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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不信治不了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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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这么胡乱的吃了,不在于味道、只为填饱肚子才能继续做事而已。

    即便是个纯粹的大胃王,此刻的心思也绝不会在饭菜。

    知府曹春找到了,仅此一项便足以令人振奋,只是这个默默的程默还带来一个消息与曹春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被一起抓来的。

    这个人的名字叫冯三保,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书信、两个信使。

    相再好的下饭菜,这个消息是最霸道的一味。

    端坐正堂的是博远、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领着钦差的头衔,对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来说,这是足够有分量的。

    左佥都御史樊予、盐课提举司提举仲逸坐于一旁,对于他们二人的出现,无人觉得不妥,顺理成章的事儿。

    曹春要倒霉了,同知、通判、推官也跟着倒霉,一群倒霉蛋而已。

    “威武”声后,曹春被带了来,与他一起的,还有被派去送信的两个衙役、一身布衣的衙役。

    “大人,下官是被逼无奈,请您明察”。

    还未等博远开口,曹春先开始喊冤他们势力太大,下官无能为力。

    这么一说,身后那两名衙役也急忙跪道“大人,我们二人也是被逼无奈,事到如今,小的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进来”。

    曹春缓缓转过身,一脸的怒色,竟大骂道道“混账东西,枉我平日里对你们这般信任,来人啊”。

    或是因没有下跪的缘故,角色未转换过来,曹春再次抬起头时,这才发现此处,已经不是他说了算。

    这时,樊予前道“曹春,你身为知府,为何在过堂之时逃离快从实招来”。

    这是早能想到的问题,曹春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府,方才的慌乱只当是一时错觉而已,此刻也该清醒了些。

    来的路,他早已想到对策“回樊大人的话,这不门口有那么多人堵着,其大多是因下官之前断过的一些案子,刑狱纷繁,下官难免有所疏忽,这才出此下策暂时避避”。

    樊予脸怒色,却强压了下来,转而向他身后的两名衙役问道“说,他让你们送的什么信送给何人所为何事”。

    末了,他补充一句“听着,你二人只是普通衙役,大人断案向来公道,只要你们能如实招来,自然会从轻发落”。

    那两名衙役相视一眼,而后竟争相恐后道“是曹知府让我们去大空寺的,信是送给冯三保的,说的是“都察院的人来了,尽快设法周旋,否则鱼死破”,说的主要还是盐务”。

    曹春猛地回头,再次不能自已“好啊,你们两个度崽子,竟然偷看信件,忘了本官是怎么说的”。

    一名衙役辩道“那我们也要留一手为自己保住一命”。

    回过神了,仅看没人的位置,又是一脸的尴尬。

    书信被呈了来,当初冯三保看后便欲销毁,恰巧来了一名僧人说着什么事儿,两个衙役趁机调换信封,留在了自己身。

    春江水暖鸭先知,久在衙门,这两个衙役早知大难临头各自飞,还得要准备一条后路。

    细细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一个知府,为何要插手盐务从事招来”。

    还是樊予他再次开口道“曹春,大人是钦差,都察院有纠察之责,今日你在劫难逃,若懂得我大明律法,还是乖乖招了吧”。

    若说曹春不懂律法,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在做知府之前,他也曾是刑部的主事、郎,也是三法司之一的出身。

    “下官有错,咎由自取,自知在劫难逃,无话可说”,曹春这会儿倒是说的很清楚。

    无话可说这是早盘算过的仅凭目前这一封书信恐怕还难以知罪,这一点,即便没有在刑部呆过,也不会不懂。

    至于门口围着那些人,连同桌那些状纸、书等,即便逐一核实,可以摘掉他的乌纱,但绝不会有死罪。

    插手盐务不假,但若是没有证据,只能此作罢,而因盐务所得的银子,自然也无从追查。

    曹春已经做了属于他的打算即便没了乌纱,做个富人,反正都这把年纪了,权当提起告老还乡。

    昔日刑部的郎对决昔日的刑部郎,如今做了都察院佥都御史的樊予,立刻品出了这块硬骨头的味道又硬、又臭。

    博远一脸正色,他心再明白不过这一幕,怕是在那些人围着衙门口时,曹春早想好了。

    “带冯三保”,樊予看懂博远的意思,也暂时放过曹春。

    站班的衙役被再次一惊,这种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曹春,甚至更重。

    冯三保是谁在当地都的称呼一声冯爷的人,莫说一个小小的知府大人,听说此人进出布政司和按察司衙门,像进他们家似的。

    此外,听说此人在京城,也是有些门路的

    “跪下”。

    冯三保刚被带了进来,博远身边一名随从立刻喝道“听到没有”。

    动动眼眶,冯三保眼珠子瞪大老大,之后又恢复神情道“这位大人,能否先说一句朝廷有个正六品的承直郎,你可知晓”。

    承直郎,正六品,可升承德朗,属于散官,仅有品阶,并无具体职务而已,冯三保属于此类。

    冯三保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如此一说无非表明自己可以不下跪而已。除此之外,便是他那能量不小的一个佐证。

    还好说,是个正六品,若是个荣禄大夫,那还不得天了

    咳咳,冯三保依旧站在那里,那站姿和脸的得意劲儿似乎告诉众人还不得给搬把椅子吗

    博远不予理会,一如既往例行问询,一旁的书吏飞速记录。

    “冯三保,你一个散官,一会儿整出大空寺,一会又插手盐务,到底想要干什么”。

    博远继续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大明还有个大明律吗”。

    对这位老御史大人早有耳闻,冯三保却并不像别人那样的毕恭毕敬。

    “回大人的话,大明律当然知道了,只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冯三保轻松道什么大空寺什么插手盐务因我经常去寺里因为那一封书信。

    末了,他竟似笑非笑道“你们的佥都御史樊大人,不也去过大空寺吗至于那封书信,那是别人写的,别人怎么写,谁能管得着”。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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