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走出剑冢,神色有些凄凉,一言不发。
几个女孩全部愣在那里,他们觉得眼前的荀彧有些不认识,或者说,这个荀彧,仿佛片刻之间便变化了很多。
他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分寒暄,多了几分江湖人眼中的冷淡。
死亡带给荀彧是深沉,却让狂怒逃离了痛苦。
临死之前才知道悔改晚吗?
当然不晚,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永远都不晚。
正在气氛十分诡异之时,荀彧的表情却释然了许多,开口道:“我和柳姑娘去取《青莲剑歌》,师姐和师傅留下来守着这里!”
邓君归与凌小涵听罢,心存质疑道:“为什么?”
柳沉鱼看了一眼饮风无奈的神情,自知荀彧在这两个姑娘面前什么抵抗力都没有,更别说说服两位姑娘。
柳沉鱼走过去,面色十分和蔼,握着邓君归和凌小涵的手道:“两位姐姐放心吧,我又不会吃了他!”
邓君归明白荀彧的意思,此去神仙洞府凶险未知,一旦遇到危险所有人都走不出来。
相反,如果外面有人接应,或许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至少不会无计可施。
女孩都是很好面子的,至少要有个人给个台阶下!
柳沉鱼聪明,邓君归心领神会。
越过了剑冢的后面,在往深处走不远便是神仙洞府,邓君归压抑不住好奇,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那两个人其中之一去,相反却要带着并不是很熟悉的我?”
柳沉鱼的容貌绝对对的起自己的名字,饮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面色微愠的柳沉鱼不好意思的道:“干嘛这样盯着人家?”
荀彧笑道:“就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所以才更要带你去!”
柳沉鱼还是茫然,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荀彧也不打算再解释,因为这件事情一句话两句话根本说不清。
方才在剑冢之中,狂怒师傅说自己和星宇前辈的眉宇十分相像,流云前辈守护星宇前辈几百年,会不会见到饮风触景生情,而把饮风当成了星宇?
这种情况不可否定,感情会令人头脑发晕,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两个人来到神仙洞府的门口,看见不远处的望夫石,洁白无瑕,一尘不染,流云已经回到了洞府之中,荀彧盯着这石头,仿佛在回味着一枕相思。
“神仙洞府!本公子来了!”
荀彧意气风发,掐腰说道。
神仙洞府这样的布置着实让人有些震惊,这有可能是星宇前辈的杰作。
来到龙象山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定就会有几个寻仇的,所以他才会布置了这样的假象,让外人把剑冢当成神仙洞府,至少这样流云前辈不会受到伤害。
这份心思缜密,这份对爱情的忠贞,着实很令人敬佩!
本来龙象山到渤海之滨有着罡气的庇佑,也是星宇留下来的,当初星宇前辈制服了狂怒,却没有绝对的把握将他困在这里,走火入魔之后的狂怒可怕到张狂的地步,一旦步入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范逐与狂怒一战,破掉了狂怒身上的怒气,而那先天的罡气也便随之而消失,罡气与狂怒相互感应,这便也是神仙洞府的神仙之处。
晴空九万里,红日当空。
蓝天白云,望夫石显得更加白皙,饮风情不自禁的走到近前,伸手触碰,神仙洞府的石门轰然而开!
“什么人竟敢擅闯神仙洞府境地?”
伴随着一声叱喝,出来的是几位装束整齐的女子,一身洁白的紧身衣服,更显苗条的曲线身材。
荀彧转过身来,正欲解释来到此地的目的,谁知那几个女子的脸上瞬间变得十分阴霎,表情凝滞,连忙跪地道:“属下梅兰竹菊恭迎公子归来!”
柳沉鱼被这场景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荀彧的心中却是亮如白昼。
柳沉鱼惊讶道:“你认识她们?”
荀彧笑而不语,反倒是对着那四位女子道:“起来吧!”
那四位女子中有一位快速的跑到洞内前去通报,另外几人领着饮风和柳沉鱼向着神仙洞府内部走去。
神仙洞府,名不虚传!
荀彧和柳沉鱼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神仙洞府里面除了没有太阳月亮,几乎与外部世界一模一样,里面乾坤浩大,自然景象应有尽有,四季如春,景色祥和。
流水画廊,西苑曲水,包含了旖旎的江南意蕴,栀子花开,丁香芬芳,自然气息凝重。
神仙洞府中欢天喜地,民声沸腾。
一时间所有人都跑了出来,一赌百年不见公子的俊俏容貌。
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姐嫁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缓缓而来,女子的眸子之中夹杂着诸多的感情,脸蛋极是妩媚俊美,见到饮风的那一刻,瞬间两眼充盈泪水。
荀彧来不及反应,已被流云环腰抱住,哽咽说道:“二百年,二百年如一日!”
流云的前辈的双手极为用力,荀彧被抱得很是难受,尤其流云胸前的两个雪白乳鸽紧紧的贴合着自己,更让气氛倍显尴尬。
荀彧并没有拒绝,出于另外一个视角考虑,他当然知道流云前辈的心中有多难。
待到流云不再流泪,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再说了,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确实不应该流眼泪。
但是当自己回眸见到柳沉鱼的那一刻,她便狠狠的皱眉,这女孩长得脸蛋光滑,玉肌雪肤,丝毫不比自己逊色!
难道师兄也像那些世俗的男子一样,移情别恋?
流云不敢在想象下去,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荀彧的形象一直是不二一般美好的,因此她的面庞依然保持着宁静,彬彬有礼道:“这位是?”
梅兰竹菊中的一人抢答道:“她是跟着公子回来的!”
流云将目光聚集到荀彧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不管他是不是说谎,自己都愿意相信。
这眼神温情如酒,顾盼生莲。
荀彧挠了挠头,笑道:“朋友!”
朋友!?
惊奇的反而是柳沉鱼,眼前的这两个人说起话来十分的奇怪,指不定藏着怎样的猫腻,可面前这么多人一时间也不好发作,饮风也是一再的以眼神示意她不要戳穿。
柳沉鱼照着做,沉声道:“对,朋友!”
这笑容十分的违和,流云却是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