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绝对是一个识大体之人,却在这样温馨的场面,当着毛文龙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前来打扰,显然所要禀报的事情很是严重。
毛文龙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让陈澜她们都先行退下,只留毛景文在此。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毛文龙才示意阿斗说话。
“总兵,刚刚属下收到消息,称朝中有大臣在龙凤楼与一个跟白江极为相似之人相聚。属下怀疑朝堂上有日月教的眼线”阿斗简短的禀道。
“内奸”
毛景文本来一脸平淡,但在听到朝中出现日月教的内奸后,他顿时愤怒起来。
“皇上,此事属下虽还未能彻查,可龙凤楼的眼线都是精英之辈,犯错的几率极少。”阿斗拱手向毛景文禀道。
“是朝中何人”毛景文内心愤怒不已,不管真假,他必须先把这人揪出来好好的盘问。
阿斗并未回应毛景文,而是偏头望向毛文龙,后者沉思了一下,给阿斗打了个眼色,让他说下去。
至此,阿斗没有任何的顾虑,直言道“此人便是户部尚书,二品大员的金喜雄。”
毛文龙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毛景文这个皇帝却是眉头大皱,且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眼神坚定的盯着阿斗说“金尚书是贫寒出身,从县试到府试再到最后朕亲自考察,他都是颇有才华学识之人。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也操劳了两年余,成绩有目共睹,你确定他就是你口中的内奸”
从毛景文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并不相信金雄丰是内奸的事实。阿斗心里微微一动,再次看向毛文龙,他不敢回应,生怕惹恼了皇上。毕竟,金雄丰是否真的内奸,阿斗还未亲自去验证过。
收到阿斗求救的信号,毛文龙笑了笑,给了阿斗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毛景文笑言道“要知真假还不容易,现在就去验证一番即可。”
毛景文阴沉着脸色,他心中很不情愿相信金雄丰会是内奸。毕竟金雄丰是他颇为欣赏的才子,而且向来在朝中都是向着毛景文,可以算是毛景文的亲信。可现在却突闻这样的情况,毛景文实在无法接受。
正如毛文龙之前所言,金雄丰是否真的是内奸,把人喊来审问一下便可知分晓。毛景文迟疑了片刻,此后便喊来内侍,命其传金雄丰到御书房面圣。
毛文龙,阿斗,毛景文三人随后也移步前往御书房,半个时辰不到,金雄丰便匆匆而来。此刻的他心中忐忑,刚刚回到家里,还在思考如何才能让一万日月教教徒安然进入南京城内的事情未果。却突然得知皇上召见自己,金雄丰心中很是忐忑,却未怀疑自己所隐藏的事情已然败露。
“户部尚书,金雄丰见过总兵,皇上。”金雄丰到来之后却发现毛文龙居然也在,这下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金爱卿,朕有一事不明。”毛景文此刻脸上平静无波。
“皇上请讲,臣若能为皇上解惑,自当力以赴。”金雄丰在短暂的思考后,恭敬而言。
看到金雄丰淡定的表现,毛景文心中倒是宽松了一些,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轻言道“刚刚金爱卿是否在龙凤楼呆过”
话毕,毛景文便双眼聚神,盯着金雄丰的脸一刻都不移开。
金雄丰本来心里就紧张,此刻再被问及敏感的问题,又被六只露着凶光的眼睛盯着,如山一样的压力随之而来。金雄丰也不愧是朝堂上的老狐狸,面对这样的危机,他居然硬是压下内心的恐慌,表面上依旧淡定的说“皇上,微臣的确去过龙凤楼。”
这下倒是毛景文的脸色难堪了,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说“爱卿去龙凤楼见了何人”
金雄丰这次很是自然,张口便回应“微臣去龙凤楼是受兵部尚书,李大人之邀请而去。”
毛景文闻言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又问道“除了与兵部尚书见过之外,还有见过何人”
金雄丰强装淡定的摇头言道“没有了。”
毛景文把视线从金雄丰的身上移开,随后看向毛文龙,眼神里满是询问的神色。毛文龙笑了笑,开口问金雄丰“金尚书看来是不想坦言了”
毛文龙的语气看似温和,话里的寓意却是让金雄丰心里直发寒。毛文龙的威望可远比毛景文的大,同样的话从毛文龙嘴里说出来与从毛景文嘴里说出来,有着天壤之别。
任凭金雄丰如何老成,此刻面对毛文龙的威压再也无法淡定如初,短暂的荒神却早已被毛文龙给捕捉到。
“说,你是不是去见了日月教的人”毛文龙猛然间大声猛喝。
金雄丰再也承担不住,扑通一下直接就跪拜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微臣微臣的确是去见了日月教的人,但那是日月交代人用微臣家中几百口人命为要挟。微臣不敢不从,还望皇上明察,绕过微臣这次。”
“啪”
金雄丰的话刚说完,一个石头墨台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的肩膀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席卷金雄丰整个大脑,豆点大的冷汗狂冒而出,但他却不敢放声痛呼,只能咬牙撑住。
墨台为毛景文所扔,他满脸的怒色,结果与自己的想象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这让毛景文一时间大发雷霆,无法接受。
“说,你与日月教何人见面,都说了些什么,一一如实招来。”毛景文怒不可歇的冲着金雄丰喝诉着。
“皇上,微臣所见之人便是日月教的教主白江,他威胁微臣要想办法让一万教徒安然进入城内。若是微臣办不妥此事,他便要杀了微臣家,皇上明察,微臣实在是被迫无奈才会妥协”金雄丰此刻已然痛哭流涕起来。
“该死的,你还有脸求饶来人,把他给朕绑起来,拉出去砍了”毛景文直接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声怒喊。
“是,皇上”两个侍卫迅速的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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