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下午,我和老农回到军营的时候,见有个4连的弟兄守在门口。他一看见我,立刻小跑着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
“枪爷,出事了。”
因为刚刚做了好几件违法的事情,我现在非常心虚。好在我善于掩饰情绪,即便是心里已经慌得七上八下,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怎么了?”
“今天您前脚刚走,后脚您让我们照顾的那两位爷就闹起来了。说是见我们的上级,必须是将军级别的。咱这地方哪有将军啊?就算是有,没有您的吩咐,我们也不敢往上报啊!”
呼……吓死我了。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一身黑”和“一身灰”啊。
“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唉,还能怎么处理?绑了呗!”那弟兄苦笑着说,“那两位爷可厉害了,又是踢又是踹的,还挠人,不过他们弱的跟娘们儿似的,就算闹也伤不到人。”
挠人?呵,还真跟娘们儿似的!
“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还绑着呢。一开始他俩一直闹,说是要绝食绝水。到了中午,我们正想辙呢,那俩爷就吵吵着饿了,要吃饭。我们把饭菜和酒送上来,给他们松绑,结果他们又闹,把桌子都掀了。没办法,兄弟们只能再把他俩绑起来。”
呵,这作闹的方式也和娘们儿似的。
“走,带我过去。”
老农也要和我一起去,他现在一身酒气,过去之后八成会打人。
这两位爷可以绑,毕竟他们正闹着,不绑我们就制不住。但打是打不得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相宁家的嫡长孙,还有翼王府的三公子,是权贵人家的公子。若是对他们动了私刑,肯定会被抓住话柄。我怕这会影响到贾龙的计划,所以就没让老农去。
况且毕锦已经和我说了,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两位爷。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必须得把这两位爷伺候好,这样贾龙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在去荒楼的路上,我想了好几套劝人用的说辞。不想等我到地方的时候,这两位爷正坐在桌前,美滋滋的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来报信的弟兄,他将脸皮皱成梅干状,不知所措。好在值班的弟兄立刻向我解释了情况,说在半个小时之前,这俩人还是绑着的。半个小时前,“一身黑”先受不了了,服软说要吃饭。“一身灰”也紧跟着服软,也要吃饭。
这权贵人家的公子,指定是没挨过饿的。这才只饿了一顿,而且还没饿多久,就已经受不了了。这两个人见我来了,便一脸高傲的让我进来,提出要见我的上级,军衔至少也得是准将才行。
贾龙嘱咐过我,不管把这两位爷伺候的多好,都不能忘记他们犯人的身份。如今“一身黑”领导的革新党组织已经被连窝端,最后活着的、被枪毙的革新党的供词都会包含“一身黑”是革新党领袖的内容。
而且贾龙还掌握了足以证明“一身黑”是革新党领袖的证据,比如说“一身黑”与革新党高层会面的照片。也就是说,“一身黑”的乱党身份已经被坐实,和他一起被捕的“一身灰”也是如此。
贾龙让我不能忘记他们犯人的身份,意思就是不能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只要是我认为不妥当的要求,都不能接受。
可是如果直接拒绝,恐怕这已经吃饱喝足的两位爷又会闹。所以我只能赔起笑脸,表示会向上级申请,希望他们能够耐心等待。
想当然耳,我是不可能向上级申请的。如果我把荒楼里关着相宁家的嫡长孙,还有翼王府的三公子的事报上去,上面的人万一怂了,下命令让我放人,我是放还是不放?
现在我们4连的人都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从他们被关进来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断的自报身份,想用身份来压我们。我们确实被压住了,但也只是气势上被压住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犯人,我们是不可能让这两个人为所欲为的。
我已经知会过弟兄们,让他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和他们说,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让上面知道了,上面很有可能把人提走,这样你们就挣不到钱了。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一人一班岗只能挣一块二毛五,但一块二毛五也是钱啊!而且是现金!要知道,当兵的干活,基本是见不到现钱的!
花现钱,感觉自然是比拿慰劳品或是吃大餐舒服的。现钱可以自由支配,买自己想买的东西,或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这俩人在荒楼关上一个月,就要排九十班。如果把工作平均分配,一个人一个月就能多挣五块钱。
五块钱,这已经够在低档次的舞房,找个还算不错的舞姐儿过上一夜了。
想到这里,我脑中灵光一闪。
这两位爷这么闹,一方面是因为急着脱身,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精力旺盛。也就是说,只要把他们的精力榨干,或是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们就不会闹了。
想要榨干一个男人的精力,或是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找女人了!
这两位爷看着年纪比我大些,但也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因为资金有限,我只能去低级一点的舞房给他们雇几个舞姐儿回来,让她们好好陪陪这两位爷。
就算他们定力足够强,或是对庸脂俗粉没兴趣,我也是有办法的。这两位爷弱得像娘们儿似的,几个娘们儿收拾他们两个,那还不和玩似的?
哼哼,“一身黑”是吧?
你在对由影用强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吧?你现在应该庆幸,当初你没有得手。如果你得手了,伤害到了由影,我这次就不会去低级舞房雇舞姐儿了。我会去档次最低、最脏、最乱、最差的舞房,把最丑的舞姐儿都包了——不,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去什么舞房,我会在坊里找几十个年纪大的寡妇过来,让她们好好伺候伺候你。
事实证明,这两位爷确实看不上舞房里的庸脂俗粉。我把舞姐儿们带回来的时候,“一身黑”立刻暴怒起来,又是摔杯子又是砸碗的,好不威风!
然而现在由不得他们任性。我给舞姐儿们加了钱,要她们今晚必须把这两位公子哥榨干。如果明天这俩人还能站起来,我就把她们扔进士兵营房,让弟兄们玩个够——当然了,我只是吓吓她们,不会真的这样做。
第二天早上我来查岗的时候,“一身黑”和“一身白”都光溜溜的躺在地上,眼圈暗黑,脸色蜡黄,嘴唇惨白,再也闹腾不起来了。
虽然达成了预计目标,但是也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看守的士兵都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每个人的怀里都搂着两个舞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