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买卖好,大约总是从晚上开始的,这一点似乎由来已久。
为何白天忙啊,即便不忙的时候,也不能喝完便倒头就睡吧而同样与酒楼一样找乐子的地方,往往也是晚上才刚刚开始热闹。
这一点,似乎也是由来已久的。
陶朔的年纪不大,但酒量却着实不赖。早在东南福建时,他的叔父就曾专门酿过酒,这种潜移默化的锤炼,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作为跟随陈覃多年的乔二等人,也是无酒不欢,狐假虎威也好,借花献佛也罢,总之这些年遇到过不少高人,也饮了不少的美酒。要说酒量不行,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这家酒馆不是很大,但是家老字号,味道相当不错,这倒是很符合老字号的风格装修往往是其次,但同样挡不住门前排队的现象。
“诸位大哥,承蒙关照,这桌酒菜,是小弟一点心意,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可劲儿点”。
不用说,陶朔今晚是打算花这笔银子、不少的酒钱。
自从跟了仲逸后,陶朔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银子这东西,越舍得往出花,你的银子就越多。而若是越抠抠嗖嗖的,那便是越要勒紧了腰带。
当然,这也得要看情况,莫说银子了,不是见谁都能撒上一把铜钱的。
“嗨,陶朔兄弟客气了,如今你也是陈府的人,大家何必要分的那么清呢”。
嘴上是这么说,乔二手里端着的酒碗早已空空如也,其他人也是如此仅是饭前润润喉咙、热热场,半坛子酒下去了。
陶朔敲敲桌子,向一旁的店小二喊道“切三斤酱肉,来三坛好酒,照着桌上的上嘞”。
打小就被老爹逼着读书,但从来都没有读好书,陶朔一直觉得除了读书,这个世上其他事儿都是很容易的。
但就现在来看,他大错特错,仅是这个叫做喝酒的场面,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悔不听老爹言,弄得如此酒气熏天。
“好酒好肉来喽,麻烦让一让”。
片刻之后,店小二端着盘子,一脸笑意道“各位爷,你们的酒菜到了”。
乔二随手抓起一根棒骨,向陶朔道要么说咱们老爷好,咱们陈府好呢,就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可以如此享受美酒,真是三生有幸啊。
“对,陶朔兄弟,你好好干,我们都看好你”。
“听说陈大人对你很赏识,以后定会给你派一个更好活儿的”。
几杯温酒下肚,桌上也就热闹起来,众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七嘴八舌那种。
陶朔只顾低头慢饮,时不时的回应上一两句“谢谢诸位大哥,只是不知在咱们府上,这好活儿到底是什么”。
乔二望望众人,再次眯住眼睛,似乎要醉了一般“这个嘛当然是活最轻松、银子赚的最多了”。
“对对对,乔兄说的没错”,众人立刻附和着,言语间有些摇头晃脑,但绝对还没有喝多。
陶朔立刻起身,抱起酒坛就是轮流倒了一圈,回到座位后才问了一句“诸位大哥,恕在下笨拙,这最轻松而又赚银子的活儿,到底是什么呢”。
“是唱曲没听说嘛,小嘴一张小曲一唱,赏银便到手啦”。
倒也不是,若说这最轻松又能赚到银子的啊,还是要说躺着赚钱了。
躺着赚钱众人轰然大笑,好在这里是酒馆,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众人一通玩笑,终于将气氛烘到一个新高度,只是乔二渐渐的觉得有些有失体统,这才示意众人道“好啦,好啦,我们都是站着撒尿的主儿,咱们能躺着赚银子呢”。
陶朔年纪还小,似乎有些不太懂,但从这些人的神情中也能看出一二来对于男人们来说,这种话题是永恒奏效的,永远不会过时。
酒终人散后,大家踉踉跄跄向陈府走去,似乎一个比一个喝的多、醉的重,时不时玩笑几句,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到了门口,所有人都清醒不少,这倒是极为统一的节奏,出奇一致。
合着之前的醉意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到了门口怕被管家看到或又少不了被陈覃的一通臭骂,大家连走路都规矩不少。
看看,若是真的放开了喝,那得要喝到什么程度
“兄弟们,谢了,早点歇了吧,明日再见”。
进门后来到大院,乔二向众人打声招呼,而后便向自己房中走去。
他们这些人跟随陈覃的时间长,属于那种有自己单独房间的人,哪怕不是很大、很宽敞的那种,但这同样令家丁们羡慕不已。
陶朔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与其他家丁挤在一起,屋子倒是不小,但一下子挤了十几个人,简直就是要命的节奏。
不过前两天开始,他被安排到一个独立的房间,只是这个房间是放东西的,类似于杂货铺那种,地上东西堆得满满的,勉强还可以住一个人而已。
之所以如此,听管家说这些东西怕被窃贼光顾,这才让陶朔专门看着的。
照这么说,他还是属于那种被重用的对象。
不过对陶朔而言,这些都是其次,只要他能单独有个住的地方,远离那间十几个人的大屋就行,简直太恐怖了。
好在这只是凑合一阵时日而已。
“酒是好酒,可惜这一起饮酒之人,太次了”。
陶朔回到自己屋中觉得有些不过瘾,天气热了,有些闷气,他干脆来到房顶,随意铺了个草甸子,仰面朝天开始数星星“一颗、两颗,三杯、四杯”。
但凡饮酒之人都懂得一个道理醉不醉是其次的,但累不累倒是真的。
困了就的睡,酒后睡的更香。
陶朔渐渐的做了一个梦“从东南福建到京城,在从京城到西南之地的云南,从诚信堂到盐课衙门,再到如今的陈家大院好乱的节奏啊”。
“抓贼啊,大家伙快起来,府里遭贼啦,大家快来抓贼啊”。
一通锣鼓声响起,陈家大院里立刻不淡定,又要弄个鸡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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