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步人甲!”林冲惊声道,连忙看向武松,问道:“你从哪弄来的?”
武松笑道:“这是小弟最近这十来天的成果!”
众人流露出惊叹之色,林冲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十来天就做出来了一套?是不是真的啊?”
武松有些恼火地道:“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林冲连忙道:“不是我不信任兄弟,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要知道东京的军械所做这么一套铠甲至少也得半个月,我们这里的条件居然十天就做出来一套,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啊!”
武松笑道:“你曾经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见过步人甲无数,现在看看兄弟做的步人甲与禁军的步人甲有何不同!”
说着武松就把步人甲交到了林冲的手中。
林冲一拿到手中就眨了眨眼睛,惊声道:“好重啊,比我见过的步人甲要重!”
武松笑道:“教头不愧曾经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果然慧眼如炬,禁军盾牌手的步人甲有五十斤重,而我这步人甲却是五十五斤,重了五斤!”
林冲站了起来,将步人甲抖开,哗啦一声响,一套几乎能覆盖人体所有部位的甲片铠甲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给人非常厚重坚实的感觉。
几人不禁眼睛一亮。
林冲立刻发现了这套铠甲与普通步人甲不同的地方。
普通的步人甲是由一千八百二十五枚小甲片编缀而成的,根本就没有两寸以上的大甲片,而眼前的这套铠甲却不同,它的胸甲是两块遮护住胸膛的铁板,肩甲则是弯折的铁片,裙甲的情况类似,是四片与大腿外侧弧度相适应的铁片叠加而成的,腰部、手臂等活动处处还是小甲片。
“我明白了!”林冲道,又看了武松一眼,笑道:“难怪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造出步人甲,原来把许多地方的甲片都变成了铁板!”
武松点了点头,“不错,原来的步人甲由一千八百二十五枚小甲片组成,甲片制作繁琐,连缀工作也是耗时耗力。
咱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工去做,于是小弟就将不影响活动的部位全部由小甲片变成了大铁板,如此一来,组成铠甲的甲片数目便由一千八百二十五枚变成了八百一十八枚,编缀工作也简单多了。
因此以我们工坊的条件也只须要十来天就造出来了。”
吴道从林冲的手中接过甲胄,仔细看了看,随即离开座位,在林冲和武松的帮助下把那套铠甲穿上了身。
吴道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种厚重感油然而生,抬头笑问众人:“如何?”
鲁智深哈哈笑道:“大哥穿上这一身更加威武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
武松赶紧拿来一面铜镜。
吴道对着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活脱脱的就是一位沙场上的战将。
吴道在林冲和武松的帮助下把铠甲脱了下来,只感到整个人都为之一轻。
把铠甲交还给武松,几个人重新坐下。
吴道问道:“这是普通士兵的铠甲?”
武松点了点头,“这是第一线步军的铠甲,将军甲与这个大同小异,要更厚重一些,也要更加精致一些!”
吴道又问道:“这样一套铠甲价值多少?”
武松道:“主要就是材料和人工费用,这样一套铠甲的价值大概是10两白银!”
吴道思忖道:“也不便宜啊!”话落顿了顿,他又抬起头来对武松说道:“先制作个一千套!”
武松满脸欣喜地应承下来。
吴道好奇地问道:“我京城也去过几趟了,那些守城的禁军装备的似乎并不是这一类步人甲啊?”
林冲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虽说这步人甲是给步军装备的铠甲,不过并非人人都能装备,大宋的禁军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装备了这种铠甲!”
武松接着道:“其实每年朝廷下拨的费用可以装备大约三分之一的禁军,不过其中绝大部分的款项都流进了蔡京高俅之流的宅邸了!”
鲁智深骂了几句。
吴道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了!”拿起酒杯,对众人说道:“来来来,咱们喝酒!”
众人纷纷拿起酒杯,和吴道一口干了。
夜晚,山庄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些隐杀在放哨巡逻,几点灯火在黑夜中就是隔着十几里远也能看见。
在山庄外几里远的一片树林中,只见人影憧憧,七八百衣着杂乱包着头巾的土匪来到了树林边停下。
那个匪首五短身材,手持长枪,一脸凶恶的模样,竟然就是当日差点被吴道杀死的王英。
“大王,那就是吴大官人的山庄,听这里的人说,那里面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啊!”一个小喽啰站在王英身边指着远处山腰上亮着灯火的山庄兴奋地说道。
王英的眼睛亮得吓人,扭头对众人说道:“都听着,一定要抓住吴道,本大王重重有赏!”
众匪兴奋地应了一声,声音很杂乱。
王英一挥手道:“行动!”
七八百人当即离开出了树林,朝那山庄摸去。
此时,官道上,官道两侧,一个人都没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天地间一片寂静。
七八百土匪悄悄地过了小河上的木桥,然后穿过山庄下的稻田,来到山脚下,停了下来。
抬头看去,只见上面半山腰的山庄大门紧闭着,大门两侧高高挂着两盏灯笼,把大门附近二十几平米的区域照得亮堂堂的,每一盏灯笼下分别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衣包着黑头巾按着腰刀的家甲护院。
“大王,山庄门前有放哨的,山庄里肯定还有负责巡逻的家甲护院,下面该这么做?直接冲过去吗?”王英身边的那个小喽啰小声询问道。
王英想了想,对身边的一个颇为强壮结实的小头目道:“樊同,你带二十几个兄弟潜入进去,先把那些放哨的和巡夜的给我干掉,然后打开大门!”
樊同应了一声,朝身后一挥手:“跟我来!”
随即便领着二十几个手下奔上了山坡,消失在了山坡旁边茂密的竹林中。
王英又对身边的另外一个小头目道:“李生,你带几个人去把门口那两个放哨的给我干掉!”
李生应了一声,当即领着三个小喽啰钻进了竹林,往山庄门口摸了过去。
樊同率领二十几个手下翻墙潜入进去。
先呆在墙脚下的阴暗处观察了片刻,发现前院只有两队护院正挑着灯笼巡逻,于是樊同便把手下人分成两组,分别朝那两队护院悄悄地走过去。
那些护院都没有发现他们,依旧按部就班地沿着既定的路线在前院巡逻。
与此同时,李生等四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大门两侧的树林中,一边两个,准备分别对大门两侧站岗的护院下手。
李生朝身边的小喽啰使了个眼色,小喽啰会意,立刻拔出匕首冲出了树丛下的浓重黑暗,如同从黑暗中窜出的矫健猎豹,左手一把就搂住了那个护院的脖子,随即便要用匕首割开他的咽喉。
然而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被偷袭的护院,在被小喽啰搂住脖子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小喽啰的匕首才刚刚举起来,就感到被自己箍住的那个护院抓住了自己的左手,紧接着猛地向下一躬,随即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飞上天空,向前飞出去数米,重重地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大响。
与此同时,另一边偷袭的小喽啰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命运。
两个小喽啰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护院一跃而上,拔出腰刀猛地刺入了两个小喽啰的胸膛。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狠辣异常。
山下的王英等人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念头不由的涌上心头:那是家丁护院吗?有这么凶悍的家丁护院?
就在这时,李生和另外一个小喽啰反应了过来,叫喊着冲了出来,举起匕首,想要拼命。
那两个护院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枚手掌长的弯月形的飞刀,突然朝两人投掷过去,两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感到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便感觉胸膛一凉,随即便一头栽倒在地。
王英又惊又怒,举起长枪大声叫道:“兄弟们,跟我冲进去!”
七八百土匪齐发出一声呐喊,跟随着王英朝山庄冲去。
原本寂静的夜,被打破了。
就在王英领着手下众匪发起强攻的同时,山庄内也传来了厮杀声。有刀兵碰撞的铿锵声,有人凶狠的呐喊声,有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王英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一喜,随即就看见山庄大门猛地打开了,十几个人奔了出来。
王英以为是樊同他们,当即高声叫喊道:“快杀了那两只看门狗!”
然而话音一落,却惊讶地发现,出来的根本不是樊同他们,而是十几个与门口护院装束相同的人。
王英愣了愣,不禁无名火起。
王英领着七八百土匪冲到门前,正准备杀进山庄杀他个尸横遍野。
可就在这时,门口的那十几个护院纷纷掏出飞刀迎头掷过来。
距离只有十来米,只见火光下寒光闪烁,当即就有七八个土匪中刀摔倒发出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