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吓到他,袁尚一个激灵立刻拔出佩剑指向他,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伴随着询问,吕布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完全呈现在袁尚眼前,抬起头来极为霸气的称呼说:“吕布。”
“!!!”听见这个名字时,袁尚的瞳孔发生了地震,他万万没想到竟会在南皮遇见这号人物。“我知道你们在打冀州,可你不应该是在河间吗?怎么能跑到这里?!”
“本大爷想去哪就去哪,没人可以拦住我!”极为不耐烦的讲了一句,吕布举起方天画戟,对着袁尚命令说:“快点进攻!别浪费时间!”
“等一下!”袁尚高举左手,对着吕布请求说:“将军,咱们此前无冤无仇,何必要小辈性命?不如您跟着我走一趟,去幽州找我爹,我们袁家可是四世三公出身,兵精粮足,凭将军的威名必然可以做我爹麾下第一猛将,到时候所有兵马交由你掌控,你在前面攻城略地,我们父子就在后面给你提供粮草、器械,待天下统一后,我爹一定会给你封王的!”
“袁绍他有什么资格给我封王?四世三公的袁家在我面前不过是一坨大粪,我迟早会去拜访的!”
吕布一句反呛让袁尚即刻愣住,毕竟任谁听见他们袁家的名号不得变得礼让三分,怎么在这人面前直接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呢?
“本来我是打算遵从军师的意思活捉你,再用你来做鱼饵,吸引袁绍上钩。”吕布视线于此刻切换到了桌上那名双手紧抱双峰的女子身上,咬牙切齿的大骂称:“不过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留着也就是一个祸害,今天就让我提前送你一程吧!”
话毕,吕布懒得在和袁尚废话,举起方天画戟就是一顿乱锤,被攻击的袁尚虽然有和刘备不相上下的武艺,但是在绝对霸主吕奉先面前也就是一碟小菜,不过三招就被刺穿了胸膛,向后倒在地上摆出了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呸!什么东西?”吕布朝着他的尸体又是啐了一口唾沫才算是稍微消气。快步往旁边走去查看老人的状况,发现对方虽然额头被砸破了,但还在呼吸,应当只是晕过去了。
而后又转头来到了桌子边上,看着上面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颤抖的女子,吕布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细心的帮着将该女子身上暴露的地方都给包裹起来了。
“姑娘可有何处受伤?”吕布耐心的询问着,眼见对方虽然害怕,却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作回答。“那这老头可是你的父亲?”
“是…”
“这间房屋有些肮脏不堪,应该不是你们父女的家吧?若是信的过我,且告知家庭住址,我送你们回去。”
感受着吕布的善意,该女子缓缓起身来到地面上,深呼吸了三四下,做好了准备后转过头来,挤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对着吕布说道:“小女貂蝉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尽管貂蝉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不过吕布并没有立刻给出反应,而是双眼望着她的脸庞,看的怔怔出神,随后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帮她擦掉了停留在眼角边的泪水。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貂蝉浑身一激灵,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颇为惊慌的抱怨了一句称:“将军有些界越了……”
听见吐槽才反应过来的吕布一反常态,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后颈,似有歉意的低头解释说:“抱歉,我只是不想让这滴泪水落下,这样会毁坏了姑娘的妆容。”
尽管这个理由有些土味又合理,尽管妆容已经有些掺杂了,但貂蝉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而是低头致意:“多谢将军体谅。”
………………
一阵相对无言过去,貂蝉再次开口请求说:“若是有空闲,劳烦将军送我和父亲回去可以吗?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当然可以。”有些激动的吕布应下了请求,将昏到的王允扛在肩上,放在了外面的赤兔马上面,而他就如同守护神一般,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拿着方天画戟,让貂蝉走在自己背后,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多谢将军,倘若不是有你在,今日小女怕是就要被人轻薄了。”望着吕布这高大的背影,貂蝉只感到一股安全感涌上心头,导致恐慌的心情已经渐渐消散,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再有过多忌讳了。
吕布冷哼一声,甚为愤懑的讲道:“那种垃圾就是死个千百次也不够,倒是这动、乱时分,你怎么会跑出门来?岂不怕危险?”
“将军恕罪,小女是随父亲一起去拜访了一位他的同朝老友,伯伯的小女儿前段时间出嫁去了扬州,现在家中除他之外只有佣人,所以我们就会时不时的过去陪他聊天解闷。
今天是一个意外,早上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但是回家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动、乱,我与父亲为了躲避危险就藏在了附近,但是没想到竟然被袁尚给歪打正着撞见了,之后的事就和将军看见的一样了……”
貂蝉心力交瘁的哀叹一声,本来那袁尚虽然轻浮好色,但对自己也只是觊觎,在今日却突然兽性大发想要用强,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因也好讲,就是因为天子跑了,那袁绍挟天子令诸侯的计划也就直接崩盘了,那袁尚自己也就懒的再照顾朝中老臣的意见了,多方原因夹杂在一起造就了他的破罐子破摔。
对于袁尚来讲,反正自己是袁绍最疼爱的儿子,大不了日后抱着袁绍的大腿求放过,他就不相信袁绍能狠心砍了自己,顶多是挨训、受罚、关禁闭,但是在此之前自己先把美事办了,怎么都算不上是亏本买卖。
以上种种就是袁尚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的心态变化,不过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
……
二人一问一答,在颇为和睦的氛围中来到了王府,吕布还极为负责的将王允亲自抬到了床上。
“今日万分感谢将军!若不嫌弃,还请受小女一拜!”
貂蝉将要跪地时,吕布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肩膀,有些不悦的开口称:“我吕布从来不需要女人低三下四的。”
“将军恕罪,小女子以后不敢了…”
得到保证后,吕布才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后面浅谈了几句,吕布便以公事在身唯有,想要离开了,而貂蝉一路相随,将他送到了府门外。
“貂蝉,从今以后,你和你的父亲都会有我来保护,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当中的!”坐在赤兔马背上的吕布不再用姑娘代称,而是直接呼喊了对方的名字,言语中充满了不容反驳的意味。
心灵遭受了巨大冲击的貂蝉并没有产生负面情绪,而是脸带笑意对着吕布高大挺拔的背影挥了挥手,一直到他消失不见才扬起头来,看着天上纯洁的白云喃喃自语道:“小妹,我好像也遇见我的英雄了……”
殊不知春心萌动,道一语郎才女貌。
暂且放下貂蝉与吕布,视线放到幽州,袁绍握着一卷竹简,面容意外至于又夹杂着欣喜。
“敢问主公,上面写的是什么?”
瞄着沮授好奇的模样,袁绍捋了一把胡须解释称:“公孙瓒写给我的降书,信中说他愿意把剩下的所有领土都给我,求我开条路,放他的兄弟回来,他们会一起离开辽东,信中还特意叮嘱我在掌控幽州后,一定要派兵驻守边疆,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那主公是否要答应?”
“当然啦!这可是不费士兵、粮草、器械、时间的大好事,我肯定是要答应的!”袁绍铿锵有力的做出了回答,虽说现在公孙瓒特定翻不了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方如果狠下心来叫戍边军回防决战,自己少说也要被啃下一块骨头来。
“既然主公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在下也就不必再开口了。”沮授躬身行礼,转头就要离去,又听见袁绍的喊留声而停下了脚步。
“公与可是有不同意见?”
“意见谈不上,在下只是想说如今公孙瓒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此次若去,没人能保证他是不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在下的建议是…斩草除根”
望着沮授比划出手刀的姿势,刚刚拿定主意的袁绍开始犹豫了,沉思良久才开口反问称;“如果我只让公孙瓒和其家人离开,将所有的士卒、粮饷都留下,凭他这一副身患重病的样子,总不可能再出来跟我对着干吧?”
看着袁绍充满智慧的大眼睛,沮授微微一愣,淡笑着回复称:“虽然我没有想到这一招,但如果主公想要放过公孙瓒,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这封信回过去能不能将他气的吐血身亡…”
“那就碍不着我的事了…”袁绍撇了撇嘴,双手一摊表示:“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中不中用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