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事不好了!”
寒冬腊月,秋风瑟瑟。
一座十分平静的院子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神色焦急的汇报。
徐平青身着白色长袍,任由凛冽的寒风划过他那俊美的脸庞。
“这么说来我是非去不可了?”徐平清淡淡的问道。
“是啊,少爷,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明明少爷你不会写诗,每次的还要邀请你。”老仆人徐明一脸气愤的说道。
“父亲那里说了吗?”徐平青依旧是淡淡的问道。
“说是说了……”徐明脸色一变,眉头紧锁,好像接下来的话难以开口一般。
“没什么的,他说了什么”徐平青还是淡淡的问道。
“丞相……丞相大人说了,如果少爷你不去参加的话,那你之前让丞相大人帮忙争取的采矿权就没了。不过,少……”
徐平青将手中的物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冷笑着对徐明说:“既然如此,那少爷我就让他们开开眼界。”
“没错,啊?少爷,你会写诗吗?”徐明原本一个劲的点头,可听清楚徐平清话的时候,脸色大变下意识的问出了心里的想法。
“噗~”徐平清正端起茶喝了一口,被徐明这么忽然一句,给气呛到了。
他再不济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老祖宗们有这么多文化瑰宝,小学课本随便抽一篇,那都是传唱千古的存在。
徐明着急的走上前,替徐平青顺了顺背,“少爷,您别那么激动啊,小心又病着了,就你上次弄的那个什么火器,那么大响声,直接给你震飞了,丞相后来还在问呢。”
徐平青一脸黑线,尴尬的咳了咳:“你个老奴才懂什么?那是次是失误,还有谁告诉你少爷我不会写诗的,我跟你说,到时候我让你大开眼界,诶你个老奴才锤轻一点。”
“哦哦,少爷这是不是你上次做的那个旱冰鞋,掉进湖里的时候受的伤呀?”
“闭嘴!”徐平清的脸更黑了。
三天之后,正是大康王朝的春祭,这次春祭尤为不同,据说湖州那边闹旱灾了,朝廷里又没有什么能委派的人,只能从这些个大臣子女中挑几个有能力的,最不济也得要是个体恤民情的。
不过,徐平青对做钦差去赈灾没有任何兴趣,这不但是个苦差事还没有油水捞,当然只要他黑心还有胆量把赈灾款给贪污了的话,这就另说……不过徐平清是个有底线的人,拿灾民的口粮钱是他绝对不会做的,甚至这次的春祭她不愿意参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希望卷入朝廷的争斗之中,只想安安静静的搞钱做个富家翁。
而他穿越来的前半年,也一直都在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不?之前秋季打猎的时候,他找到了煤矿,而这个世界使用的燃料一直都是木炭,他瞬间就发现了商机,猎也不打了,回家就找他的那便宜老爹争取那片的开采权,只可惜,被自己那便宜老爹拿这个开采权威胁了,只能乖乖的来这里参加春祭。
原主之前就是个顶级纨绔,而徐平青穿越来了,也没有想过做出改变,实在是完全没有必要,并不是他没有雄才大略,毕竟谁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他们的家族太过于强大了,朝廷数的上号的都和他家有关系,要是这时他也这么牛逼,家族能够继续辉煌下去了,你是开心了,可人家皇帝能开心吗?难道人家还要当祖宗一样供着你们家呀?必须得要落魄呀,等到时候他长辈都没了,这皇帝就是在怎么心狠手辣,也不会杀他一个祖上有功也没惹过什么大事的废柴吧?
不过徐平清也并不是没有做任何打算,就比如他每个月从家族中领到的俸银是最多的,而且她深居简出每个月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花费,这些银子就被他拿去培养自己的秘密势力――风云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徐平清到了现场,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也没有什么人过来与他交谈,但路过的人也还是朝他点头致意,毕竟谁叫别人他爸的身份就摆在这,就算这是条狗也得要有微笑,不过徐平清也不管这些人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现在正在全神贯注的寻找那个三番五次让自己丢脸的人――礼部侍郎之子周发春。
终于在春祭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这个周发春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子,就连徐平清的父亲对这个政敌的儿子也是赞誉有加,不过徐平清哪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睚眦必报就是徐平清的性格,看到自己的目标之后,徐萍清连忙上前一脸恭维的说:“我孙子大驾光临!快请快请。”周发春正跟几个所谓的书生讨论诗词,看见又有人过来恭维自己,也不顾对方说了什么就跟着对方走了,只是发现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才回味起对方说了什么,一把甩开了徐平清的手,勃然大怒道:“你说谁是你孙子?”
“嗯?谁搭腔谁就是,没想到周公子你居然上赶着认我做爷爷,这不是让你爹做我儿子吗,那不是周侍郎吗?”
周发春听见自己的老爸来了,当即脸色发青,可回头一看里迎接他的只有全场人的嘲笑声,自己居然又被耍了?可此时的徐平清已经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陛下驾到!”
大内总管王平高呼一声,周发春也不得不就此作罢,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其他人也是连忙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平清虽然不情愿,但也只是迟疑了两三秒之后便一同跪下了,毕竟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凡俗礼节,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跪一跪又不会少块肉,可是你如果不跪的话,脑袋都会搬家。
那缓慢走进来的男人,虽然已经步入暮年,但依旧是虎背狼腰,眉眼之间有几分戾气,黑色的龙袍更映衬出他的王者之气。
随后春祭开始,由皇帝登上高台,微微躬身插上三柱清香,随后将一早准备好的用朱砂书写而成的祈雨诏书放入火炉中焚烧,差不多就结束了。
至于下不下雨嘛?这得看老天的心情,不过徐平清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大康遭遇的并不是一般的干旱,而是如同明朝后期那罕见的小冰河时期,唯一的办法便是疏通河道,再寻求一些高产作物种子。
不过,徐平清也懒得说,谁叫古人就信这一套鬼鬼神神的?况且疏通河道和寻求高产作物这可是两项大工程,搞好了是能缓解,但要是搞不好那就是加速,自己何必冒着这杀头的风险说呢?
……许久之后,春祭结束,皇帝倚靠在龙椅之上,神色不怒自威令人胆寒,手中拿着那一件件旱灾的奏折,忽然发怒道:“你们这些孩子都是高官之后,祖上无不是有功之臣,而你们也将会进入朝堂之上,延续家族的辉煌,哪怕是改朝换代依旧屹立不倒,可是朕呢?朕的子孙呢?你们是屹立不倒了,那朕的后代呢?难道就要让他们承受这无妄的毁灭吗?”
在外围的百官哪敢吱声呀,只等着皇帝把气消了,摆了摆手,仿佛刚刚的怒吼将他的力气都抽干了,脊背又弯下了几分,无力的说道:“这江山的未来还是在你们后辈手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才女,现在也应该明白南方三省的处境了,可这朝廷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只好寄希望于你们后辈之上,今日你们便赋诗一首吧,朕可是好不容易请来了有八斗诗才的李格恩,我朝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师大人呀。”
众人的目光随皇帝周纣看去,只见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年近半百,衣着青衫,有几分大儒气息的人倚靠在桃树旁,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开口说道:“往年这春祭赋诗,多半都是写春,可今年么?大旱之年,粮食最为珍贵,便写这粮吧”
听完规则之后,众人皆是挠了挠头,毕竟往年的诗词歌赋考的不就是春花雪月吗?他们在家里精雕细琢了几个月,甚至一掷千金请大师来替自己写,结果你说要以粮为主题,这不玩我们吗?
不过众人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哪敢出声呀,且不说这太师和高台上坐着的那位是生死之交,就说你要是反驳的话,不就是说明自己心虚了吗?这些公子哥虽然没有真才实学,但玩弄权术还是顶流的,俗称窝里横。
周发春也是急得直挠头,他自己写的诗虽然一绝,但京城中也不乏好手,所以他也花费了重金请了人来给自己代写,可是代写的那几首都和这主题完全不沾边,所以他现在也只能现场发挥了,更要命的是,要是自己和其他人一样那也就算了,毕竟别人也不会,自己能写出来一就是大放异彩,可抬头一看,却发现徐平清一脸云淡风轻,连笔都没拿起来,就十分的恼火,直接拍案而起,指着徐平庆,阴测测的说道:“徐公子,你莫不是写不出诗来?就放弃了?又或者你是藐视圣恩?藐视陛下?”
这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徐平清头上,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在了徐平清身上,徐平清京城第一纨绔的恶名路人皆知,可他的真容却极少有人见过,现在一看,只感觉眼前的少年剑眉星目,哪怕是再俊美的男子站在他身旁也会逊色几分。
而无辜的徐平清一脸懵逼,但秉承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原则,也是回怼道:“哦?若我不动笔就是藐视圣恩,那尔写不出来,岂不是抗旨不尊?”周发春顿时无言以对,可徐平清这么一说,却惹恼了在场的众人,毕竟按徐平清的话来说,写不出来就是抗旨不尊,那他们这些人都写不出来,岂不是都得要脑袋搬家?
所以马上又有人回怼道:“我等众人只是在苦思冥想,而你徐公子呢?却无所事事,怎么能与我等相提并论?”众人立马点头同意,更有甚者直接问候了徐平清的祖宗18代,王平正准备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可却被周纣拦了下来,只好作罢,看徐平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惋惜之色。
就在众人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徐平清一句话让众人哑语:“谁告诉你们我无所事事的,只是这主题太简单了,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啊。”
此话一出,就连刚准备替他解围的李格恩也是皱了皱眉头,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周发春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不已,刚刚被徐平清对的实在是丢光了面子,大嚷大叫着:“那你倒是说出来啊,说不出来就是欺君之罪。”丝毫没有一丝读书人的风范。
徐平清为了好好整治一下周发春,装出一副脸色惨白瘫倒在地的模样,弱弱的问道:“周公子能不说吗?”
那周发春见了,更是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徐平清就是在虚张声势,于是更加狂妄的说道:“不行,若是你说不出来,我便要将你就地正法。”
徐平清听到对方想直接整死自己,又钻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模样:“那若是我说的出来呢?”
周发春也没有细想,直接说:“我家的镇国公府和一切产业拱手相让。”
徐平清立马站起身来点头答应,随后拍了拍灰尘,说道:“这可就得要让周公子破费了,既然周公子这么盛情,那我便来个七步成诗吧。”众人更是大吃一惊,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不但答应了赌注,还要七步成诗?不过很快也有人报名了其中的缘由:“我看啊这姓徐的根本就是看准了周才子不敢杀他,才敢答应的。”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全场人的同意。
可徐平清并没有受到他们的干扰,心中暗道“现在你们就乐着吧,待会让你们瞧瞧本纨绔有多厉害,让你们啪啪打脸。”随即迈出第一步,又连续走了两步,便缓缓开口道:“我这首诗叫《悯农》”随后又向前走了两步,铿锵有力的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李格恩也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简短的两句,直接描绘出农民耕作时的景,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徐平青又走了两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28740/1110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