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银光闪闪的马甲,头戴独角面甲,狂躁的战马奔袭在行人拥挤的街道上,那流线型肌肉和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看起来充满了冲击力道,行人对此无不仓惶躲避。
一时间,这处街道变得一阵鸡飞狗跳,惊叫声、脚步声、还有惨呼声代替了原本的声音。
不过这乱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人们惊慌的目光下,那明显发狂的战马在奔袭到一位被护卫簇拥着的贵族年轻人面前后,突然诡异的停了下来!
很突兀的,前一刻还“一脸凶相”,一副要撞飞拦路者的架势,后一刻就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脚步踉跄,甚至拼着自己受伤也不顾的停在了年轻人的面前。
“唏律律——”
四周变得一片寂静,战马哀鸣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在年轻人抚摸它脖颈之后,它却好似好受了很多,半跪在地面的前肢一个用力,再次站了起来。
然后就见它亲昵的触碰着年轻人的衣衫,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有人因此找上了他。
“阁下,我觉得你应该管好你的马,它差点撞到了我母亲!”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尽管面对护卫们时面带犹豫,但还是壮着胆子来到艾伦身旁不满的叫嚷了一句,更多的人则在一旁“虎视眈眈”。
“抱歉,我”
年轻人清朗的声音很温和,也充满了歉意,配合他那充满亲和力的外表以及身上无害的气质,中年男子脸上的愤怒没多久就消失了。
这一度让布里尼耶狐疑这匹马是否真得是那位年轻人的,他再三打量,确认了一下后,不由纳闷。
“没错啊,这匹马是凯南的,为什么和他这么熟?”
“也许凯南和那家伙很熟?”同伴附和着。
“所以这就是你们希望我看到的事情?”一阵冷哼从这处拐角小巷内出现,声音低沉,似乎有些不满。
“这是个意外,”布里尼耶忙回应道:“我们也没想到凯南的战马会和这家伙这么熟悉,事实上,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想我会考虑用迈尔斯的,那家伙上次可没跟着去海湾,肯定和那家伙不熟。”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冷然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们就这点伎俩的话,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别急,我们还有备用方案。”布里尼耶的同伴忙打圆场,然后就见他吊着嗓子学了几声鸟叫,似乎在发信号一样。
于是刚刚恢复秩序和平静的人群突然又发出一阵喧哗,那似乎在有人指责着艾伦这位“战马”的主人,然而这喧哗声在护卫指出声音的始作俑者后就戛然而止。
“见鬼,他被认出来了”
“这是一场闹剧。”裘德抱着膀子,嗤笑着小巷中这两位昔日好友,语气嘲讽。
“你们这算不算是在假扮小丑逗我笑?”他冷笑着道:“利用我的敌意来对付克里希时安排的那么无懈可击,怎么到现在就漏洞百出了?你们所说的到底在哪?艾伦克里希的法师身份恐怕是你们虚构的吧?”
“这是一个众做周知的事情,”布里尼耶忍不住反驳道:“去过海湾的人都知道,海湾的领主艾伦是位法师,已经有很多人和你确认过这件事情了,你怎么这么固执?我们这些相处了十多年的朋友不信,偏偏信那位才见过一次面的艾伦?”
“有的人相处再久也不可信,有的只见过一面就能感觉到很可靠,显然,你们”他冷哼着,没有说下去。
“那好!”布里尼耶似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愤愤的道:“你不信是吧,我让你相信!”
他真的感觉很委屈,也很愤怒,说完这句话后,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甩开膀子用力掷向人群当中已经将要离去的艾伦,然后也不待出现结果,他就气冲冲的从角落走了出去,边走边抽出自己的长剑,呵斥道:“艾伦克里希,凭空诬陷我们,我要和你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那颗石头在半空中翻滚不休却漂浮着无法落下的模样,似乎没想到原本希望决斗造成的效果,会被这简单的石头给完成了……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趁着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匆忙混入哗然的人群当中。
布里尼耶的同伴则指着街道上那翻滚在半空中的石块,冲着裘德说道:“看吧,你要的结果出现了,他的确是位法师。”
“不用你多嘴,我已经看到了!”裘德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颗已经落在地面的石子,正巧遇到艾伦扫视过来的目光,他脚步一动,就想从墙壁影子当中站出来,但却被布里尼耶的同伴紧紧拉住了。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问问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裘德脸色有点阴郁。艾伦的暗示术加上身上诡异气质影响深入人心,裘德之前对他的话语深信不疑,此时尽管看到了艾伦“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他却并没有完全相信昔日同伴的话语。
“这还用问吗?真相很简单,这位克里希家的小子用法术把你的马弄病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一连串事情!”
悄然赶回来的布里尼耶轻哼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样的鬼话,也不奢求曾经十多年的友谊能让你冷静下来了,但我可以用我家族的名誉起誓,我从来没在公爵大人面前说过你的坏话!”
“你”似乎没料到布里尼耶会这么说,裘德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此,布里尼耶冷笑了一声,怒其不争的道:“你如果还不相信的话,大可以亲自去试探一下,我想你如果想的话,是足以逼他用出那些手段的!”
同伴则在一旁补充道:“但不是现在,明天的神降日晚宴是个很好的时机,你可以”
闻言,裘德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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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发生的一切艾伦并不知晓,用新获得到的魅惑动物安抚住那匹发狂的战马后,艾伦紧接着又用法师之手阻挡了一颗抛向自己的石头,然后等他顺着石头抛来的方向看去时,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这让他稍显疑惑,但人群的哗然却并没有让他有上前探查的机会。
“法术!哈,我看到了法术!”
“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那是真的!”
人们似乎对法师并不是一无所知,但仿佛也没见过几次法术的样子,此时在发现法师之手所造成的情况后,无不一脸兴奋,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事情一样。
护卫们训斥了几个想要凑上来的行人,但他们无法阻挡更多人的“热情”,于是他们只能匆忙带着艾伦离开了这里。
没人注意的,除了布里尼耶和裘德一伙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正观察着艾伦。
“魔力外放?”
“不,那不是简单的魔力!”
“他用的是什么法术?”
路边一栋旅馆的三层内,几位身着黑斗篷的法师顺着窗口向外看去,望着艾伦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