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云“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两军交战讲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中规中矩,那便是败局已定。
这点,正与仲逸的不按常理行事不谋而合。
行军以来,倭贼节节后撤,仲逸命大军紧紧追赶,节奏不紧不慢:既未跟丢,又未开战。
后来经锦衣卫和英勇千户所探查才得知:倭贼五万的兵力是沿路分开布局,这才没有被截住。
如此,朝廷大军一路南下,一直到东南沿海。倭贼再也无路可退,仲逸命大军驻扎,也不再追赶。
或许是天意使然,双方兵力皆集中在乌龙岭一带,也就是仲逸上次随军南下歼灭倭贼之地。
连以来行军,双方皆疲惫不堪,将士们有所怨气:这个仲大人,到底会不会带兵一路追来却追儿不战,难道是惧敌吗
倭贼们更是不解:此处沿海,海上还有数万援军,而且从这里撤回岛国极其便利,可谓要援军有援军,可进可退。
这位仲大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说是这么说的,但倭贼中几乎无人觉得他们胜券在握:仲大人的威名如雷贯耳,当初在海边那场借尸还魂,至今历历在目
傍晚,倭贼大营。
“弟兄们,我们此次断断不可轻敌,平板大郎和井上三郎将军下严令:此战,务必要一举拿下朝廷大军,务必斩了那个兵部侍郎叫仲逸的,哦,是活捉他”。
倭贼头领一脸怒火道:龟田次郎将军还特意吩咐:此战后,无论成败,我们再难登上大明之土,所以此次定要设法弄到那部兵书、凌云子的兵书。
“哈哈,最好能活捉仲逸和那个叫凌云子的,然后将他们俩人千刀万剐”。
倭贼中如豺狼般的狂笑声:“有了那部兵书,大明的军我们了如指掌,想来这里,岂不是易如反掌哈哈”。
那倭贼头领严厉道:“都听着,活捉仲逸者赏金千两;活捉凌云子者赏金万两;得兵书者,赏金十万两”。
欢呼、疯狂,野兽般的叫声
深夜,朝廷大军驻军大营。
仲逸召集众将议事后,特意留下师兄林宗武和一名年轻的随从。
随军后,这名年轻的男子一直跟随着林宗武,说是从京卫指挥使司而来,将士们对京卫指挥使司不熟悉,也就没当回事。
她的名字叫仲姝,易容后的仲姝。
“师兄,师姐,拖了这么久,我们与倭贼的较量,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仲逸望着窗外,长长叹口气道:“敌众我寡,敌人的兵力十倍于我,我们务必要分散敌军兵力,各个击破”。
林宗武上前道:“师弟,在凌云山我是师兄,但此刻在军中你是兵部侍郎,说吧,兄弟们绝无二话”。
仲姝则依旧她之前的困惑:“为何我们一路走来,所探报皆事关师父、师父兵书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仲逸微微点头道:“三,告诉将士们休整三,三后,皆可见分晓”。
这是一个风和丽的午后,阳光明媚的都令人有些陶醉,甚至于处几分懒懒的睡意。
朝廷大军一直闭守不出,倭贼们没有粮草补给,已是军心不稳,屡次叫阵仲逸却屡次不战,浮躁之心弥漫整个乌龙岭。
倭贼五万兵力全部住在密林一带,汲取上次教训:惧怕仲逸再次炸东桥、山道伏兵,他们干脆将整个山驻扎下来,铁板一块。
午饭后,大约一盏茶的样子,倭贼头领们正再次派兵叫阵,却听门外哨兵匆匆来报。
“大人,西山方向发现一神秘老头,此人好像”。
犹豫片刻,倭贼哨兵禀道:“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描述,此人就是凌云子,那部兵书正是有由他所著”。
“吆西,真是天助我也”。
那倭贼头领如嗜血般笑道:“立刻派兵一万去西山,一定要将凌云子拿下”。
末了,他又叮嘱道:“千万要活的,我们还要兵书”。
那哨兵刚一点头领命,却见门外再次传来报信人:“启禀将军,朝廷仲逸大军有异动,卫司的兵马正从北山方向而来”。
那倭贼头领微微一怔:“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
那哨兵微微思索道:“据我们的人探查,那个叫仲逸的兵部侍郎似乎也得知凌云子出现在西山,他出兵好像是为保护凌云子,听说这是他们的皇帝的旨意兵书绝不能落在我们手里”。
“兵书不能落在我们手里”。
那倭贼首领怒道:“连皇帝都下旨了,足见此部兵书之重要,看来江湖中流传的说法没错:凌云子因在朝廷时遭人陷害,他并未将兵书上交,这正是我们绝佳的机会”。
倭贼头领立刻断定:仅凭仲逸的那点的兵力,根本无法与五万大军抗衡,其他各处驻军因顾及西北、西南、东北的敌军而不敢轻举妄动,根本无法增援仲逸。
仲逸的这支兵马,便是孤立无援了。
据此,倭贼这才明白:仲逸的这队人马正是为寻凌云子而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位世外高人的行踪。既然如今凌云子已出现,岂有不保护的道理
还是那部兵书,这才是重中之重。
“仲逸所有的兵马只有六千之余,我们派一万人马去北山即可,那一万兵马依旧去西山方向,活捉凌云子”。
那倭贼双目闪过一道光道:一定要拿下西山,找到兵书。
片刻之后,倭贼大营尘土飞扬、兵甲林立,如同久未觅猎物的饿狼,疯狂扑去只为那腥腥之血
“报”。
敌军两万五千之余的兵力已抵北山、南山方向,倭贼头领正在沙盘地图前皱眉,却听门外再次传来报信声。
“可是兵书到手了还是凌云子被活捉了”。
那倭贼头领急切道:“说呀,难不成,是仲逸被活捉了”。
那哨兵一脸颤抖道:“不,是东山又发现一个神秘老头,根据之前的描述,他也好像是凌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