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他们在牛栏山以北与一支近千人的辽国前锋骑兵遭遇了。
双方立刻展开了一场遭遇战。
两千战骑纵横冲杀,箭矢交错飞舞,杀声震天,花荣依靠他那一手绝世箭术,接连射杀辽军数名将官。
辽军最终不敌,向北逃窜而去。
花荣一面派人向吴道报告战况,一面率领麾下战骑继续北进。
吴道率领的大军于中午时分进入顺州,随即出城北上,傍晚时分,进抵牛栏山,大军在此安营扎寨。
第二天一早,大军离寨北进。
没过多久,就看见一支骑兵迎面而来。
吴道让大军停下,准备战斗。
片刻之后,那支骑兵来到近前,原来是花荣和他手下的那支骑兵,之前离开时的近千名骑兵此刻似乎少了很多,且几乎人人身上都有血迹,有的人还带着创伤,有的人身上的箭矢都还没来得及拔下来。
军阵分开,花荣率领骑兵径直奔入军阵。
随即军阵又合上了。
花荣奔到吴道面前,勒住马,抱拳道:“大哥,辽军大部队快到了!”
吴道问道:“你受伤了吗?”
华容摇了摇头,“我没事!”
正说话时,只见前方的那道山丘之上出现了许多骑兵,紧接着无数的人马铺天盖地而来,人马如潮,旌旗云涌,号角声直冲云霄,大地在瑟瑟发抖。
吴道皱了皱眉头,辽军的规模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原本估计辽军的兵马应该只有七八万人,可是看眼前这架势,起码有十五万之众。
“准备迎战!”吴道扬声喊道。
重盾长枪手放下盾牌放平长枪,弓弩手弯弓搭箭蓄势待发,重装步兵做好冲锋的准备,五万大军严阵以待。
其中超过半数的士兵都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这些士兵都是还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兵。
辽军在前方一里之外停下,列开战阵。
步军居中,摆出了鱼鳞阵,后方是辽国的重甲骑兵铁林军,两翼则是四五万轻骑兵。
十五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杀气腾腾。
突然,辽军帅旗前移,来到了军阵之前。
那帅旗下英姿飒爽的身影分明就是辽国的长公主,耶律特里。
在她的左右两边排列着二十几名彪悍的辽军战将。
宋军军阵分开,一名威武的宋军大将策马而出,来到两军中间横枪立马,扬声喊道:“我乃羽林大将军麾下先锋官史文恭,谁敢与我一战!”
一名披头散发满脸钢针须的雄伟辽将当即提着大斧策马而出,用契丹语大声喊道:“我来取你狗命!”
史文恭听不懂对方的言语,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由的兴奋起来,策马迎了上去。
两骑相交,那员辽将挥起大斧,虎虎生风。
史文恭吃了一惊,挥起长枪荡开了对手势大力沉的一击,哐当一声大响。
双方交错而过,奔出数十步,勒转马头。
那辽将哇哇大叫,像一头发怒的黑熊一般举着大斧冲来,史文恭大喝一声,提着长枪直面而上。
双方又拼了一招,声震云霄,随即黏在一起恶战起来,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将士都不禁热血沸腾了,呐喊声此起彼伏。
立马在耶律特里旁边的萧咄里惊叹道:“此人之前并未见过,居然可以和我国第一勇将战成平手!”
原来那个场中和史文恭打得难解难分的那个辽将,竟然就是辽国第一勇将,阿里奇。
此人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之前在与金国的交锋中,多次充任前锋,多名金国悍将死在他的大斧之下,绝对是一个神愁鬼怕的可怕人物。
“殿下,我去助阿里奇一臂之力!”一个戴着裘皮帽嘴边两撇胡须的辽将道。
随即只见他策马而出,却并未进入战场,远远地勒住马,取出弩箭,扣上弦,装上弩箭,对准了远处正和阿里奇大战的史文恭。
花荣见对手要放暗箭,当即拍马而出,扬声叫道:“史兄弟小心!”
就在这时,那辽将扣下了扳机,只见一道黑影就对着史文恭的后背迅疾飞去。
史文恭由于花荣出言示警,这时听见身后有风声传来,便知道是有人放暗箭,当即向后仰倒。
几乎同时,一支箭矢从史文恭当面飞了过去。
花荣一边策马飞驰,一边弯弓满月对着那个放暗箭的家伙就是一箭。
那辽将骤然听见风声,随即就看见一支箭矢飞到眼前了,大惊失色,想要躲避,身体却不听使唤。
啪!箭矢正中他的左眼,只见他惨叫一声,翻身栽倒。
辽国将士见此情景,都不禁悚然变色。
耶律特里举起右手,战鼓声轰隆隆大响起来,这是辽军要发起冲锋的前兆。
阿里奇赶紧虚晃了一枪,随即调转马头,奔回军阵。
史文恭不敢追赶,策马回到军阵中。
耶律特里把右手往前一挥,三万辽军步军排列成三个大型方阵一字排开朝宋军压了过去。
盾牌手组成盾墙在前,如林的长枪随后,还有五六千的弓弩手。
三万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一步一呐喊,气势如虹
吴道举起右手,所有弓弩手举起弓弩。
辽军渐渐地靠近,几乎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容了。
吴道猛地放下右手,近万弓弩手一起射击,刹那间,箭雨遮蔽了天空,大地为之一暗。
箭矢暴雨般落入辽军中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响成一片,许多辽军被射倒在地。
辽军中的弓弩手随即还击,箭雨落入宋军中间,许多宋军中箭倒地。
与此同时,辽军两翼各出五千轻骑兵,朝宋军两翼呼啸而来。
并未直接冲阵,而是以骑射技巧攻击宋军两翼,宋军虽然早有防备,但依旧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宋军弓弩手火力不可避免地被转移到了两翼,于是正面的辽军步兵便乘此机会散开战阵朝宋军军阵蜂拥冲来,一时间只见辽军满山遍野而来。
辽军如同浪潮一般重重地撞在宋军防线之上,轰隆隆一片大响,就好像浪潮撞在堤坝上一般。
眼看着这道‘堤坝’开始内凹,变得犬牙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