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彰显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她的一对眼眸带着挑衅和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些宋国的官员,突然,她的神情一愣,她看见了吴道。
中间那个是一个体格非常魁梧的中年人,血盆大嘴周围插满了钢针似的胡须,一对眼珠子像猎豹一眼圆瞪着,似乎在择人而噬一般,他的这副样貌把宋国官员们吓得不轻。
此人名叫完颜杲,是完颜青凤的兄长,当今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弟弟,是一个极其凶猛的悍将,在对辽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是一个能让辽国小儿止哭的可怕人物。
右边那个是一个比完颜青凤都要年轻的年轻人,身材高大英武不凡,不像完颜杲那样露骨的暴虐气质,他就像一头狡猾的豺狼,正在细心打量着面前的猎物。
此人名叫完颜宗弼,他还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金兀术,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在中原大地掀起无边的兵祸。
这三人就是此次金国使团的三位使节。
金国皇帝派他们三个来,显然是颇有些深意的。
完颜杲那野兽般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怪兽盯上了一般,浑身上下直冒冷气。
完颜杲突然一哂,嘲讽道:“像你这样的人,我一拳就砸死了,能有什么用?”
众金国骑兵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那神态非常放肆,简直就像是一群戏耍猎物的豺狼在猖狂大笑一般。
众文官面如土色,慕容彦达抹着冷汗,点头哈腰,嘴里一个劲地应“是!”
完颜杲见宋国官员都是这样的样子,不由的更加鄙视了,更加不把宋国放在眼里了。
吴道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看着完颜杲的眼睛,淡淡地道:“阁下身为武将,却威胁一个不会武艺的文人,算什么本事,金国的武士难道就是这种货色吗?”
慕容彦达见吴道挡在了前面,只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压力都神奇地烟消云散了,其他文官也都有类似的感觉。
他们的心中都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既为吴道挺身而出感到欣慰,可是心里又不愿意承认他一个武将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心里就那么纠结着。
完颜杲把眼睛一瞪,凶光毕露,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大宋帝国羽林卫上将军!”
这话一出,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完颜杲竟然收敛了一些狂态,盯着吴道:“你是不是叫做吴道?”
“正是!”
完颜杲翻身下马,走到吴道面前,盯着吴道的眼睛,突然流露出无比兴奋的神情,“你是宋国少有的人物,我很想看看你是不是名符其实!”
吴道淡然道:“随时奉陪!”
完颜杲更加兴奋了,金握住双拳,似乎想要动手的样子。
完颜青凤上前来小声道:“五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完颜杲皱了皱眉头,松开了双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吴道,转身骑上了战马。
吴道看向完颜青凤,完颜青凤也正好在看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完颜青凤骄傲地哼了一声,转身跨上了马背。
完颜杲完全不理会慕容彦达等人,率领手下径直往京城而去。
慕容彦达等人措手不及,赶紧跟了上去。
那场面有些怪异,倒像是这些金国人才是东京的主人似的。
把守城门的官兵见一群金国骑兵大摇大摆而来,竟然不加拦阻,就让他们进入了帝国的腹心之地。
随即这队金国骑兵就在街道上纵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把个原本繁华热闹的大街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跟在后面的慕容彦达见此情景叫苦连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率领众文官及几千禁军在后面紧赶慢赶,那模样就像是一群奴才正在追赶自己的主人一般。
吴道策马越过金国骑兵,一勒马缰拦在当面,断喝一声:“停下!”
完颜杲等不由的勒住了马,神情愤怒地盯着吴道,“你敢拦我!”
吴道冷声道:“搞清楚,这里是大宋帝国的都城,不是你们的王庭,如果再这么放肆,我便将你们全部拿下!”
完颜杲哈哈大笑,用无比愤怒的野兽似的眼睛瞪着吴道,白森森的牙齿缝里迸出了两个字:“你敢!”
吴道举起镔铁马槊扬声喊道:“宋军将士听令!”
那几千禁军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不过也感到窝火得很,此时听到吴道召唤,便情不自禁地一起应诺:“在!”
竟然表现出平时少有的彪悍气势,随即奔涌上来,呈半月形围住金人。
完颜杲等人大感意外,对于吴道不由的更加高看了几分。
完颜杲握住腰间的弯刀,瞪着吴道,缓缓把弯刀往外拔,他难道想要在宋国的都城里对宋国的军队发起进攻?这也太狂妄了吧。
吴道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不禁有些心惊,这些金人的狂妄和暴虐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
此时已经不容退让,吴道紧了紧手中的镔铁马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百姓们都躲得远远的,他们也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可怕的气氛,心里非常紧张。
“五哥,不可!”眼看一场大战就要发生的时候,完颜青凤及时阻止了完颜杲。
完颜杲不悦地看向完颜青凤。完颜青凤皱眉道:“别忘了大哥的嘱托,我们是来和宋国结盟的,不是来和宋国交恶的,若是误了大事,到时看你怎么向大哥交代!”
完颜杲心头一凛,松开了握住刀把的手掌,野兽般的眼珠子盯着吴道看了看。
慕容彦达远远地扬声道:“殿下莫要动怒,殿下莫要动怒啊!”
随即慕容彦达等文官气喘吁吁地奔到完颜杲和吴道之间。
慕容彦达冲吴道怒喝道:“你怎么能对贵宾如此无礼?”
吴道面色冰冷,没有回应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看到吴道的神情,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不敢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