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心机,阴谋阳谋,挑灯看剑,闭目沉思这就是个人心叵测的时代,你的一颦一笑都隐藏着算计人的坏想法。
荀彧并没有派人去调查曹丕,自从曹丕失手杀掉了袁谭之后,整个文渊阁里面的下人被全部撤除,就只剩下了曹丕一个人,里面的灯成宿成宿的亮着,不会是其他人了。
但说曹丕仅仅想做一世贤王吗,却也不然!
华夏历史到三国时代,基本上是一个分界线了,自夏商西周开始,东周两段以来,春秋战国,秦加两汉,但凡一个有成就的君王,百年身死之后都难免子嗣之间杀个你死我活,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成王败寇之说也由此而展开,赢了,那就是名扬千古,史书是由胜利者改写的,而败了,也必然会遗臭万年!
曹丕叹了一口气,直言不讳道:“老师,子桓今年也不小了,也懂得了什么叫“独善其身”,说实在话子桓没有争世之心,但这大千世界,子桓还没看够,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逸祥和的晚年,并无什么野心可言!”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荀彧插言说道:“也算老师没有白教你这些道理,子桓啊,你我都晓得,有些东西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想的也得不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到这,已经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了,曹丕依旧隐藏自己的野心,荀彧依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对师生之间的心思,互相谁也摸不透谁。
曹丕起身告辞,荀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听不见了脚步声,这才缓缓关上房门
白虎门离许昌城西门不远,在市区中心地带,近些日子冰雪开化,春天到来,正处在耕种的停档期,农民没什么事情可干,就等着看热闹。
这几天的时间,白虎门地带一直很热闹,曹昂算是下了血本了,将平台搭建了的金碧辉煌,勾起了过往行人的兴趣,纷纷猜测这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
目睹了台子全貌的人心里都会震惊,这个世子殿下行事未免有些大手大脚,要知道现在可是战时,多余的钱粮都应该补给军队,哪有多余的用来胡作非为。
但自己人微言轻的,也没有过多的人敢胡言乱语!
到了比试的日子,各路人马齐聚许昌,那叫一个热闹,围观群众众多,许昌城的繁华景象一览无遗。
此刻,在一间民房的隐身角落中,有些平民打扮的人,正在密谋一间暗杀之事。
直到甘途和那位白衣书生的到来,几个人的气氛才算是打开,那些下人拱了拱手说道:“甘大哥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吧?”
甘途笑道:“大哥行事你们还不放心,这一路上我小心谨慎,若是有人察觉,我早就切了他!”
那人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哥紧急将我等兄弟叫来,究竟有何要事?”
甘途看了看四周,缓缓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到了大家鞠躬尽瘁的时候了,择将大会之上,希望大家抓住机会,杀掉曹昂!”
“什么!?”那人十分震惊,反问道:“就凭我们几个人,大哥不是在开玩笑吧,曹昂身边侍卫众多,在择将大会上下手,无异于送死啊!”
“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嘛!”甘途目光灼灼的说道,“我等入许昌城几年以来,过得生活连狗都不如,整日整夜的待在阴暗角落,而这一切,都是拜曹操所赐!”
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要杀曹家之人,手段并不止这一个,下毒下药,既没有风险,成功的几率又高,为何不选择那种方法?”
沉默许久的白衣书生咳嗽了几声,分析说道:“曹操生性多疑,曹昂是他儿子与他性格相仿,想要下毒,恐怕很难成功。而这机会只有一个,这些天许昌城都要举办择将大会,曹昂的到场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念念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他曹家的人,杀了就划算!
甘途也跟着说道:“择将大会人多口杂,就是护卫再多也会有漏洞,此乃天赐良机啊!”
那人说道:“我等身受甘大哥之恩,只要甘大哥一声令下,我等甘愿赴汤蹈火,在下已经召集了数百名死士齐聚许昌城,只待大哥发令,便可诛杀曹姓中人!”
这个人名叫明城,是个江湖人!
“明兄弟,你可想到,这择将大会可能是他布下的一个局,你们可能有去无回啊!”
“大哥放心,我们本来也没做活着回去的打算,以我们的命换曹昂的性命,值!”
甘途向着明城再三行礼,泪眼婆娑道:“明兄弟能有此心,受甘大哥一拜,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你们伺机而动,我们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大哥慢走!”
出了那个气氛诡异的小黑屋,甘途的心中还是不能淡定,那白衣书生疑惑道:“大哥,他们这次行刺曹昂,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甘途神色冷冷:“几乎没有!”
“啊!?”白衣书生迷惑了,“那你不是让他们自投罗网,既然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就应该避开啊!”
甘途胸有成竹的说道:“曹昂桀骜自信,相信我们肯定会在择将大会上动手,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的真正目的是卧病在床的曹操,而择将大会上的只是佯攻而已!”
白衣书生肃然起敬:“大哥亲自训练的那支伏兵,就是这个用途吧,如此以来,曹昂首尾难顾,曹操性命危矣!”
两个人心情格外的好,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在九层以上,而一旦曹**了,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荀彧坐在校事府的大堂内,昏昏欲睡,忽然一个瞌睡醒了过来,脑袋里嗡嗡乱响,他忽然感觉到许昌城防有一个漏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几天了,终于想了出来。
“来人啊,让花轻语来见我!”荀彧对着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