模样,应该没到三十,身姿卓约,曲线丰满,是那种妥妥的熟妇。
特别是她走近,蹲下身子为他取来木芨时,胸口那一片白腻的风光,让某人一下子就有了反应。
太要命了。
“郎君可是要起了,奴为你梳洗吧。”
这算是附加福利么,刘稷也不在意,女子虽然年纪有些大,着实有些风韵,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的比例十分精致,肌肤细腻红润,胸前更是峰峦叠翠,美不胜收。
“姐姐是夫人府上的,怎的没有见过。”
女子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刚要答话,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让她赶紧低下头,站到了一边。
“五郎起了么?”
杨玉瑶声到人到,精神满满地走进来,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对他笑道。
“难得你还有贪睡之时,是不是昨日夜里,颠鸾倒凤,意犹未尽啊。”
刘稷讪讪地一笑,当着外人又不好做什么,暗暗瞅了一眼,发现女子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还是你想得周全,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杨玉瑶娇媚地一笑,向那女子吩咐道:“没听到么,你们郎君饿了,去让人上些吃食,送到这里来。”
“奴遵命。”
女子顺从地蹲身行了一礼,转身退出去,刘稷一把将她搂住,两人顿时腻做了一团。
“他们要来了。”
杨玉瑶被他弄得气喘不止,好不容易分开,赶紧收拾了一下散乱的衣衫,嗔了他一眼。
“她侍候得还成么?”
“你调教的人,自然是好的。”刘稷顺嘴答道。
杨玉瑶掩着嘴,眼神暧昧地说道:“她可不是奴的人,是你的。”
“什么?”刘稷一愣,自己分明不认识啊。
“五娘昨日过府时,将她带来的,说是府里的一个小妾,被逐出来了,听说你好这口,便送与你了,文书都拟好了呢,你要不要,不要就卖出去,还值不少呢。”
刘稷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想想说道:“也行吧,先放到妙趣阁,我暂时不需要人侍候,看着有些大,生过孩子么,叫什么。”
“文书拿回去自己看呗。”
正好那女子返回来,杨玉瑶叫住她:“你们郎君问你叫什么呢?”
“奴名为珍珠,在家中姓沈。”
女子低头答道,声音细细软软地。
煞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