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德眉头紧皱,赵承嗣一来到自己家中就要说和自己商议大事,还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难不成是什么机密之事。
自己现在虽然也在朝廷之中担任同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了,可是没有一点实权,其实就是一个富家翁而已。
而且自己知道在自己家中也有不少官家的眼线,赵承嗣这样做难保不是官家授意的,难道是想要试一试自己?
高怀德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也是久战沙场的将领,门生故吏遍布军中。
当今官家就是从将军登上帝位的,对于这群将军兄弟也多有防备。
要不然也不会搞出来杯酒释兵权的事情,赵承嗣是武德使,武德使是干什么的,高怀德岂能不知道。
而且还有传闻说他是官家那只秘密力量的统领,自己想不重视他都困难。
“贤侄,正所谓是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呢,再说了你和处恭是兄弟,也对我们家有恩,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摸不清楚赵承嗣的来意,高怀德还是相当谨慎的。
“对呀纯臣我们也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高处恭也搞不清楚这个认识不久和自己很对脾气的兄弟搞什么鬼。
赵承嗣略微想了一下,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也知道他们顾忌什么,不过这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事情。
身为素衣卫的统领,对于素衣卫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他们也是怕赵匡胤猜忌。
赵承嗣拿起茶杯,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高怀德看过之后脸色大变。
赵承嗣随即被请到了高怀德的书房,这里是他平时读书的地方,比较幽静。
“这个人现在在那里,你怎么会知道?”高怀德立刻问道。
“此人现在已经被我给控制了,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一般的人绝对找不到,而且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赵承嗣现在已经肯定高家也对这件事比较关系,要不然外面也不会戒备森严。
他刚才在桌面上写的是是王小二三个字。
对于王小二高家是十分的谨慎,这小子已经失踪一天多了,赵承嗣既然说出来绝对知道这个王小二的下落。
“世叔,我也高大哥还有高小娘子是朋友,这件事如果不是高小娘子求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插手,这是我审讯王小二的记录,您可以看看。”
赵承嗣从怀中拿出来一份口供,这些都是王小二自己亲口承认的。
没有丝毫的造假成分,高怀德疑惑的翻开着。
很快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然后将重重的将这份口供拍着桌子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竟然算计到我高怀德头上了,哼!”
高处恭不明所以,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大动肝火,赵承嗣给父亲看的什么东西,让自己的父亲大发雷霆。
他也不敢去看,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问。
“世叔,不必生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解决,他是知道你爱面子,将这件事闹大,就是为了让你估计高家面子才不得不牺牲高小娘子的幸福,然后进一步的控制高家,世叔你打算怎么办?”
到了这个地步赵承嗣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问了起来。
高怀德脸色阴沉,这件事真的很棘手,难不成自己要将这件事报告给官家,且不说官家信与不信,自己都会陷入到这场风波之中。
最好的结果是官家相信,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官家不信,自己和整个高家就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再说那个人和官家的关系,远非自己可比,自己虽然是官家的结拜兄弟和妹夫,但是还比不上人家的关系密切。
官家到底会相信谁,高怀德根本就搞不清楚。
“想必世叔也很为难,请不要将在下当成外人,这件事已经牵扯到我,我就是想要撇清关系也不行了,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也是脱不了干系,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我现在和高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必担心这是官家来试探你的,你觉得官家会让我参与这样的事情吗?”
赵承嗣也许是看到了高怀德担忧,自己也不想搀和这摊子烂事,可是现在他也脱不了身了。
高怀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暗中点点头,觉得此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皇帝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尽力隐瞒才是,怎么会让一个外人知道,这小鬼说的也让人相信。
“贤侄,这件事弄不好我们都要家破人亡,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小二消失,而且要光明正大的消失,这样才可以将这件事给暂时解决,否则我们都有大麻烦呀!”
高怀德看向赵承嗣,他说的这些话,赵承嗣应该能明白,这个年轻人能够从默默无为一下子成为官家的心腹,绝对是聪明绝顶之辈。
“世叔果然是高人,小侄这就去安排,绝对让汴京的老百姓眼睁睁的看着此人被打死,这样以来,那位也没有办法了。”
赵承嗣在这和高怀德商议了许久,很快就离开了高府,而高怀德看着赵承嗣离开的背影,脸色一直没有改变过。
然后他写了一封信,让自己的心腹之人送了出去,不知道是给谁的,高处恭也一直没有插话。
等到赵承嗣是离开之后,他才看清楚桌面上是什么东西,也难怪父亲是生气了。
这是王小二的口供,上面说的一些事情正是许久以来高怀德的疑问。
王小二根本就不叫王小二,也不是一个小混混,相反也算是一个戏子吧。
是被人家请来演戏的,就是为了娶高怀德女儿高琇莹。
然后进一步将高家拉下水,准确的说是取得高家高怀德的支持。
这还没有什么,官家两个字,夺储!
让高家支持他夺取储君之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高家就是局中之人,高怀德就是他们的目标。
“父亲这……”
“大郎这个赵纯臣不简单,以后和他交往的时候要上点心,此人以后成就绝对不止,也许在危难的时候还可以帮助我们高家。”
高怀德说着将桌子上的这些东西给烧掉了,这可是要命的东西,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抄家灭族岁不至于,但是高家从此就被官家和那人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