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芙蓉的衣领将她拽倒在地,喝道:“看住她!”
当即有两个私兵上来,拿刀逼住了芙蓉。
芙蓉又恨又伤心,发疯似的冲吴道叫喊道:“姓吴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吴道没有理会芙蓉,从侧门离开了大堂。
武松拖着县官跟了上去,县官杀猪似的叫喊着。
来到了后堂,吴道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武松将县官扔到地上,县官摔了一个跟头,赶紧爬起来朝吴道磕头,嘴里不住地求饶:“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共事一场的份上,绕我一命吧,我,我还有许多金银珠宝,我愿意全部献给你,只求你绕我一命!”
县官的头巾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散乱下来,身上的长衫也被扯得皱皱巴巴破破烂烂,整个人非常狼狈。
吴道淡淡道:“我自问对你这个县官大人还算恭敬,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别跟我说什么尽忠职守的话,你不是那种人!”
县官连忙道:“是李秀才,是他撺掇的,其实,我本不想与都头为难,可是他却说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会被他人知觉,那时就连我也难脱干系。
所以,所以我才不得不对都头下手,不过我可以发誓,我本人绝对没有要害都头的心思!”
武松愤怒地骂道:“这个忘恩负义狗东西,决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县官噤若寒蝉,不禁咽了口口水。
吴道站了起来,走到县官面前,俯视着他说道:“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我该如何收场呢?”
县官闻言心中登时一惊,一把抱住吴道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都头啊,一直以来我带你虽然没有什么恩情,但也从未敢怠慢过你啊,求你顾念这一点点的情分,放过我吧,下辈子我当结草衔环报都头的大恩大德啊!”
吴道沉声喝道:“你好歹也是一县之尊,能不能矜持一些!”
县官正值生死关头,哪还顾什么形象,只管抱着吴道的大腿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就连武松也狠不下心肠杀他了。
武松对吴道说道:“大哥,他虽然试图害我们,却也是事出有因,说起来,他也不过是执行身为县官的职责罢了,在我等来说虽然有恨,但他却并无罪过,可恨的是那个李秀才!”
武松说完看了一眼满脸乞求之色不住点头的县令,继续道:“其实他对我们还是有些恩情的,李龙的死,恩怨相抵,如今我们和他是两不亏欠了,大哥就饶他一命吧!”
吴道对县令说道:“我兄弟替你求情,我只能看他的面子放过你一马!”
县官大喜过望,慌忙磕头:“多谢都头不杀之恩,多谢都头不杀之恩!”随即又朝武松叩头:“多谢都头为下官求情!”
吴道回到椅子前坐下,对县官说道:“我可以饶你一命,还可以让你继续做这个县令,不过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县官赶紧道:“都头尽管吩咐,下官无不从命!”
吴道看见上首的书案上放着现成的笔墨纸砚,便站起来走了过去。
把笔墨摆好,朝县官招了招手。
县官赶紧奔了过来,哈着腰问道:“都头有何吩咐?”
吴道指了指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按照我的要求写几封书信!”
县官赶紧坐了下来。
……
大堂内,众人度日如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而芙蓉的面上却全是悲色。
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县官完完整整分毫不损地被吴道和武松带了回来。
芙蓉大喜过望,不过一切地扑了上去,扑进县官的怀抱,哭叫道:“老爷,奴家还以为你死了!”
县官忙安慰道:“没事没事!”
吴道见此便调侃道:“等办完了正事再亲热不迟!”
县官连应了几个是,轻轻地推开了芙蓉,走到大堂上主位,对众人大声答道:“之前,我和吴都头武都头误会了,以至于搅出这番事故来!”
众人闻言,都感到莫名其妙。
县官继续道:“如今误会已经消除,从今天开始,县内的的土兵捕快全部由陈都头统辖,治安事务也全权由陈都头负责。今天之事就当没发生过,诸位切莫胡言乱语,依旧各守本职便了!”
县令说完又看向李秀才,流露出愤恨之色,“李秀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差点害死本官,本官就把你交给吴都头处置!”
李秀才大惊失色,换忙叫道:“大人,你不可把黑锅都让小人一人来背啊!”
县官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喝道:“此事全是因你而起,不由你来背,难道还要本官来背不成,简直岂有此理!”
吴道朝鲁智深使了个眼色,鲁智深一把将李秀才提起朝外面走去,李秀才一路哀求。
吴道转过身来朝县官抱拳道:“大人,卑职告辞了!”
县官连忙下来,和颜悦色地抱拳道:“都头好走。”
吴道笑了笑,对武松说道:“武二,你带几十个人把这些土兵带回土兵营地,你们就留在营地中领导这支土兵!”
武松抱拳应诺,带人把大堂里的所有土兵都带了下去。
吴道看了一眼大堂里的众人,微笑道:“今天晚上让大家受惊了,改天我摆一桌酒席为大家压惊,告辞!”
话落吴道随即便领着所有手下离开了大堂。
众人见吴道他们真的离开了,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县官只感到好像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似的,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芙蓉走到县官身旁,不解地问道:“老爷,他为何会放我们?奴家还以为我们所有人都死定了!”
县官连忙摆手,说道:“大家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把这件事忘了吧!”
众人感到莫名其妙。
一个县丞不解地问道:“难道大人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窝藏钦犯攻击县衙,这可是形同造反的大逆之罪啊!”
另一个县丞从旁附和。
县官沉声道:“再折腾下去,朝廷会先杀了我们,而不是先杀他!”
众人一脸茫然,完全不明就里。
县官道:“你们当他刚才把我带到后面去是做什么来着?他逼我写下了七八封书信,都是一些与那王英等强徒往来口吻的书信,内容多涉及大逆之罪,把你们所有人都牵涉进去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颜色。
县官叹了口气,“这些书信现在都在他的手中,如果我们任何人有一点异动的话,他就会把这些书信递交朝廷,到那时,我等全都得粉身碎骨!”
众人噤若寒蝉作声不得。
……
吴道解决了一场迫在眉睫的重大危机,不仅如此,还乘此机会将县衙所有人都握在了掌中,并且控制了本县的治安力量和土兵队伍。
吴道让武松去管理本县土兵,他自己则筹划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私兵队伍。
第二天一大早,惊吓了一个晚上的老百姓们惊讶地发现,城里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不久之后,县衙里贴出了告示,说昨夜有强人悍匪试图入城劫掠,赵李都头殒命,幸好吴都头率领本庄家甲护院赶入县城,杀退了强人悍匪。
百姓们看了告示都恍然大悟,随即都松了口气,对于打跑悍匪救了整座县城的吴都头真是感激不尽啊。
武大郎的遗体终于出殡了,由于潘金莲依旧昏迷不醒,因此武松做为武大郎唯一的亲人,披麻戴孝扶着棺材一路悲泣送他最后一程。
吴道等都到送行。
安葬好武大郎,山庄撤掉了所有的白幔白幕,一切恢复如常。
武松来向吴道告别,然后离开山庄去了土兵军营。
吴道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知不觉,时至隆冬,寒风瑟瑟,万物凋零。
吴道山庄的后山训练场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吴道手下的近千人马正在进行各种训练,喊声震天,挥汗如雨。
一些人扛着圆木围着湖泊喊着口号奔跑着,一些人使用弓弩对放置在大堂中的各种靶标进行射击。
更多的人则在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地上进行着战阵演练,鲁智深和林冲在旁边督促。
目前,吴道手下的私兵已经扩充到了一千五百人。
这一日吴道来到了训练场。
一进入训练场,就听见一声声炸雷般的呐喊从左前方传来,很是惊人。
在这片巨大的呐喊声中还夹杂着鲁智深特有的大嗓门:“很好,就是这样喊,用你们的全部力气给洒家吼出来,这样,才是猛虎!”
吴道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只见训练场上,一千余光着上身汗水淋漓的汉子正手持长枪大刀奋力刺杀挥舞,动作整齐划一,伴随着一声声铿锵有力惊天动地的呐喊,震人心魄。
在训练场正面的木制点将台上站着一个敞着衣衫露出胸毛恶相狰狞拄着镔铁禅杖的胖大和尚,及一个身着甲胄拄着长枪的英武将军,正是鲁智深和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