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这是不是曹操的肺腑之言,就算是假的,就算是畏惧孙坚可能会对他不利而选择不称帝,那闻渡也是打心底里欣赏曹操的作风的,最起码他很识时务。“明白了,我会把孟德兄的意思转达给主公的,等事成之后,说不定你也能封个王呐。”
“侯爵已经是大恩,王爵我曹某当真是不敢多想。”
“嗯?既然孟德兄是这般坚持,那我也会对主公说曹操不愿封王的。”
“啊?”看着起身伸懒腰的闻渡,曹操也是一脸的尴尬和迷茫,这不很明显的谦虚说法嘛,眼前这人咋就当真了呢?这跟正常的流程不一样啊……
察觉到曹操表情变化,闻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德兄,我跟你开玩笑呐!咱们这关系,我能让你吃亏吗?”
曹操的眼神随着闻渡的回复而闪烁除了一道亮光,不过数秒又被隐藏了起来,为了缓解尴尬急忙咳嗽一声调整了状态。“多谢老弟弟能如此为曹某着想!”
“孟德兄先别谢,我还有问题要问呐。”如同为了配合接下来的谈话那样,闻渡淡去了笑容,紧绷了脸色。“从荆州逃走的叛徒,昔日水军统领蔡瑁,可是在你麾下?”
万万没想到闻渡忽然旧事重提,点到了正藏在黄海的小岛上偷偷摸摸帮自己训练水军的蔡瑁时,曹操也是浑身一个激灵,遂开口询问称:“不知老弟找这人干吗?”
“也没多大事,也就是以前他诬陷我,还想要杀我罢了,我找他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砍了他的脑袋,以报当年的血海深仇罢了。”
尽管闻渡是不咸不淡的说出来缘由来,但是话语中的仇恨值很明显已经拉到最高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呐…”
听见曹操的声音很明显比刚才小了一些,闻渡直接蹲到了他身边,与他四目相对道:“当真不知道吗?孟德兄,实话实说才有助于你我之间的关系融洽,日后若是被我一个不小心给查出来你撒谎,那咱们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被闻渡睁到最大的眼睛盯着的曹操双目乱飘,有些后怕的回复称:“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可能是我遗漏了什么人,等我回去之后即刻查验名册,若是发现真有此人,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我希望在一个月之内,孟德兄就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定!一定!”
见威慑已经起到了效果,闻渡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楚的双腿,俯身拱手道:“事情讲完了,老弟我就先告辞了,烦请孟德兄替我向文若打声招呼,今日来的匆忙,下次必定送他一份大礼。”
“老弟且慢,曹某送你一程。”
尽管闻渡让曹操别跟了,但是拗不过曹操的热情,硬是一路将人给送到了城外三里处大军驻扎的城门口,亲眼看见军队离开,曹操才大舒了一口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主公,何意啊?”一旁的贴身保镖典韦除了看出来曹操的唉声叹气之外啥也不知道。
“领地只剩下一个奉高,水军才练了个五成水平,教头可就要没了…”有气无力的曹操说了一句让典韦感觉没头没尾的话,便打马而归,回到了奉高城内。
就在跟曹操分开之后仅仅过了一天之后,闻渡便让赵云、徐晃、黄忠等人带着吕布继续前往扬州,而他则是带着王平和甘宁,三人三骑朝着徐州进发…………
“子仲,近来可好?”郯县州牧府邸内,闻渡对着阔别了数日的麋竺乐呵呵的打了声招呼。
见到来人的麋竺也是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还行,跟以前比起来也没啥不一样的。”
“现在这徐州是怎么个情况?陶谦人在哪?”
“在他家里面,我安排了士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他的心腹诸如曹豹、赵昱等文武不是被杀就是出逃了。”
“嗯,陶谦就暂且这样安置着,若有变故再详谈。”闻渡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徐州不可一日无主,子仲愿不愿意做个徐州牧,以后就留在此地管理徐州?正好你就是徐州本地人氏,了解的肯定比外人多。”
“这个要求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需要你给我调派几个人过来,诸如王烈、邴原等帮助我管理。”
“没问题,等我回去就给你找一些机灵的过来。”闻渡点头应下要求之后,朝着屋内四处打量着说:“陈登没在吗?”
“前几天出去工作了,这个时间应当在家中休息。”
“帮我找个识路的人,带我去他家一趟。”
随着麋竺的叫喊,一个家丁快速跑了过来,说明缘由以后,家丁赶紧在前方引路,闻渡示意王平和甘宁留下休息之后,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府门,先是往左手边走,过一个街口是再往右手边走,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闻渡才被带到了一栋颇为豪华的宅院面前。
“这位爷,这里就是陈校尉的住所了。”
“多谢,辛苦了。”随着家丁的回话,闻渡从钱袋子中拿出来了七八枚铜币递到了他手上。
得到赏钱的家丁眼中泛着喜色,连连弯腰点头答谢,随后便知趣的离开了。
“铛铛铛~”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音想起,没过多久大门打开,里面有一个仆人弹出了头,上下打量了闻渡一番才询问道:“这位爷,您找谁啊?”
“麻烦通报一声,孙武王麾下监军闻渡前来拜见校尉陈登。”
“孙武王?”仆人飘着眼珠子冥想了片刻,随即大惊失色的将大门全部打开,大为慌忙的跪在闻渡面前回话道:“殊不知老爷是武王帐下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
“不用害怕,我又不打你……”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仆人扶了起来,抓着他那有些颤抖的胳膊再次问道:“陈登可在家中?”
“在的在的!将军请进!”身份亮堂出来后,仆人也没有先让闻渡站在外面自己跑进去请示的意思了,直接就带着闻渡往里面走去……
被带到前堂的闻渡站在门口,左右来回扭头观赏着四处的景色,直到听见颇为急切的脚步声之后才将目光盯到了远处,一直看着那人来到自己面前,随即俯身作揖道:“在下陈登,拜见将军。”
“元龙兄无需多礼。”对着风度翩翩的陈登,闻渡指向了屋内的椅子,继而走了进去。
陈登会意,干净让仆人备上茶点端上来,自己才跟了过去。
“元龙兄,可还记得在下?”
屁股刚刚挨到凳子,就听见对面的闻渡问话的陈登再次俯身道:“当然记得,两三年前,城外田间,那是你我应当是今生第一次见面。”
“没错,那元龙兄可有听进去我的忠告?”
“当然。”一听到这档子事,陈登脸上即刻浮现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当年听到了将军的忠告之后,我虽然也怀疑你是在故意恐吓我,但还是找大夫看了看,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大夫说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未来必定有一天会被虫子钻破肠子,痛苦暴毙,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一片生鱼了…”
“元龙兄能听进去就行。”亲眼见证陈登确实听从了忠告,闻渡也是替他高兴的,毕竟英年早逝这四个字没人愿意看见。“我今天过来,不仅仅是关系你的身体状况的,也是来谈徐州的未来的。”
“请将军直言相告。”
“我收到了消息,当时是你与令尊打开了城门,里应外合之下,帮助我军攻下了郯县,这可是大功一件,随着陶谦下台,原来的班底我也不想再用,如今我已经安排子仲做徐州牧了,那元龙兄是否愿意担任徐州别驾一职,兼任佃农校尉?”
被邀请的陈登有些惊讶,但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新开话题道:“在回答之前,我可否问将军一个问题。我可是毫不犹豫就会出卖原本主公的人,将军能想相信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吗?”
“我相信!”出乎陈登预料,闻渡毫不犹豫的解释称:“第一,如今天下尽归武王,你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反叛的对象。
第二,我知道你的情况,你们这些世家只要能够保住自家基业,跟着谁混都不会感到差别。
第三,元龙兄大才,我是不可能放走的。”
“…………”一阵哑火,陈登喝下一口热茶,忽而笑道:“好一口伶牙俐齿…”
“承让。元龙兄可是答应了?”
“能够向上爬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二人心照不宣的同时咧起了嘴角,端着茶杯轻轻相碰,随之一饮而尽……
“听说现在的琅琊国相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也是你安排的?”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闻渡抬起眼来问道:“确定是十一二不是十八九?”
“我不确定,也是在酒楼里听食客讲的。”
陈登不经意的一个话题,让闻渡的嘴角又咧了上去【到底还是被大哥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