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人阁,光是名字便能听出几分含义,这是一个杀人的组织,能在三国这样的乱世生存下去,靠的自然也是这些小手段。
他的名字并不大,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但诛人阁这些年坐下的丑事不少,如今史玉想要去买曹冲的人头,也不知道诛人阁敢不敢接这笔买卖。
这种组织江湖上也不少,但是能挂在嘴边的却是不多。
这种买卖是见不得天日的,若要谈这种买卖,那钱自然是少不了。
屋内的光线很暗,史玉和一个黑衣人相对而坐。
良久黑衣人道:“公子是否要喝酒?”
史玉皱着眉道:“喝茶可好?”
黑衣人斗笠遮面,这也不奇怪,这种人的仇家不止一个,若是被人认出来,怕是这一生都不得消停。
黑衣人笑道:“酒是烈的,茶是淡的!何况我们这里只有酒,没有茶!”?
史玉疑惑道:“我这个人口味有些挑剔,不知道阁下的酒都有哪些种类?”
黑衣人解释道:“价位不同,口味不同。五十两,一百两,三百两,五百两,一千两,公子要哪一种?”
史玉随手掏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淡淡道:“牛刀小试,若是不够我再加钱!”
黑衣人又道:“留下名字,地点!”
史玉恶狠狠道:“徐风,徐来的徐,清风的风,是一个小孩子,地点在许昌城。”
这个名字是曹冲故意留下来骗他的,没想到这个史玉竟然相信了,确实是很奇妙。
尚书台,荀彧浅淡的饮了一口茶,开口道:“昨天那个得罪小公子的史玉史公子,有什么动静?”
下面一人跪地道:“史玉去了一个叫诛人阁的组织,是个雇佣杀手的地方,听说诛人阁昨日出了个高手星夜赶往许都,我看八成是冲着小公子来的!”
荀彧略一迟疑,用那锦缎毛巾擦了擦手,叹息道:“小公子不常出门,偶尔一出门竟然碰上了这样的恶霸,小公子聪慧无比,故意隐藏姓名,这才让那个史玉敢借机报复,曹家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曹氏将军们的气焰!”
那侍卫冷淡道:“令君,小公子的性命自然不需要我等担心,只是这诛人阁着实可恨,什么买卖都做,哪怕有人千金买一个小孩子的人头,他们手中的屠刀都不会留情。如今却又派了个从一品杀手来对付冲公子,真是想不通!”
荀彧严肃道:“诛人阁派来的那个高手,你打的过吗?”
那侍卫不假思索摇了摇头道:“打不过!”
荀彧故作悲哀的道:“完喽!你都打不过,那这个高手的手究竟有多高!”
侍卫眼睛遥遥呼应着荀彧道:“令君,不过听说这次派出来的是一个叫杨子幺的人,以前从未听说过!”
“不是调查了这个人吗,都查出什么来了?”荀彧面无表情的说道。
侍卫摇了摇头道:“这个人啊也算是有些来头,不过据说是自学成才,手执一把青铜鞭,有人叫他血面书生,也有人叫他摸不着鞭!”
荀彧冷冷道:“一个绰号代表一个传奇?”
侍卫笑道:“何止是传奇啊,那简直就是传说。这个人啊,没什么大本事,所以杨子幺觉得入仕无门便不在执迷不悟。还好主上留下一把青铜鞭,从此后杨子幺闻鸡起舞,苦练鞭技。可是这个人不仅好色,而且饥色。父亲又管的严实,有一次在后花园与婢女偷情被自己父亲撞见拔腿就跑,丧魂失魄,眼见父亲蹑踪而至,一时情急,便躲到了坐在房中喝茶的父亲小妾刘氏的胯下。可是不巧,真他娘不巧,正逢刘氏月事,当他父亲过去自己出来的时候,面上头上尽是血污要不怎么叫血面呢?”
荀彧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侍卫瞠目相视!
旋即侍卫定了定心神之后又继续道:“他家是从商的,之后几年生意一直不好,渐渐入不敷出,内囊渐进。家道也因此而没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被诛人阁的总瓢把子看上便莫名其妙的进了这以杀人为任务的血腥之地,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他这个高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事实上,要达到高手的名声并不难,江湖和朝廷中有很多人都已经达到了那样的地步。
杨子幺在诛人阁中也只不过是众棋子中的一枚,不能入仕又适逢家道没落,自然落得人人唾骂的地步,也有人说杨家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这个狼崽子犯了神灵,辱没了祖宗。导致一向很少忌讳又很少出气的养父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
从此少年再不碰女人,内心只有仇恨,奈何生来不是成为武林高手的料,也只能达到当个啥书的地步。
荀彧冷静了一下声调:“那摸不着鞭一定是说他鞭艺精湛,飘忽不定,出神入化喽?”
侍卫呆呆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因为他长得太胖了,摸不着自己的鞭。”
荀彧又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唇,定睛说道:“我想他最近也快到了吧,明天我邀请小公子去龙门酒馆一叙,你想方设法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令君难道想要瓮中捉鳖?”侍卫反问道。
荀彧笑而不语!
龙门酒馆坐落在许都城的繁华地段,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街面之上彩虹罗列,三个人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房间,十分通风,谈天说地,逍遥快活。
“小公子,那日你得罪的那个史玉很不老实,他已经找人来杀你,今天就要到了!”荀彧喝了一口烈酒,笑着对曹冲说道。
曹冲嘴角翘起,轻声道:“令君不必担心,古语云,小人藏器,不视于人,君子藏器,待时而动!我现在就怕他不来报复,如果他来了最好!”
荀彧睁眼笑道:“冲公子考虑周全,说的在理!”
正在两个人交谈正欢的时候,门外熙熙攘攘的走上来一群人,有七八个,说起话来口音驳杂,虽然在强行学着本地人的口气,不过明眼人一听便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自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