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面对众多的来宾和记者杜林没有丝毫的胆怯,他与大家打了招呼之后,微笑着开始发言,“我梦想我乘坐着白珍珠号在海洋上驰聘,我梦想有一天我骑着一头巨大的怪鸟飞到了云层的上面,我梦想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耸了耸肩膀,“后面这个梦想快要实现了!”
人们发出亲切的笑声,三十五万先生哪怕离开伊利安一年时间,也依旧是一个传奇,依旧是伊利安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每当有外地游客来到这里,就会有导游为他们介绍山崖上的庄园,介绍这个庄园的主人和他曾经做过的事情。毫无疑问,他绝对是一个成功的人。
善意的笑声让这里的气氛非常的融合,哪怕此时正值寒冬,也莫名的感觉到周围暖和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许多的梦想,有些梦想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但是也有一些梦想可能永远只是我们对奇幻世界的一种憧憬。可是在电影的世界中,通过出色的演员们以及导演、编剧和更多从业人员的努力,或许我们曾经有些虚妄的梦想会换一种表现形式,出现在银幕上。”
“有些学者认为电影是一种取悦大众的低俗表演,我和他们有些不同的看法,我认为电影也是一门艺术……”,突然间周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掌声很快就汇聚成一股惊人的力量,不断举起双手鼓掌的人们对杜林的说法非常的赞同,那些电影工作从业者更是把杜林看做了知己。
以杜林的声望和身份,他今天说的话绝对会在明天一些报纸上出现,这可能无法改变一些人对他们固有的观念,可这也是一种变革,一种追寻梦想的过程。坚持不懈的努力换来的除了金钱和名声之外,还有一种改变,改变人们对电影,对演员,对所有人的看法。
杜林微笑着抬手虚按,不时点头致意,掌声维持了一会便停歇了下来,他继续说道“电影是一门艺术,一种表演的艺术,能够将我们所幻想的、憧憬的一切不可能的事情,以一种更加直观的方式展现在我们面前,并且让我们知道那不是一个梦,或许在某个地方,或许在另外某个时空中,我们所幻想憧憬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霍思顿阁下告诉我要建立第八区的时候,我非常的鼓舞,这对所有热爱电影的影迷和所有工作人员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把第八区放在推动电影文化艺术稳步向前的丰碑上。历史就诞生在这一刻,先生们,历史将铭记在今天,在这个时候,我们为电影事业所做的一切!”
“欢迎来到第八区!”
杜林铿锵有力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笑着挥了挥手,走下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人们为杜林简短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一些电影工作者在杜林离开小舞台的时候就围了上来,这些人迫切的想要和杜林聊一聊电影的艺术。能够在这样的大人物中出现一名可以理解电影工作,可以深刻的剖析电影文化的大人物并不多见。或许从杜林的身上,他们能够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霍思顿的眼神有些奇怪,杜林的话其实很简单,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就具备了相当的号召力。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来博取人们的关注与认同,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说话,人人都会说话,但是很多人说不好话,也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是不是该说话。
当霍思顿感受出杜林过去没有表现过的感召力和天赋时,他突然间心脏一紧,被他当做是未来奥援的杜林,有没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敌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以杜林的能力如果要争夺科森纳斯州的州长一职,恐怕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他有建设奥迪斯市的管理和发展经验,同时也有相当的人脉,关键是他有钱。
人们总是以为选举比拼的是才华,是能力,这些都是错误的观点。选举比拼的就是钱,在这个资本为王的社会中,无论你有多么出色的政治理念,对一个地区有多么杰出的框架理论,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们又怎么会选你?想要让人们知道,这就需要不断的印刷各种海报与小册子,需要到处演讲并且不断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这些都要花钱,而且花大钱!
哈里在竞选州长的时候他做了很多工作,其中有一件事可以说奠定了他成为州长的有力基础,而这件事就是请客吃饭。
他请了整个科森纳斯州三百七十一万工人吃了三顿饭,如果按照一个工人一顿饭需要三十五分来计算,那么这个活动他就花掉了差不多四百万。
这招很有效,他让所有普通阶级具有选举权的人都知道了他,在这三顿饭的影响下把票投给了这位“工人之友”,所以他以很大的优势胜出,成为了州长。
那么霍思顿自己呢?
四百万……他没有,一百万还差不多,他之所以能够幻想科森纳斯州的州长位置,主要的动力和原因还是在哈里身上,有哈里的提名他就等于继承了科森纳斯州内哈里留下的大部分影响力。可是如果杜林跳出来怎么办?挡得住他吗?
原本还很开心的霍思顿市长阁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僵硬起来,他得和杜林谈谈。
第八区的揭幕仪式非常热闹的结束了,人们很快就会知道这里,这也将成为他主政伊利安时的一项大政绩。
揭幕仪式散会了之后霍思顿请杜林独自到亚历山大的酒店里吃饭,两人选择了三楼的餐厅,数百平方米的餐厅中只有这么一张桌子,以及两个人。
冬歇期酒店的三楼会完全的空下来,正好也成为了谈事情的重要地方。
“很精彩的演讲,听完之后我都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干劲!”,霍思顿趁着菜肴还没有上来之前,坐在杜林身边给他递了一根烟,两人吞云吐雾起来,“我知道你在奥迪斯市那边干的非常好,还有三年哈里就要离开了,有考虑过他留下的位置吗?”
杜林一边吸着烟,一边摇头,“你说竞选州长?可能我不太适合,州长提名是一个很关键的信号,我和哈里之间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他不会提名我。而且以我的年纪如果想要竞选州长,你觉得现在主流的中产阶级会认同我吗?”
他一说完霍思顿的心就坦了,在没有哈里提名的前提之下,科森纳斯州的主流中产阶级——大约都是以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成员为主的家庭很难会认可杜林。这一点就在政坛的霍思顿比杜林更加的了解这些人,当旧党一些人提出要隔离开中产阶级和社会底层,形成一个全新的阶级时,最支持他们的就是那些中产阶级。
这个社会绝对不像人们用眼睛所看见的那么简单善良,一个个充满了朝气干劲的年轻人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从数百甚至更多的同龄人中挣脱出来,爬到了一个新的层面,他们这个时候想要的绝对不是什么变革,他们需要的是稳定。用稳定来固化已经形成但是并不会明言的阶级来巩固自己过去努力所换来的成果和利益。
这些人更加倾向于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政客,至少这些年纪大一点的政客不会今天想出一个措施,明天有了一个构思,更不会让稳固的社会结构发生变化。
可以说中产阶级是帝国最大的一个利益群体,他们需要的是无法被攻破的要塞,而不是可以摧毁城墙的炮弹!
霍思顿点了点头,“你打算一直在奥迪斯市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杜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很想让我挪挪地方?”
被杜林看破了内心的霍思顿其实一点也不尴尬,他连连摆手,“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应该有挑战一切的欲望和动力,不像我们这些半个老头子那样失去了上进心。”
“我记得你送我去奥迪斯市的时候和我说过,你打算在那边竞选州长?”,杜林弹了弹烟灰,“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碍事了?”
这句话让霍思顿有些坐蜡,“怎么会?其实我们两个如果能够互相帮助,反而比我或者你一个人去战斗要更有意义。如果你不离开奥迪斯市,不离开科森纳斯州,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在那边已经有了自己人。”
“自己人?”,杜林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内,“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吃饭的时候霍思顿聊起了杜林的酒厂,然后把这个话题延伸到了他购买了帝国内海大多数岛屿的这件事上。前段时间有些商人也想要购买这些大小不一的岛屿,可是他们很快发现伊利安范围内的岛屿都已经是杜林的私人岛屿,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于是有人希望可以通过霍思顿来联系杜林,是不是能转手几个给他们。
而这件事的起因,还和另外一件国际性事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