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进到了城里将徐达,周德兴,汤和三人召集在了一起。
朱元璋道:“我们现在已经拿下了常州,下一步我准备拿下江阴,你们以为如何?”
听到朱元璋的话,徐达道:“鞋大胜之势趁机夺取江阴,我赞同!”
接着周德兴也汤和也同意了朱元璋攻打江阴的决定。
朱元璋道:“好,既如此休整三日,随后出发直取江阴!”
徐达,汤和,周德兴等人在常州休整了三日,接着朱元璋一声令下,三人便带领着不对前往江阴。
长江南岸的一座小城,距常州约八十里,朱元璋占领江阴的目的,是堵住太湖进入长江的又一个出口,因为从江阴到无锡,有一条人工运河连接。
徐达,周德兴,汤和三人率兵攻打江阴,只是三日便拿下了江阴城。
拿下江阴之后,朱元璋便直接对张士诚所在的苏州造成了威胁。
而且还把张士诚的主要势力紧紧地压缩在了太湖流域以东。
张士诚如果想向太湖以北以西以南发展,就必须要同朱元璋爆发全面战争。但张士诚似乎被朱元璋打怕了,不敢冒然同朱元璋决战。
张士诚期间又去找了阴阳魔主,但阴阳魔主此次也不知为何,似是有所顾虑,不愿出手帮助张士诚。
张士诚这下子没了办法,又畏惧朱元璋,索性便投向了蒙元。
元廷正愁没有力量来对付江南的红巾军呢,见张士诚归顺,便在直接收了张士诚。
而且还封了张士诚一个“太尉”的官衔。
而实际上,元廷接受张士诚归顺只是一种权宜之计。
张士诚朝云暮雨反复无常,元廷比谁都清楚,只是苦于大军被刘福通的红巾军打得七零八落,一时无力南顾,而张士诚此时归顺,至少可以牵制住江南的红巾军。
而张士诚呢,归顺元廷也只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
朱元璋看来太厉害了,不找个靠山,张士诚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尽管张士诚也知道元廷这个靠山不一定能够靠得住,但有一个靠山总比没有靠山要强得多。
对张士诚作战,取得节节胜利,朱元璋的许多部将就涌起了一股勃勃野心。
他们纷纷直接或间接地向朱元璋建议: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张士诚的大本营苏州,把张士诚问题彻底解决了。
这些向朱元璋提建议的将领当中,包括周德兴、汤和,常遇春多少也有这种类似的想法。没向朱元璋提这种建议的将领不多,只有徐达等少数人。
也就是说,朱元璋麾下的红巾军官兵,大都已做好了同张士诚决一胜负的战斗准备,就等着朱元璋一声令下了。
朱元璋不无担忧地对李善长道:“将领们的这种想法很危险呢!”
李善长很有同感地言道:“他们是被眼前的一点胜利冲昏了头脑,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利益了!”
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后,说道:“还是将人集中到一块商量一下吧!”
接着朱元璋便将自己手下的将领集中应天。
朱元璋看着手下的众多将领,说道:“你们都想马上就去攻打张士诚的大本营,但我的看法是,我们现在不能打。
为什么?因为我们打不下来。据我所知,张士诚的大本营附近,至少有十万军队。我们要去攻打他,我们要想取得胜利,得准备多少兵马?起码也要准备十几万兵马吧?
可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兵马吗?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把驻扎在外地的军队都调回来,凑齐十几万兵马了,我们就一定能够打败张士诚?谁敢说他有这个绝对把握?
要知道,张士诚现在的地盘比我们大,他的兵马总数仍然比我们多,我们集中全部力量去攻他的大本营了,他会怎么做?他只能把他所有的力量也集中起来与我们对抗。
这样对抗的结果会怎样?只能是两败俱伤,或者叫做鱼死网破。
再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打赢了,把张士诚的大本营攻下来了,可弟兄们好好地想一想,我们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一个张士诚的大本营,把我们的老本都拼光了,把我们多年来抢占的地盘全丢了,我们要经过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
并且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张士诚,还有北边的元兵,还有西边的徐寿辉。
如果我们与张士诚拼得死不死活不活的时候,元兵突然南下了,徐寿辉突然东进了,我们怎么办?只
有被人家撵得到处乱钻了,而且恐怕钻都没有地方钻,你们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吗?”
朱元璋的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没有人愿意看到朱元璋所说的情况真的发生。
于是朱元璋的手下们便了,现在还不能去攻打张士诚的大本营,因为条件还没有成熟,而且还有潜在的大危险。
朱元璋见自己的手下们都陷入了沉思,便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去攻打张士诚的大本营呢?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我们只要维持现状,不再去抢占张士诚的地盘,张士诚就不会主动地挑起战争。
这样,我们的东线就是安全的。北面,元朝的主力部队被我们的小明王陛下和刘丞相死死地拖住,一时根本不可能南下,所以我们的北面也是安全的。
徐寿辉虽然跟我们不是一路,即使他积极地向东扩展,恐怕也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至少在一两年的时间内,我们的西线也是安全的。
可不要小看这一两年时间啊!有这些时间,我们能抢占多少地盘?我们能增加多少兵马?而那个张士诚,已经没有多少发展的空间了。
那个徐寿辉,正忙着同西边的元兵交战,发展的速度也不会很快,只有我们,发展的余地最大。
等我们发展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我们还会怕谁?怕张士诚?怕徐寿辉?就是北边的元兵主力南下,我们也不怕!”
听到朱元璋的长篇大论,一众人便明白了,现在不是逞勇斗狠的时候,现在应该力求发展自己。
现在他们的发展空间确实很大,可以向南发展,也可以拐向东南向浙东一带发展。
浙东盛产粮食,占了浙东,大军的粮草供应就有了充足的保障。
不过在进攻浙东之前,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南边的张士诚。
虽然张士诚目前很老实,但朱元璋却不能完全掉以轻心。
朱元璋对周德兴说道:“德兴,就劳烦你继续镇守镇江了!”
周德兴听到朱元璋之前的一席话,自然是明白朱元璋的目的。
周德当即便应声道:“请元帅放心,属下定为您守好镇江!”
得到周德兴的保证,朱元璋放心了。
接着朱元璋说道:“常州距离苏州相近,可以直接威胁到苏州的安全,永忠,你将水军调往镇江,震慑张士诚!”
之前随后发生了廖永安的事情,但廖永忠对于朱元璋还是非常的忠诚的。
廖永忠道:“属下这就去调兵!”
廖永忠说完拱了拱手便离开了应天。
这时朱元璋又对汤和说道:“鼎臣,你镇守常州!”
汤和当即便接了命令。
这是朱元璋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宁国,接着便是铜陵,徽州!”
听到朱元璋的话,一众将领很是兴奋。
接着朱元璋千方百计地从各处抽调了近六万兵马,然后集中在芜湖一带。
统帅这支大军的,是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人也被朱元璋调到了身边。
因为在皖南一大块地盘当中,只有宁国城里面的元军最多,所以朱元璋就命令大军首先集中兵力攻克宁国,然后再分兵出去。
宁国在芜湖的东南方,距离芜湖有两百多里地。朱元璋命令徐达、常遇春率两万人作为先头部队开赴宁国。
攻打宁国的战斗也许是朱元璋在夺取皖南地盘的过程中所进行的最激烈的战斗了。
红巾军伤亡较大不说,常遇春还负了伤。所幸常遇春负伤不太重,还能行军打仗。宁国之战结束后,朱元璋的红巾军在皖南一带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占了宁国之后,朱元璋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向西,由徐达、常遇春统帅,向铜陵一带开进。一路向西南,由朱元璋、邓愈统帅,向徽州一带开进。占了铜陵占了徽州,皖南一大片地区就属于朱元璋的了,朱元璋夺取南方的战略计划也就实现了。
徐达、常遇春十分轻松地攻占了铜陵。按照朱元璋的部署,攻占铜陵之后就可以止步不前了。
因为再往西去,就要进入徐寿辉的地盘了。然而,徐达、常遇春见铜陵西南一百多里外的池州非常空虚,就自作主张地由常遇春率一支军队开进了池州。
徐达、常遇春的动机应该说是很正确的。池州西南一百多里就是安庆城。安庆城是徐寿辉的地盘。安庆在江北,池州在江南。占了池州,就可以不远不近地监视着徐寿辉的动静。
朱元璋接着从宁国出发,直向徽州地区挺进。
徽州地区距宁国大约也有四百多里地。
。徐达、常遇春占领铜陵池州后不久,朱元璋也拿下了徽州路一州五县。
拿下徽州之后,朱元璋你听说本地有一个非常有学问的读书人,叫朱升。
接着朱元璋对李善长说道:“你先去调查一下,看看朱升是不是真有学问,如果真有学问的话,我就去拜访他。”
李善长说道:“这个人我也听说过,的确是有些才华!”
朱元璋淡笑道:“那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吧!”
朱元璋接着和李善长一起,赶到休宁去找朱升。
休宁一带多山,朱升就隐居在休宁城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朱升本来就是一个隐士,他曾做过池州学正,任期满后,觉得做“学正”一类的小官很难施展自己的聪明才智及远大抱负,于是就退隐故乡休宁,闭门读书著书。
在往朱升隐居的那个小山去的路途中,朱元璋似乎有些不解地问李善长道:“李先生,为什么很多有学问的人,都喜欢住在山里呢?”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话,便说道:“凡真正有大学问者,绝不会故作清高。他们隐居山中,只想钟天地之灵秀,借山中奇妙景致,来参悟天地人生的真谛!”
朱元璋不由笑道:“李先生,你这话我不大赞同。你曾经跟我说过,当年的诸葛亮隐居卧龙冈,那里山青水秀,的确招人喜欢,可你再看看这个地方,山光秃秃的,连树都很少见到,更看不到什么清清的溪水,这里的景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奇妙来形容的,住在这种地方,还怎么参悟天地人生的真谛?”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话哈哈一笑,道:“元帅,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在诸葛亮的眼里,山青水秀的卧龙冈是奇妙无比的,而在朱升的眼里,这光秃秃的小山却是无比奇妙的,元帅,我说的可有一点道理?”
朱元璋点点头显然是认可了李善长的话。
接着朱元璋与李善长就来到了那两间茅屋跟前。
还别说,整座山看上去不咋的,但这两间茅屋跟前的景致却十分别致。
不说其他,单说茅屋附近的一个小山洞,就很能引发来访者的兴趣。
洞口本也不算小,却被左右的松柏掩映得只剩下一个缝隙了,恰恰有一股清泉从那缝隙中涌出,又若即若离地绕两间茅屋一周,然后缓缓地流向远处的山谷。
李善长不禁脱口而道:“不是仙境,胜似仙境,妙哉,妙哉!”
李善长刚说完,接着一间茅屋里跚跚便走出一个老头来。
这老头个子很矮,也很瘦,但一把雪白的胡须却垂散在胸前,几乎遮去了他半截身体,看起来多少有点怪异。
这老头漫不经心地扫了朱元璋等人一眼,然后又跚跚地退回了屋里。李善长急忙紧走几步,跨到那间茅屋的门口,冲着那老头弓身拱手言道:“敢问这位先生可是朱升朱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