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顺利逃回了四川,开始与福王开打,湖广与四川开始了拉锯战。这次李自成显然很拼命,没有见风使舵,毕竟这四川目前是他最后的防线,没了就什么都没有。
毛文龙也没有去追击李自成,毕竟现在把南京稳定下来才是重点。丢了西瓜去抢芝麻这种愚蠢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妙。
毛文龙是想平息下来,好好治理南京,日后再找李自成算账,可惜有人却坐不住了,这个人见不得李自成好。
开封府的府衙内,庄夜香与老管家相对无言。两人面色阴沉似乎正为什么事而烦心着,许久后,只见庄夜香忽然直立而起,凝声言道:“不行,这事必须得与总兵讨要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管家一张老脸皱成了包子,他迟疑着言道:“夫人,这事切勿冲动,要不还是先与承祚公子商议商议先,可千万别坏了他在总兵面前的信任。”
庄夜香似乎心意已决,她摇头言道:“不管承祚他怎么想,总之这次我决不能再这样忍下去。总兵答应我们两年后把李自成处死,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中间有几次能够把李自成至于死地,他都没有下令动手。如果我们再忍气吞声下去,有生之年,我们的大仇都别想报。”
管家看到庄夜香这般坚决,他顿时也动心,可想到有可能因为这事而害了庄夜香以及承祚两人。他心里便有些不忍,思前想后,管家还是劝说道:“夫人,总兵这事做得的确有些欠妥,要不我们就再忍一次。如果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庄夜香这次更加坚定了,她看着老管家,眼神里全都是坚决的目光,冷冷的说:“不行,我现在就去西安,向总兵讨要个说法。”
说完,庄夜香也不再等管家回话,她径直离开了大厅。不久后,府衙里冲出一支马队,为首者正是身穿红色战甲的庄夜香。
老管家站在府门口目送着庄夜香离去,老眼里开始有些湿润。庄夜香为了夫家的大仇,已经被折磨了许多年,眼看着就要脱离苦海,过上幸福的正常生活。
却总是因为毛文龙的三番两次放过李自成,而让庄夜香的愿望一次次落空。
“唉……夫人,希望你这次旗开得胜。”老管家轻叹一声,颤颤巍巍的回了府里。
如今,老管家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他也等不了多久。在老管家的心里,他也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李自成被斩首,这样他死后才有脸面去面对清家的列祖列宗。
南京落入毛文龙的手中,崇祯的向南计划立刻就破灭,吴承恩在得到消息的当天便匆匆回了京师。
崇祯听了吴承恩的禀报,他皱眉沉思了许久,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吴承恩等不到崇祯的回应,犹豫了一下,率先开口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默:“皇上,那我们现在就不必再与毛文龙讨要山东了吧?”
崇祯赤红着双眼,看着吴承恩,眼神里满是不甘的神色:“该死的李自成,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很显然,崇祯把心里的怨气都归结在李自成的身上。道理很简单,他本来就想借着李自成占领南京的机会。朝廷在这个时候出兵前去帮助福王收复南京,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南京布置朝廷的势力。
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须得讨要回山东,好从山东派兵前去南京。可崇祯万万没想到,他这边山东还没谈妥,那边的李自成一听说东江军进攻,立刻就逃之夭夭,直接把南京拱手让给了毛文龙。
东江军这次收复南京,崇祯可听说了,完全没有打过一个像样的仗。完全就是东江军到了哪里,那里的城池就主动让了出来。
“现在,毛文龙是如何看待李自成,以及有没有意向帮助福王拿下四川?”崇祯阴沉的问道。
“皇上,据女婢所知,毛文龙并没有再派兵前去湖广。现在福王正在进攻四川与李自成打得不可开交,而毛文龙只有两万骑兵由一个叫陈继盛的人,率领在帮助福王进攻四川。但是,奴婢听说……”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崇祯脸上闪过一丝不喜。
吴承恩不敢再迟疑,他禀道:“但是奴婢探知,毛文龙那两万骑兵根本不参战,说是只负责保护福王的人身安危,其它的都不会去管。”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崇祯颇为意外。
“此事的确蹊跷,不过事实却正是这样,现在奴婢也不知毛文龙是如何对待四川以及福王。”吴承恩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在西安带着近半个月,他却只见过毛文龙两面,第一次到西安的时候,毛文龙接见了他。可在毛文龙得知他为何而来后,便一直避而不见。第二次见面则是他向毛文龙告辞的时候,才又见了他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吴承恩根本就无法了解到毛文龙,他所知的一切几乎都是从洪承畴的嘴里零星得到的。
“既然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那就暂时终止山东的事情,静观其变,日后再做打算。”崇祯最终下了结论。
……
洪紫嫣已经快到了预产期,现在毛文龙根本不敢到处去浪,每天除了处理公事之外,便一直陪伴在二女的身旁。今天也不例外,刚刚与洪承畴分开,毛文龙便匆匆来到后院看望二女。
可他的屁股还没捂热,浩大便匆匆来报,说是开封的庄夜香气势汹汹而来。还嚷嚷着要向毛文龙讨要说法。
“向我讨要说法?”毛文龙闻言后满脸错愕,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陈澜以及洪紫嫣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毛文龙,很显然,二人心里已经开始往坏的一面在发展。
毛文龙可不敢让二女动气,他当即起身言道:“走,去看看。我毛文龙做事向来坦坦荡荡的,什么时候有对不起他庄夜香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