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口上,没好气的埋怨道:“我看你还是伤的太轻!”
她嘴上这样说,身体却顺势向后一划,倒入颜良壮硕的怀抱里,摸着他的胡茬,笑道:“妾今日就要领教一下将军如何以德服人。”
娇笑声四起,血腥味浓重的屋子内,渐渐被蜜色所取代,女子的娇喘声被无端的放大。
夜深人静,小雨连绵。
荀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连夜去拜访颜良,一来是读书人的礼节,袁本初大将到此,总要给几分面子。
这二来吗,便是要探探颜良的虚实,如果赵云刺伤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也印证了这些诡异事件的背后之人必然是袁绍无疑。
此刻,颜良正在一间独立的房间之内观看着一卷书法,是颍川才子钟繇所著。
事实上他并不钟爱文房四宝,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读书人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但都说刀法与书法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到处掳掠书法名家,希望从瑰丽的文字上找寻进展,境界确实一日千里。
一位从冀州带来的心腹站在门口恭敬道:“将军,荀彧公子冒雨造访!”
身经百战的颜良大将军心头一凝,没想到荀彧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他冷笑一声,说道:“有请!”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白衣书生脚步轻缓,跨过门槛,见到颜良之后,相互作揖。
颜良请荀彧上坐,咧嘴笑道:“阴雨延绵,道路泥泞,公子的这一身白衣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荀彧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外面越是污秽不堪,在下便越要穿的洁白素整,衣服脏了比人心脏了要好!”
脸色阴沉的颜良忽然眯眼笑了笑,浅啜一口茶说道:“公子高见!在下到颍川数日,本该亲自登门拜访,却因为一点小事耽搁了,老爷子身体可好?”
荀彧脸如寒潭的叹息道:“家父年事已高,年轻时不注意保养又落下了腰酸的老毛病,一到阴雨天便要痛个不停,家人虽然着急,却是捉襟见肘!”
颜良沉默了一会,淡然说道:“吩咐下人,屋里炭火烧的暖和些,暖,则痛不发!”
荀彧起身作揖,答谢道:“在下回去一定将将军问候带到!”
颜良急忙上前搀扶,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何须如此大礼?”
这间客店,所处地理位置极好,占地面积巨大,荀彧抬目留神,忽然瞥见不远处漆黑桌面上的一幅字画,字体流畅,笔法奇绝。
他微笑说道:“将军兴致淡雅,否则也不会留有钟繇的诗文。”
颜良莞尔一笑,由衷的回答道:“荀公子好眼力,这副字帖确实是钟繇公子所书,在下闲来无事,就喜欢收集名家字帖,尤其钟繇公子与蔡文姬的书法,都令在下爱不释手!”
荀彧十分敏觉,目不转睛的盯着颜良的一举一动,可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声音些许低沉之外,再察觉不到其他的端倪。
走廊里响起了轻灵的脚步声,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味,应声而来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年轻姑娘,娇滴滴的为荀彧与颜良换茶,见到荀彧书生意气的样子,女子迅疾低下了头,脸色红到耳根。
这个女人名曰春潮,与为颜良包扎伤口的那一位并不是同一个人,她时而冷酷,时而婉约乖巧,总是能根据人的身份说出符合时宜的话来,颜良格外喜欢她,于是留她在身边共事。
看穿春潮心思的颜良微微一笑,既然她心中有意,不妨让他留在荀彧身边,如此既能掌握荀彧的行踪,又成就了春潮的一厢情愿,两全其美。
“来之前听说,公子孑然一身,荀家清淡,从不为公子派指侍女,这位春潮姑娘跟在我身边几个月了,聪明伶俐,公子若不嫌弃,留她在身边如何?”
魂穿之前,在没有战争的21世纪,刘峰的家境还算是富裕,初到三国的他也不像现在这样踌躇满志。
但这几日发生在颍川的事情,让他见识到了将门子弟的倨傲阴险,也亲身经历过被人刺杀的毒辣手段,个性鲜明的他,早已被岁月打磨的毫无棱角可言。
颜良有意无意的要将春潮留在自己身边,真正的目的为何他岂会猜不到,可无论如何这颗钉子是迟早会楔下去的,与其推诿,不如顺其自然。
见他答应下来,春潮眼泛浴火的看了一眼荀彧,就再不敢将目光放在他冷若冰霜的面庞上。
话到深夜,雨已渐停,颜良亲自送荀彧到客店门口,废话说了一箩筐,最终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无疑这次试探是以失败告终的,荀彧不仅没看出端倪,还被颜良在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
雨夜的冷风有些凄凉,春潮将双手放在胳膊上来回揉搓,荀彧解下披风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我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更没打算为谁守身如玉,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不修边幅而离开,我不拦你!”
春潮娇笑道:“公子认为逛青楼是肮脏下流的勾当?”
荀彧反问道:“难道不是?”
春潮不怒反喜,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一阵对视之后,温言说道:“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我的男人不去青楼,我反而会觉得”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顿,小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不行,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荀彧险些吐血,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行不行你怎么知道?”
春潮娇羞无比,赶紧换了个话题,“公子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拜访将军呢?”
荀彧故意卖了个乖,淡然道:“也许是缘分使然吧,我要是不去,今天也见不到你!”
听到这些话,春潮的内心狂跳不停,她冷不丁的忽然将荀彧紧紧抱住,力气之大,胸器之挺,让荀彧有些喘不过气来。
“春潮姑娘,请你自重!”荀彧倒抽一口冷气,十分费力的说道。
当下的情形有几分勾心,又有几分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