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刚要迈腿进入屋中,却被门口的兵士给拦住了,“哪里来的娃娃,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其中一个兵士瞪着眼凶神恶煞道。
“我我找我娘亲”赵政佯装可怜道。
那兵闻言不耐烦道:“这里哪儿有你娘亲,去法去,别添乱,再不走仔细老子的鞭子”
“政儿”
此时赵姬正倚着床沿闭目打盹儿,由于过于劳累,本就苍白的脸上满是倦色。当她听到赵政的声音后,猛然张开眼睛,随即疯一般地闯出了屋外,“政儿,你你怎么来了”赵姬甚是紧张地上下打量着赵政,直到确定儿子完好无缺后才不禁松了口气。然而连半息都欠奉,赵姬的脸色再次突变。
“军爷,这是我儿子,还恳求老爷能通融通融,让他进去吧,您上次见过他的啊”赵姬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对门口的兵士恳求道。
门口处的两个兵士见状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微微点头道:“去吧去吧,但定要看管好,若出了差错,哥儿几个挨鞭子前定先绕你不得”
“一定一定”
赵姬见兵士放行,恭恭敬敬磕了两个头后便抱起赵政急慌慌地回到了屋中。进入屋中后,赵政甚是警惕地朝外瞥了一瞥,确定安全后便把赵政扯到角落处脸色凝重道:“政儿,实话告诉娘,你衣上的血哪儿来的”
“不好”
赵政听赵姬这么一问脸色不留痕迹微微一变。由于赵政的衣实在是太脏了,原本麻制的衣如今都快成丝绸了锃光瓦亮,衣上沾有血渍自然是难以看出来。赵政低头看了看赵姬手上的血流,眼味滴溜一转计上心头:“昨日娘亲走后,儿去城门处给夏求叔帮忙去了。”
“是他让你去的”赵姬闻言,脸色随即难看了起来。
“呃”
越政和道,此事千万不能说是自己主动要去的,否则以后自己的人身自由定会受到赵姬的眼制,在心中思付片刻,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夏无启,你这个王八蛋”赵姬一看赵政点头,便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起来,当然,那咒骂的声音小到只有赵姬母子二人听到。
赵姬本就对夏无启之前见死不救而耿耿于怀,此时又从儿子口中得知夏无启让儿于去给他当苦力便彻底将赵姬得罪了,“老娘在这里累死累活地当苦劳力难道还不够么还要拉着我儿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赵姬越想越气,原本扯着赵政衣的手因气愤而攥得发白。
“娘”
赵成见状赶紧安慰道:“不碍事的,儿只不过在那里帮忙采药来着,这血是那些死人的”
“唔”
赵姬闻言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血渍,随后又凑到鼻尖处闻了一闻然后冷着脸问道:“政儿在说谎,这血分明是新鲜的”
“呃这”
赵政被赵姬问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被如何回答,赵姬见赵政答不上来便知赵政说谎,眉头渐渐挤成了一团。赵政见赵姬此时的模样甚是心疼,不由得在心中骂道:“赵政啊赵政你说你抽哪门子疯你没事儿跑这里做什么就算要看娘亲,拜托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好么你可是刚杀了人的啊”赵政在心里不住地埋怨着自己。
就在赵政不知所措,赵姬准备发作的时候,突然听得街巷之中传来阵阵喝彩声,使得整条街卷越发热闹了起来。赵姬起身走到屋门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兵抬着十几具死尸甚是傲娇地沿街巷走了过来。
且不说街港之中,老赵人们看到李肆率队一大早便毙获如此多的暴乱窜犯无一不欢呼雀跃、夹道欢庆,单说卒长李肆此时原本悬在喉中的心总算可以落回肚中,毕竟戴罪之身,今日这些虽不是自己率队亲自斩杀,但终究算是个收获,心中自然也是一阵狂喜。
“卒长,咱们这次可真是弄了个大彩头”一个两司马甚是兴奋地对李斯说道。
李肆闻言“嘿嘿”一笑回道:“真是老天估我,若非今日之事,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儿过喽”说到这里,李肆忽然转过头来边走边对身后人说道:“声势已造得差不多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免得再生端”说着,脚步也随之快了起来。
李肆众人在城中百姓的喝彩声中疾步朝南城门赶去,走到刘老医师家门口后连停都未停便径直走了过去。
“哼看把这老家伙给能耐的,尾巴都快翘天上了”待李肆走后,其中一个兵士打趣道。
“切,可不是怎的若非是咱们张将帅带着咱们亲兵卫队及时支援,这老小子说不定早已经凉了”另一个兵士闻言同样一脸不屑道。
李肆哪里知道此时身后有两个自视甚高的张满仓亲兵正甚是不屑地戳着自己的脊梁骨。沐浴着朝阳、迎着清风、享受着百姓们的赞扬,李肆心情甚是舒畅地朝南城门走去。也不知是因为走得太快,还是因为美好的事物总是如此短暂,没过多时李肆率众人回到了南城门下。
此时夏无启已经早早赶到这里给伤员们换洗伤口,当他看到李肆率队早早归来不禁有些疑惑,迎上来拱手一拜刚要开口问道,原本满是笑意的脸突然一愣:“这李卒长,这是你今早所获”
“嘿嘿着实好运着实好运”李肆咧着嘴笑道。
夏无启见李肆笑得若非脸后有耳朵挡着都能把嘴咧成蛤蟆嘴,随即笑道:“李卒长此次可算是打了个翻身仗,日后定会受张将帅提拔重用”
李肆闻言微微摇头苦笑道:“提拔重用我就不想了,只希望能尽早将窜犯悉数剿灭,好让城中百姓安宁。”
“李卒长所言甚是”夏无启肯定道。
就在二人在城墙下相互寒暄之时,只见得城外,两个胡子斑白的老将军骑着两匹浑身是泥的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城门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