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暂且不说李渔和苏媚商量的过程,却是说一说外界关注着长安城内这件大事的两股势力。
如今佛门与道门的道统之争,已经是愈演愈烈,事实上这次事情的暗中推手,就有着佛门中人的存在,此时在普光寺之内,慧心禅师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那个穿着白色僧衣,神色淡漠的年轻僧人,说道:“玄光,此事你是不是太过冒险了,没有和我等商量就贸然以佛门之力去暗中推动长安城内的暗潮,你可想过,若是此事失败,我等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玄光,佛门里算是比较出名的一位弟子,虽然年轻,但是在佛门里也是有着不低的地位,故而能够调动佛门的力量去推动长安城里失态的发展。与其他的高僧相比,玄光在佛法方面也算是高深了,但是与之相反的是,精深佛法并没有让得玄光看淡世事,在佛门之中,玄光属于比较激进的一类人,他们迫切想要战胜道门,取代道教在大唐的地位,这似乎是很不合理的,但是玄光却是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平时精研佛法的他和追逐名利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他很好地把这两件事情给分割开了,就譬如现在,他并不是一个高僧,而只是一个追名逐利的人,他所追逐的就是要将道门给压下去。
玄光淡淡地说道:“师叔,你们就是顾虑太多,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一直被道门所压制,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继续忍下去,而不搏一搏的话,恐怕日后就再无我佛门崛起的机会了。师叔不要忘了,现在有那苏子瑜在,道门的势力只会蒸蒸日上,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我佛门永无出头之日了。”
慧心禅师轻轻地把手中的佛珠放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且不说陛下会不会真的因此就和苏子瑜决裂,单只是如果他们知道这背后有佛门在推动。个的话,恐怕我们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届时我佛门的处境只怕还不如现在,现在虽然我们被道门压制,但至少道统还在,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佛门只怕是在这大唐无立足之地啊。”
玄光不为所动,在他看来,既然无法战胜道门,那又何必苟延残喘,他依旧是平淡地说道:“师叔,事已至此,你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了,如今我佛门已经是无法撤手了,只能是静待失态的发展,若是事成,那么自然就轮到我佛门大兴的时候到了,就算真的失败了,佛门也不过是陷入一个低迷期罢了,等到玄奘师兄西行回来之后,我佛门依旧可以再度兴盛起来。”
慧心禅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玄光这个师侄他是很赞赏的,他有着高僧的一切素质,可是却也有着庞大的野心,正如玄光所说,现在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是看着事态不断发展,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希望这个结果是佛门所期望的。
慧心禅师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万事有因必有果,我佛门与道门的争斗导致了今日的果,无论如何我们也只能接受,只是玄光,若是此事失败了,你便是佛门的罪人,你想好了吗?”
玄光站起身子,双手合十,说道:“如果能够得见佛门大兴,纵使身坠阿鼻地狱,那弟子也心甘情愿。”说完,玄光对着慧心禅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慧心禅师看着玄光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了几句,然后默默地拿起佛珠,阖上双眼,轻轻念诵起经文。
另一边,玄清观内,李淳风有些焦虑地对袁天罡说道:“师尊,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陛下很可能会和苏子瑜决裂啊,若是真的如此的话,我道门和苏子瑜关系如此密切,恐怕会因此受到牵连,只怕。。。。。。”
袁天罡打断了李淳风的话,他淡淡地说道:“什么苏子瑜,那是道尊,他现在是我道门之主,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少了礼数,至于这外界的变化,你只是看到了表面但是你难道没有看到,真正属于陛下和道尊的心腹之人根本没有参与进去吗?若真的如传闻所说,陛下和道尊之间出现了裂痕,你觉得这些人还会不参与进去吗?”
李淳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袁天罡的意思,他略一迟疑,然后说道:“师尊,你的意思是这是陛下和苏,不是,道尊之间的计谋吗?”
袁天罡微微颔首,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如此容易地就发展到这个地步,若非陛下的默许,只怕此事刚刚出现一点苗头就被掐灭了,但是若是如此的话,这背后之人就会继续隐藏起来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陛下和道尊此举只怕是冲着那幕后之人去的,看着吧,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那些人会有多愚蠢了。”
李淳风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师尊,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这样看着,你说我们要不要。。。。。。”
“不要!”袁天罡一脸正色地说道:“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要参与进去,隔岸观火就好了,踏进去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出问题,你约束好道门的那些人,不要让道门被牵涉进去,只要这般,我道门就可以不战而胜。”
李淳风听出来额袁天罡话语之中的某种意思,当下脸色一变,脑海之中闪过了数个念头,他低声说道:“师尊,你的意思是此事有佛门参与?”
袁天罡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件事可以说就是佛门推动起来的,他们恐怕是想着借着陛下和道尊的决裂而打击我道门,只可惜这一次他们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等着看佛门的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