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一行人在路上昼行夜宿,花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上京。
兄弟们,属下们,都奔来迎接吴道,双方相见,格外激动。
吴道看见侯准、张顺、张横回来了,非常高兴,“我正在担心你们,没想到你们已经回来了!”
三人笑了笑。
侯准抱拳道:“属下是三天前回来的!”
张横抱拳道:“我和兄弟是十天前回来的!”
“这一趟收获如何?”吴道问道。
张横和张顺都流露出喜悦的笑容。
张顺道:“我和哥哥很快就将货物卖完了,装载了满仓的的金银回来,总价值超过六十万两白银呢!”
吴道双眼一亮,“就那十几条船的货物居然赚了这么多?”
兄弟两个点了点头,张横道:“咱们这里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运到那边就可以卖到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钱,绝对是一本万利,不过这一路上海贼不少,我们就遇到了几伙,好在没有遇到那两伙大海盗,否则的话就血本无归了!”
吴道笑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你们辛苦了!”
吴道扭头对钱乐天道:“从库房里拿出五千两银子犒赏这一次出海的水手们!”
钱乐天抱拳应诺。
张横张顺两兄弟欣喜地抱拳道:“多谢大哥!”
吴道笑了笑,看向侯准。
侯准立刻抱拳道:“属下没能完全完成主人的吩咐,只夺取了朱家一处库房的金银,共计价值一百三十六万两,朱冲朱勉父子被他们跑掉了!”
“具体是这么回事?”
侯准道:“一切本来很顺利,可是却传来了方腊叛军要来攻打杭州的消息,局势变得一片混乱。
属下等只能仓促行动对朱家在杭州的府邸发起突袭,只来得及夺取一个库房的金银,并且转运出去。
在路上我们碰见了孙二娘,得知张青以及百凤阁的粉头妈妈以及几处店铺的老板伙计都困在了城里,于是分出一部分人马进城救人。
恰在这时,方腊叛军包围了杭州,四门紧闭我们无法出城了。
没过几天,叛军就打破了城池,我们趁乱奔到了码头上,夺取了几条楼船,逃离了杭州!”
吴道思忖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道看向侯准,“你看见方腊的军队了吗?”
侯准点了点头。
“你觉得方腊的军队战力如何?”
侯准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包着红头巾,装备一般,战术一般,不过却个个悍勇,如果与这些人混战的话,会非常艰难,不过若在开阔地战阵对决的话,我们的军队可以一鼓作气荡平他们!”
吴道思忖片刻,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没看见张青孙二娘,于是问道:“张青孙二娘呢?”
扈三娘道:“他们正忙着安顿那些撤回上京的商家店铺,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
正说着,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疾步从门口进来。
男的中等身材,非常健壮,气质憨厚朴素,女的非常肥硕,眉飞色舞。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青和孙二娘。
两人一见到吴道,都流露出喜色,一起拜道:“拜见大哥!”
吴道笑道:“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两人站了起来。
吴道笑问道:“怎么样,这上京还呆得习惯吗?”
孙二娘扬了扬浓眉,兴奋地道:“这里太好了,我从来都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安稳的地方,要是呆在这里,我是绝不会去开黑店的!”
众人大笑起来。
吴道问两人:“方腊怎么会突然在江南形成了燎原之势?”
孙二娘撇了撇嘴,“还不是朝廷给逼的,像朱冲朱勉这类人在江南真是太多了,把一个好好的鱼米富饶之乡硬是给整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被他们害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数不胜数。
这个时候,便有摩尼教的流言开始在整个江南大地传播,说什么‘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众人在大厅里坐下。
“我本来不知道是啥意思,听那读过书的粉头解释才知道,第一句是一个方字,第二句的冬尽就是一个腊字。
前两句的意思就是方腊要做皇帝,后面两句就是说他们要占据浙水吴地,称王称霸。本来咱们也没把这当回事,可是没想到很快就出事了。
叛军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一下子就占据了睦洲,随即便成燎原之势,最后一鼓作气夺取了杭州。
如今方腊军一定夺取了更多的地盘了!”
鲁智深幸灾乐祸似的道:“这方腊倒也是个英雄,敢起兵反叛朝廷!”
众人纷纷附和。
钱乐天道:“鲁将军说的不错,不过此人却不值得效仿!”
鲁智深没好气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缩着脖子被朝廷欺压不吭声才对吗?”
钱乐天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子受命于天,天意是仁慈的,既然皇帝和朝廷腐朽昏聩,那么就已经违背天意了,人人可以取而代之!”
鲁智深哈哈大笑,“这句话最对了,我看大哥可以取代那个昏君,那昏君做的皇帝,难道大哥还做不得吗?”
众兄弟纷纷附和。
钱乐天笑了笑,“主公自然做得,然而现在却不是时候,像方腊那样鲁莽而为,其实是害人害己的。
如今大金崛起于北方,眼见就要成为远远胜过辽国的巨大威胁,在如此情况之下贸然内斗很有可能令外族坐收渔利。
大宋立国以来,对于内患的警惕从来都要高于外患,贸然打出反叛旗号,必然会遭到宋庭全力绞杀,宋庭虽然腐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倾其全力绞杀,别说方腊,就是我们也吃不消啊。
因此行事必须谨慎,既要积蓄续一统天下的力量,又要暂时避免与大宋朝廷的直接对抗!“
史进没好气地说道:“先生这话有些夸大了吧,宋庭只有童贯之流,将官只知道贪钱根本不懂得打仗,士兵们普遍缺乏训练贪生怕死,这样的朝廷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