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原平城十公里处的自治区处,两个身影行走在冰天雪地中,艰难的向前前行。
一阵白毛风吹过,两人不约而同的拢进了身上的衣服,所谓的白毛风,就是在长期寒冷的天气下,雪花不会像羽毛似的粘连在一起,而是在寒风的打磨下,呈现出一种沙砾状,颗粒分明。分一吹,就如同黄沙一般,四处飞扬,当地人称之为白毛风。
“小花姐,咱不会迷路吧,这都走了一个小时了,以往最多四十分钟咱们就回去了”其中一个身材样子臃肿的人开口道。
“不应该啊,我看了方向的”名叫小花姐的姑娘不确定的回答道。
“要不,咱先找个地儿避避风头吧,这雪都钻我衣服里了”胖子一边抖着衣服,一边说到。
“行吧,我也冷的受不了,到那边吧,哪里有个背坡”小花指着不远处的背风坡说到。
两人说完就快步跑到了背风处,“小花姐,这天寒地冻的,咱出来干嘛啊,要是让兰姐知道了,我现在跑堂的活儿都没法干了。”
“怕个屁啊,有姐罩着你”小花胸脯拍的梆梆响。
两人正清理这积雪,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卧槽,啥东西啊”胖子的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立马把手收了回来,全身像是触电一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季礼,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人吓人去,吓死人的”小花也是让他这神经质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这姑娘也是个大神经,她走到季礼刚才的位置,用手将上边的浮雪扒开。
小花就感觉手掌突然摸到一个软乎乎,还带着热气的物件“卧槽,还真有东西”,眼睛瞪得溜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两人冷静了下来。
“季礼,要不去看看啥东西?”小花有点心虚的说到。
“小花姐,别看了吧,我猜不是冻死的动物就是冻死了人”小胖子季礼也有点不自信。
“冻死了,还能有温度,来,赶紧的”小花催促道。
小花和季礼看着眼前这个刚挖出来的人。这么冷的天,居然光着个肩膀。
“小花姐,我就说吧”
“说什么说,这不还没死了呢啊”两人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在自治区的雪地里,死人那可太正常了,你就是走在路上,一脚下去踢出个死人来,那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那也快了,要不给人埋回去吧,毕竟是咱们把人家房子挖了”名叫季礼的胖子说到。
“埋什么埋,这不还没死呢”小花没好气的说到。
“那咋办啊”季礼也没了办法。
小花思索片刻,向一旁的胖子说到“来,你把你外面的衣服脱下来。”
“干啥啊,你不会是想…”话还没说完,小花就开始扒拉。
“小花姐,你可想好了,这还要是让兰姐知道了”胖子一边脱一边絮絮叨叨道。
“行啦,我知道,有什么事,你往我身上推就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来,你背着他,咱们出发了,这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小花催促道。
…
“啊…啊…啊”
袁克恍惚间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眼皮子好似重如千金,怎么也睁不开。身上也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疼痛不已。
“咣当”一声,这人是踹门而入的。紧接着一个嘹亮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杨小花,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让你去进点货,你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个半死人啊”
“妈,这不是还没死呢啊”耳边传来一个清丽女子声音。
“你可给我闭嘴吧,现在立马给我把人扔出去,听见没”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妈,给五块钱呗”女子没有接话,直接开口要钱。
“你要钱干嘛”妇人没好气道。
“那人发烧了,我给他买两颗抗生素”女子说到。
“啊,你说什么?让你仍你不扔,你还要给他买药,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老娘就是一天抽水也就五块钱,你给他买药,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袁克躺那儿都能感受到妇女的愤怒。
“没钱,一分钱没有,喂,你干什么去啊?”妇女错愕说到。
“买药”
“你有钱吗,就买药”妇女不屑道。
“我和麻子张,睡一觉就有钱了”女子说到。
“你给我回来,要点脸行不行,你要再敢说胡话,小心我打死你,听见没”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给你,整个一个大冤种,就五块钱啊,多一个子都没有了,听见没”妇女语中带气的骂道。
“好的,谢谢我亲爱的妈妈”女子喜悦的说到。
“去去去,一边去,少来这套…。”
听到这里,袁克再也没了力气,头一歪,又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克只感觉头疼欲裂,他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破旧的地下小阁楼,周围摆放这几件破旧的家具,看起来有些寒酸。
“居然醒啦,看来麻子张买的不是假药啊”屋里居然有人。
随即一张清秀的脸庞就伸了过来。袁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一双大眼睛,乌黑亮丽的头发,鹅蛋脸显的特别可爱,就是脸上有些泛红。不过这也正常,常年在这环境里生活,脸上都会有像高原红一样的红色皮肤,只不过没有高原红那么深罢了。
“你是…”袁克张嘴说话,声音嘶哑如同拉布条一样。
“我叫杨小花,这里是后沟镇,你现在睡的地方,是我家”杨小花给他介绍道。
“你的命真大,那么冷的天,埋在雪地里,居然还能活过来”杨小花啧啧称奇。
袁克想说写什么,可是胸口憋闷个,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你先休息吧,我去找我妈”小花一溜烟跑了出去。
“啊…啊…啊”
那次醒来的听到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袁克心中狐疑。
“还真醒了啊”一声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袁克也听出来了,这就是那天说话的中年大婶,杨小花的母亲。
“该说不说,你小子命挺大的”袁克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走了进来。
靠近一点时候就闻到一股子劣质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熏的人有些头疼。
“小子,能动不”妇人问道。
袁克现在确实全是没有力气。
“动不了没关系,能听见就行”妇人见状径直走到袁克身前。
“我那个缺心眼的闺女把你救了回来,又给照顾你,又是给你买药的,不然你早冻死在外边了,这是救命之恩吧”妇人紧接着说到。
袁克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不是小花把自己带回来,现在自己早不知道在自治区哪个地方冻的梆硬了。
对于他的态度,妇人想当满意,然后说到“算你五百块钱,不算贵吧”。
“然后,一天住宿费15,餐费5块,医药费200,人工服务费10块,姑娘们的出场费……,不好意思,习惯了。这个好像没有。”妇人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算到。
“那么除了固定的500块,一天下来就是30快钱,怎么样,认不认”妇人对着袁克说到。
现在这情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人家真的对自己有活命之恩,袁克自认为,自己还是值这个钱的。
袁克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你可别想赖账,你可以去后沟镇打听打听,谁能赖掉我兰姐的帐”名叫兰姐的略带威胁道,就怕袁克好了之后不给钱。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他才刚醒来,你就要钱”刚进门的小花就看见他妈给袁克这人算账,赶忙上来劝阻道。
“老娘辛辛苦苦赚点姑娘们的卖肉钱,你倒好,倒手给这小子买了药,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兰姐越说越气。
“这世道,活不起的就别活,活着也是遭罪”眼看兰姐就要火力全开,突然就听到楼上有人喊到。
“艹,有没有人啊,客人来了都没个招呼的,这买卖是不是不想做了。”
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兰姐,转眼间笑嫣如红,迈着风骚的步伐走了出去,夹着嗓子喊到“哎…,来啦,各位大爷…。”
这变脸的功夫,属实把躺那儿的袁克惊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