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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银杏矿洞

    辞别百里飞后,郗风与南宫苒便一同去了银杏城的矿洞。银杏矿洞驰名已久,加之环境优美,阖城的银杏树在如此这个深秋时节,更是美的妙不可言。南宫苒欣喜能与郗风同行,又加上她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银杏树,满腹的新鲜溢于言表,不时的在地上捡几片树叶,变着花样的折成些小玩意送给郗风。郗风则是喜忧参半,一面想着百里飞能给他修复武器,一边又想到诸如火影和陀大怪等人武艺绝伦,即便有了武器又能否敌得过他们想了一阵,心思又全都放到儿子的身上,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那对夫妇会不会虐待与他多想一阵,便又满腹忧虑。二人踩着厚厚的银杏落叶,各怀心事的朝着城北的矿山而去。

    银杏矿洞离城不算太远,二人步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已经到了。那矿洞前面立着块木牌,上面贴着官府的告示,内容大多是提示来人,说明矿洞内存在些奇异的毒虫,又或是矿洞可能会随时塌方,多是些挖矿有风险,进洞需谨慎之类的说辞。

    南宫苒看罢笑道:“太平的日子谁都愿意去过至于日子过不下去的,想要来掘些宝贝换钱花的,多半看了这些东西也当作是废话。”

    郗风道:“若不是我碰巧救了中州的马爷,我也是个穷光蛋。倘若我沦落到下矿山来发财的话,我多半也对这条忠告视若无睹。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一般到这种地方来的,不是些有急事的,便是些不要命的。咱们也别多说了,赶着天黑看看能否完工,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呆着,可不太吉利。”

    当下,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到了矿洞中。银杏矿洞早年间是官府出资开辟的,只是时间久了,矿石都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加上近些年来,矿洞内出现了大批的奇异虫子,给采矿的工人带来了不少麻烦,于是官府便将三处矿洞废弃了。矿洞虽说被废弃了,但终究不是像天然洞穴那般条件恶劣。内中早年间开采矿石的设施仍旧留在了矿洞内。地面上的矿车轨道,倒在地上的破旧矿车,每隔五六尺便在离地八尺左右的墙面上嵌着一只烛台,这些设施依稀在展现着当年的辉煌。

    郗风用火把照了照,只见那些烛台内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盏铜灯,灯油早已流干。

    南宫苒惧怕黑暗,当即催促道:“姐夫,你别再东张西望了,赶快挖出矿石来,我们离开这里。”

    郗风笑道:“这里离洞口不远,你到外面去等着我吧。”

    南宫苒却没再坚持,当即如同遇了大赦,飞快的跑到洞外去了。

    郗风笑了笑,将火把插在灯台旁边,提着鹤嘴锄在贴墙的地方刨了下去。如此过了一阵,忽的锄头上传来一声异响。郗风大喜,他怕锄头砸坏了矿石,当下连忙取了火把在手,附身查探。却见深坑之中是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与在铁匠铺里所买的矿石加以对比,却是一块石榴石。郗风当即将矿石上的泥土清理了,将其收在包裹中。随即又挖了一阵,却再没收获,他便换了个地方继续挖掘。如此挖掘许久,郗风不觉得热出一身汗来。他深知能否修复武器事关者大,虽是劳累,却越发的有干劲。当下脱了长袍,又卖力的挖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南宫苒忽的跑进了洞里,她见郗风已经挖了许多矿石,不由得大喜道:“姐夫,看来这银杏城端的是人杰地灵啊,被大规模的采掘那么久,还是有这么多的好宝贝呢姐夫,你瞧这是什么”说着,她将手移到了火把的光亮处,却见她的手帕里正攥着一把剥好的石榴。

    郗风将鹤嘴锄丢在一旁,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将那石榴接过后,笑着说道:“你从哪里找的这东西”

    南宫苒道:“我在外面四下里转了转,正巧看到一棵石榴树。我瞧着石榴成熟了,便挑了两个大的偷偷摘了来”说着,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大石榴。那石榴有拳头大小,熟的过了头,外皮都裂开了口子。

    郗风笑道:“看来还是你运气好想当初我落难之时,恨不得连沙土石块都想啃上两口,在沙巴克地宫里饿得极了,抓到一只老鼠还烤熟了分吃了两顿呢”

    南宫苒听说他吃过老鼠,不由得有些恶心。但一想到郗风从前吃了很多苦,顿时生出了怜悯之心,谓他道:“我的运气向来不坏,你以后跟着我,保管你不会再挨饿”说着,她见郗风满头大汗,当即想掏手帕给他擦一擦。一摸之下,才想起手帕正包着石榴,于是便伸出袖子,在郗风前额上拭了拭。

    郗风正将手帕举在嘴巴,哪想到南宫苒会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一时间也不知是手帕还是南宫苒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只闻得郗风心中荡漾,立时便面红耳赤。

    南宫苒见状,旋即也羞红了脸,低声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郗风心下叫苦,急忙说道:“我在想在想,那个什么,我想赶快挖完了矿石,然后到边境城去看看孩子。”

    南宫苒一怔,立时喜道:“对,对我也要去看看我对,去看看孩子”她本想说去看看我外甥,但转念一想,自己决意要托付终身于郗风,说不准以后那孩子还要唤自己作妈,于是便想说去看看儿子。但是她虽心直口快,胆子又大,终究也是个女儿家,话说到这步田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郗风见她说的含糊,言辞中支支吾吾的,心知多半也是难以启齿之事。当下也不过多追问,将那剩下的石榴全都倒入嘴里,嚼了一阵将籽吐出,复又将包裹里的酒壶翻出,痛饮一番。酒足之后,他又找来鹤嘴锄,在地上刨了起来,不多时便又挖了一块紫水晶。他将紫水晶上的泥土清理掉,便让南宫苒收起来。

    南宫苒问道:“姐夫,这些矿石怎么分辨啊我瞧他们都是一个模样。”

    郗风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说道:“这银杏矿洞的矿石我也分别不清。但是我师父之前层说过,毒蛇山谷盛产各类矿石,其中以黑铁矿石为最,乃是铸造与修复武器的必备矿石。另有金矿,多呈黄色,银矿则呈白色。因此世人所说的黄白之物多是泛指金银财帛。至于铜矿石多为蓝绿色,铁矿则是赤红色。咱们平日用到的青铜剑,铜鼎,铁器则多用这两类矿石提炼出的原料。其中的门道我也知之不详,你若要想知其奥秘,等咱们回到银杏山谷,去问问那大鹏哥便知端倪。”

    南宫苒道:“我问他干嘛你说的我才想听,其他人说起,我便只当是在念经。”

    郗风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哭声。在一处荒废已久的矿洞内忽的有婴儿啼声,这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南宫苒只道是洞中闹鬼,当即依在郗风身侧,战战兢兢的问道:“姐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待郗风回答,矿洞里面的阴影处忽的蹦出一只兔子般大小的四脚红色甲虫。那红甲虫似是畏惧火把,跳到灯火尽处,便自不动了,冲着郗风二人呲牙咧嘴,哇哇的叫了起来。那声音甚是沙哑,神似婴儿啼声,却又有令人说不出的厌恶。

    南宫苒见是个红甲虫,虽说这虫子满是敌意,总好过撞了鬼。当下悄声问郗风道:“姐夫,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跟娃娃在哭一样”

    郗风正端着鹤嘴锄,眼睛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低声说道:“咱们适才进洞前不是看到了官府的告示了吗我想这红壳的虫子就是官府所说的毒虫。小心点,可别让它碰到,说不定会有毒。”

    那红甲虫叫了片刻,似是克服了对火光的畏惧,忽的一躬身窜了起来,瞬间便跃至郗风的面门处。

    郗风一惊非小,哪料到这虫子如此迅速想要出掌将其击毙,又恐其有毒会沾染毒血。他急中生智,当即以抗拒之环震开南宫苒,随后将鹤嘴锄举起,对准了红甲虫的脑袋便砸下去。

    那红甲虫跃在半空,张着大嘴正欲去咬郗风。哪料到半路里会有一柄鹤嘴锄杀出许是条件反射,它见有东西逼近,当即咬住。鹤嘴锄的木杆被它咬的嘎嘎作响,顺着木杆一股透明的粘液便流了出来。

    郗风见一击不中,又恐那粘涎有毒,当下奋力将鹤嘴锄向矿洞右侧的洞壁掷出。但听得咔嚓一声闷响,那红甲虫撞在坚硬的洞壁上,立时脑浆炸裂,死于非命。而鹤嘴锄的木杆也撞成了两段,跌落于地,红甲虫虽死,两排獠牙犹自咬在一段木杆之上,至死不松口。

    南宫苒轻吁一声,一句“好险”还尚未说出口,忽听得四下里又响起了婴儿啼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