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良三人衣冠整洁地抬脚迈进了门口,甚至没有枷锁在身,而身后则是紧跟着五六名佩刀护卫。
“来人,快把他们抓起来!”陈龙当即满脸怒容地大叫道。
沈良跟冯天奇相视一眼,都不禁冷笑了一声。
身后的那些护卫不为所动,见秦明挥手便是恭敬地退到了门口。
陈龙的脸色青白交加,很是难看。
“贤弟莫慌,他们三人是我派人从牢狱中带出来的!”秦明淡笑道。
“秦大哥小心啊,这些人诡计多端,可能趁机逃跑!”陈龙怨恨地瞪着沈良三人。
秦明摆了摆手,傲然笑道“贤弟放心,他们跑不掉的!毕竟我这城主府也不是谁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
陈龙满脸的愤然,却是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当即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相比之下,那陈彦昌要稳重的多,虽是惊讶,但却未曾过分地表现出来,只是沉声问道“明儿这是何意?”
秦明冲陈彦昌起身拱手,而后走到了厅堂的中央,环视一圈后朗声道“本城主向来宽厚待人,绝不徇私舞弊,既然你们拒不承认偷窃一事,那就说出个以所以然。”
说着,秦明便扭头看看向了沈良三人。
那云龙真人看起来事不关己,走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场上事件的发生,就像是局外人一样。
沈良低眉打量着陈彦昌,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那冯天奇率先冷笑出声,说道“既然陈家主一口咬定是我们窃取了你们陈家的重要之物,那就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也很好奇陈家丢失的重要之物到底是什么!”
陈龙当即朝前跨出一步,指着冯天奇怒骂道“你们这群败类做了为何不敢承认?”
冯天奇哈哈大笑道“笑话!我自己偷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请陈少爷解惑一二!”
说着,那冯天奇还真的有模有样地朝陈龙作了作揖,表情甚是玩味。
那秦明也点头道“既然如此,贤弟就将府上所失窃之物说出来吧,正好让他们死心,以免日后又以此为借口拒不认罪!”
陈龙傻眼了!
他似乎觉得这秦明有些不对劲,好像隐隐是向着沈良他们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是陈龙,就连陈彦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秦明毕竟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门生。当年这秦明能做上城主一职,也是他大力举荐的。
可如今……
这其中定有蹊跷!
陈彦昌的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心中虽是又惊又怒,但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一脸淡笑的样子。
“是啊!陈少爷不如将失窃之物说出来,也让我们众口难辨,免得我兄弟二人以此为借口而不认罪!”沈良同样呵呵笑道。
“你……你们……”
陈龙先是对秦明怒目相视,接着又看向沈良二人,心中别提有多恼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秦明!枉我父亲对你大力栽培,你如今能坐上这城主的位置也全是我父亲鼎力相助,你却如此……”
“龙儿,够了!”
陈彦昌出声呵斥了陈龙一声,接着缓缓站了起来,看了那面色难看的秦明一眼,这才负手而立,淡淡地道“我陈家丢的并不是一件物品,而是十一名逃犯!”
“逃犯?”
秦明先是一愣,而后颇为地惊怒道“陈师,你们竟然敢私自设牢!”
陈彦昌面色微变,冷笑着道“那又如何?老夫已经是够仁慈了。白白养了他们十多年!哼!”
秦明一脸的不可置信,脑袋一阵犯晕。
在月轮国内,每座城市也只有城主府上才设有大牢,城中寻常百姓是不可以私自用刑关押犯人的,倘若发现一律按律法惩处。像陈家这般的,罪行更重!
“陈师,你这又是何必呢?您又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弟子?待弟子替你惩处他们便可!”秦明叹息着说道。
陈彦昌的眼眸中寒芒一闪,怒哼道“那十一人对我陈家恨之入骨,有着血海深仇,倘若等他们杀回来,我们陈家必将生灵涂炭,惨遭灭门!你虽然是我得意门生,但为人古板,不懂得变通,当时老夫若是告知与你,那些人怕是被你关押几年便就放了出来!届时,我陈家又当如何?”
秦明顿时低下了头,哑口无言。
“现在你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又该如何处理?可是要将为师关押进地牢?”陈彦昌冷冷地道。
秦明一脸的为难之色,当即头痛了起来。
半天后,见秦明迟迟不下决定,陈彦昌当即起身,拂袖而去。
“既然秦城主还没决定好,老夫这便回去了。倘若秦城主觉得老夫有罪,大可带人上陈府捉拿老夫,老夫绝对不逃!”
临走前,那陈彦昌又是微眯起眼,冷冷地看了沈良三人一眼,这才抬脚迈出了门槛。
陈龙满脸怨恨地瞪视了秦明一眼,这才紧追上陈彦昌的步伐,愤然离去。
“秦城主,我们可是有罪?”冯天奇笑嘻嘻地问道。
秦明一脸的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沈良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无事,我等可否告辞?”
秦明拱手回礼道“小恩人请自便!过些时日秦某定当宴请几位!”
“秦城主客气!”
“……”
一番客套之后,沈良三人也是告辞离去。
厅堂之上也就只剩下一脸愁容的秦明呆坐在高堂上。
“唉~!”
……
回到陈府后,陈家父子二人大发雷霆,整个陈府上下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陈龙的母亲名叫白莲花,其肤白貌美,实力也不弱,年轻时曾在大陆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号。
而没多久便嫁给了陈彦昌,从此相夫教子,过上了闲适的日子。
如今,这白莲花已经五十有四,按理说应是满脸皱纹,体态丰腴的老妇人才对,但她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岁月的打磨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看起来不过是年过三十的熟妇而已。
就在厅堂之上,那一袭淡雅青裳的白莲花坐在高堂,静静地听着堂下的儿子发着牢骚,那张玉脸也越加的冰冷。
“这秦明究竟要干嘛?怎么说你爹也是他的恩师,如今为何要偏袒外人?”白莲花一脸怒容地冷哼道。
“谁知道呢?依我看,那秦明早就对我们陈家有所抵触,如今他高高在上,我们陈家不过是他的一块踏脚石而已!”陈龙愤恨地咬牙道。
白莲花顿时桃目一瞪,娇斥道“他敢!”
“哎哟,我的娘亲哎,那秦明现在可是夷州城的城主,整个座城都由他做主,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这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陈彦昌拍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