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娅所说只不过验证了林野心中的部分想法,关于A·S锲而不舍针对卿若兰发动刺杀的动机他早有所怀疑。“为了金钱”这样的理由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但如果双方是卿氏和A·S,那就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消息,林野有心想要乘胜追击,可菲莉娅打说出让林野自己去调查卿氏和A·S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就再也不发一言。无论林野询问什么样的问题,都只是冷笑,一副看着将死之人的怜悯神情。僵持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哥。”李翘儿将头伸进了屋内,用眼神示意林野出来一下。
“怎么了?”关上房门,林野发现妹妹的脸色有些苍白:“出什么事了吗?”
“哥”刚准备张嘴,李翘儿却又将话咽了下去。瞄了瞄门口眉目间颇有些好奇的两名守卫,李翘儿拉着林野的胳膊就往走廊尽头走。
“到底怎么了,翘儿?”跟在妹妹身后,林野不解的询问,但没有得到回应。
一直到走廊最偏僻的角落,李翘儿这才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周边确实无人后,这才略带紧张的小声说道:“猫眼不见了。”
“谁不见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妹妹身上的林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恍然,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你们来医院之前,不是叫我带人去处理她的尸体嘛。”兄长就在跟前,李翘儿扑通狂跳的心脏频率终于有所减缓。整了整思绪,继续开口道:“结果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她”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李翘儿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紧紧捏住了林野的衣角:“等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战斗痕迹都还在,但她却消失了!”
“消失了?”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李翘儿后背,林野疑惑道:“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
“对啊!死了啊!”被半拥抱着躲在兄长怀中,让李翘儿重新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就好像小时候自己夜里怕黑,但只要林野在身边就能安然入睡。这种感觉让李翘儿非常眷恋,但她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在哥哥的臂弯中待了一会儿脸就微微有些发红,不着痕迹的轻轻挣脱了。
“那不见了的意思是?”没有注意到李翘儿的小小窘迫,林野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会不会是当时她还活着,只是重伤让你产生了觉得她已经死亡的错觉,然后在你离开后她趁势逃走了?”
“不可能!”回答的斩钉截铁,李翘儿很肯定自己确实踏断了猫眼的脖颈:“绝对不可能!”停顿了一下,气势复又减弱,略带怯怯的拉了拉林野的袖口:“哥,你说,她会不会是诈尸了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因为心怀不甘的死去,怨念太强变成了僵尸,然后”越想越怕,李翘儿都快被自己编造的剧情吓哭了。
“傻丫头。”苦笑着摇摇头,林野轻点了一下李翘儿光洁的脑门儿,将妹妹从恐怖片导演+编剧+女主角的三重身份中唤醒,正色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死而复生。”
“那她?”说到底还是女孩子。就算在战斗中可以毫不犹豫的击杀敌人,但面对这些超出常识的灵异事件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也许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在你离开后将她带走了。”林野想了想,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所以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其实也知道自己所害怕的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李翘儿就是想要从林野身上寻找安全感。现在有了兄长的安慰,她终是稍稍放松了一些。而反观林野,嘴上虽然安抚着妹妹,但是心中的阴霾却更深了一层。
如果还有这种实力的刺杀者窥伺潜伏在暗中,光是想想都不会是一件让人轻松愉快的事情。不惜如此巨大的代价刺杀卿若兰
A·S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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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鸡汤喝了!”在端着汤盅足足等待了超过15分钟后,赵启星终于忍无可忍。毫不客气的一把阖上卿若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赵启星直接将汤盅抵到了她嘴边:“张嘴!”
“启,呜呜呜呜!”正想开口抗议赵启星动作野蛮的打断了自己的工作,卿若兰就被猝不及防的灌了好大一口浓汤。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汤汁完全咽下,卿若兰拍拍自己的胸口:“咳咳,启星姐!你是想呛死我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赵启星没好气的递了出去:“就为了能让你补充点营养,我废了多大的功夫你知道吗?”
“嘿嘿,启星姐!”将嘴角的汤渍擦净,卿若兰抱着赵启星的胳膊摇晃撒娇:“我就说嘛!这汤喝进嘴里,暖到心里,由内而外都透露出一股爱的味道,一猜就是启星姐亲自为我熬的!”
“少来!”努力保持着平衡,赵启星小心翼翼的护着汤盅:“慢点,慢点,别摇了!一整只乌鸡就炖出这么点精华,都让你给糟蹋完了!”
“嘿嘿。”娇俏的皱了皱鼻头,卿若兰趁着赵启星转身找地儿放碗的机会就想再次打开电脑。可惜屏幕与键盘刚刚分开了不到一半,就再次重新回归了彼此的怀抱。
“11:30了,你该休息了。”纤细的手指按压在电脑上,赵启星将腕表朝向卿若兰:“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启星姐~!”再次拉长了音调,卿若兰使出了无往而不利的撒娇绝技。面对双手合十,嘟着嘴巴一脸讨好表情的卿若兰,也许换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除了赵启星。
“免谈!”毫不客气的将笔记本从卿若兰膝上抱走,赵启星直接无视了对方撅到甚至都可以挂油壶的嘴巴:“要是你再不遵守约定,那我保证明天一整天都不会让你接触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
“唔!”轻咬下唇,卿若兰就这么鼓着腮帮可怜兮兮的盯着赵启星,企图让对方生出哪怕一丝丝愧疚,可惜赵启星完全不为所动。动作熟练的收拾好房中一切与工作有关的事物后,赵启星为卿若兰拧开了床头灯。
“启星姐。”
已经拉开房门的赵启星闻声驻足,略带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今天都已经周五了耶。”卿若兰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垫上侧了侧身,为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从回国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去过公司,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周一我就正式恢复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