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色渐晚。那夜空下开始布满了点点星辰,分外的美丽。
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商铺也是接连收摊,那街道上顿时显得宽松不少。
走在宽广的路上,沈良的心头好似那翻江又倒海,想到刚刚趴在屋顶偷听到的那令人震撼的惊天内幕,沈良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不到这巴莫竟敢私自服用忘生散,更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还暗中跟那神秘女子密谋,企图毒害自己的父亲!
但沈良思来想去,想破头就是想不出这巴莫跟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然选择如此极端的方法。
而且要知道,在月轮国内无论是私自服用忘生散,还是密谋残害自己的生父,况且那生父还是朝廷的人,那人都是死路一条!
那忘生散可是被朝廷列为禁药的存在。据说数百年前,月轮国的民间有一位医师,此人医术高超,擅长研究药方,其名唤长生。在某一天,那医师在配制一种以毒攻毒的药方时,阴差阳错地配制出了这般迷药。一番纠结后,那医师便将此药拿出来到处售卖,取名为忘生散。
此药一出,便是遭到疯狂抢夺,百姓们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争得头破血流,服用之后其人的性情更是大变。而朝廷上也有不少人在服用此药。
而就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此药居然蔓延到了周围数座城镇。凡是服用过此药的人,皆是受这药物的影响。就连别国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这忘生散是一种极强具有致幻的迷药,这种迷药一旦服用便会上瘾,从而一发不可收拾。服用此药的人长期以来精神涣散,肌肉萎缩,其触觉会被无限放大数百倍,会从虚幻中获得极致的快感,从而在这快感中慢慢地死去。
那一时间,朝廷为之动荡,举国震惊!
陛下震怒,下令将那忘生散从民间搜查了出来,从此列为禁药。而那长生本人,则是因此被送上了断头台,其结果令人唏嘘。
撇开这些不说,此刻的沈良正为此事头痛不已。
虽然自己偷听到了巴莫与那女子的谈话,但说出去谁会信呢?
自己就这样贸然前去向巴图揭穿那巴莫,巴图是会信他儿子的话,还是他的?
毫无疑问那巴图肯定会把自己抓起来,恐怕到时候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要是不说的话,那巴图迟早会惨遭毒手。
这一时间,沈良左右为难,半天想不出个办法。
而就在此刻,那巴莫的府邸前走出来一名青年。青年一袭白衫,手持折扇,面带微笑。
青年走出了那巴府的府门前,也看到了沈良的身影。
沈良微微一怔,不禁皱眉道“是你?”
青年手摇折扇,笑道“是我!”
“上次见面匆忙,还未跟沈兄打过招呼!在下周轩!”青年收起折扇,朝着沈良拱手笑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周轩便是如此。
沈良也拱手道“沈良!”
周轩笑道“我知道!上次你可是把我们家公子气的不小啊!”
沈良哼笑一声,看着周轩道“咎由自取罢了!”
周轩一愣,看着眼前的少年对他颇为的不善,顿时摇头苦笑。
“沈兄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了!”
沈良看着他,眉头一掀,表情一脸的不可否置。
周轩叹息一声,也没去多加解释,只是说道“沈兄,在下先走一步,告辞!”
沈良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离开了。
临了,沈良的背后又传来一声“沈兄,小心那巴莫!这禺城内最近暗流涌动,沈兄要是没什么事,还是趁早脱身为妙!”
说罢,那周轩便大步地潇洒离去。
沈良转身皱眉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暗道可真个奇怪的人儿。
不多时,沈良回到了那城主府上。
门口的两名将士拦都没拦,便客气地让沈良进来了,想必是得到了巴图的指示的。
在一仆人的带领下,沈良来到了巴图的书房的门口,只见那书房内亮着昏暗的烛火
。而此刻那巴图一身便衣,坐在桌前挑灯夜读。
巴图放下书籍,起身笑着道“怎么样?欧阳贤弟是否能解你这毒?”
沈良缓缓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想到办法!”
巴图顿时皱眉,叹息道“那可真是难办了!没想到贤侄这毒竟然连欧阳都束手无策。”
沈良微微一笑“以后会有办法的!”
巴图当即点了点头,看着沈良不禁一笑,道“没想到贤侄年纪虽小,但心性却是如此的豁达。可真是让我这做叔叔的汗颜不已呐!”
沈良道“巴叔叔说笑了!”
“呵呵!”
顿时,两人无话,气氛很是怪异。
看着眼前这人小鬼大的沈良,巴图不禁出声问道“贤侄这是心里有事?”
沈良神色一动,看着巴图却是皱着眉头没说话。
巴图顿时一愣,笑着道“难道与我有关?”
沈良犹豫了许久,内心极为的纠结,那嘴是张了又张。
巴图当即察觉出了沈良的异样,连忙问道“贤侄有事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沈良重重地叹息一声,道“巴叔叔,其实……”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一阵敲门声瞬间打断了沈良的话语,也让沈良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父亲,孩儿有事见你!”
巴图眉头一皱,淡淡地道“进来吧!”
旋即那门吱呀地响起,巴莫也随之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这书房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那沈良时,心中不油地生出一阵的不快。
“父亲!”
巴莫朝巴图随意地拱了拱手,那眼神却是不住地往沈良的身上瞟。
巴图摆了摆手,道“你先等等,让你贤弟把话说完!”
巴莫顿时心生怒意,当下轻哼一声,却是扭过头去没说话。
就在巴图的注视下,沈良暗自瞥了一眼那巴莫,而后叹息道“巴叔叔没事了!我先告辞了!”
说罢,沈良便转身离去,顺手将门给带上。
看着沈良离去的身影,巴图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丝困惑,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而这一夜,那巴图与自家的儿子聊了许久,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直到深夜,那巴莫这才满脸笑意地走出了房门。
巴图坐在桌前,想到刚刚那巴莫跟自己说过的话,做的保证,不禁让他老眼湿润,暗道儿子终于懂事了。
可巴图绝对不会想到,这些话只是巴莫说给他的片面之词,只是用来迷惑他的罢了。
而在这之后,他更是万万想不到,自家的儿子居然跟那些神秘人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在等着他往里钻。
而他,只不过是这个阴谋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