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系统在向自己发出了警告之后,便直接消失了。
当下这种情形倒也由不得姜念娇不得不担心了起来。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室内铜壶滴漏之后只滴滴答答不知响了多久,她却仍是辗转难寐。
可也正是因为没有睡意,她在后半夜的时候,能分明感觉到自己床后似乎再一次站了一个人影,那人轻轻掀开了床帘,随后只俯身再次坐在了自己的床头。
此时的姜念娇并不敢发出声音,可她能感觉到那个人很可能便是怜莺。
于此同时,她身后那人只突然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姜念娇的脖颈之上。
一想到那人很有可能收紧自己的手,姜念娇便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故而在对方将要收紧自己的手臂之前,姜念娇只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于此同时,她只瞬间睁开了眼睛,而随着眼睛睁开之后,她所看到的人正是怜莺。
怜莺此时的眸子里空茫茫的,那神色就好像她的灵魂已不在这具躯壳里一般。
她在感应到姜念娇已经醒来后,便立刻出手掐紧了姜念娇的脖颈,姜念娇自然只也拼命的挣扎起来,好在他们二人当下的力气也都差不多,她在奋力将怜莺一把推开之后,怜莺便倒在了地上,随后竟是双眼一闭,直接陷入了沉睡。
躺在床上的姜念娇却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刚才怜莺是真的掐了自己的脖子,如果当时她睡着了的话,或许便真的会从这一次的重生之中消失吧。
可是怜莺为什么会掐自己的脖子,她与自己的关系一向很好,他们之间应当没有什么能令她杀之而后快的仇恨。
但若说她是梦游,那似乎也不尽确信,毕竟自己第一次被系统警告着醒来时,怜莺虽然双眼空茫,但却是分明有意识的。她能很明白的执行自己的命令。
而且从前怜莺便在自己身边守夜,之前她也没有夜游的习性。可是如今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反常的表现会不会与刚才系统的故障有所牵连。
毕竟系统也是在提醒自己有危险之后才出现故障的。
一想到有人可能拥有着控制那系统的能力,姜念娇便觉得一阵深深的恐惧。
不过她也不敢深想,在确定怜莺再次睡了过去,却并没有爬起来后,她只立刻便从自己的床上溜了下来。
随后她只立刻便拉开了房门,此时房门外守夜的家丁正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不过在听到门口吱呀的轻响声后,那家丁便迅速清醒了过来。
他们只立刻将身形挺得笔直“夫人好。”
姜念娇见到这些正常人后,方才觉得心下稍安。
她只对其中一名家丁道“你去将翠翘与朝露叫过来。记住不要惊动他人。”
听到姜念娇的话,那家丁只点了点头,随后便小跑着离开了。
而姜念娇因为刚才怜莺袭击自己的事,当下自然也不敢重新回到内室,她只站在门外,直等到翠翘与朝露到来之后,她方才随着他们一起踏入内室。
“夫人,您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朝露在进入内室后,只出言问道。
姜念娇却是用手指了指仍旧躺在地上的怜莺。
翠翘一见怜莺睡在地上,她不免道了一句“她这是又怎么了?”
姜念娇这才将自己的疑惑与翠翘和朝露说了“她刚才掐了我的脖子。”
听到这话,另外两人自然面面相觑。
其中尤以翠翘更为惊讶,她只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怜莺,只觉得今日的事情倒是与前些日子那家丁的话有些相似“掐脖子?上次那个被赶出府的家丁好像也是说怜莺掐了她的脖子,难道怜莺真是有梦游的习性?”
这一次却是轮到朝露反驳了“这不可能,我跟怜莺从以前还在毓秀宫时,便是待在一个房间的,她在这之前可是根本没有这样的习惯的。”
便是姜念娇也只道“他从前守夜的确没有如今日一般的习惯。”
“那既然不是梦游,那总不可能是怜莺真对夫人起了杀心吧?”翠翘低声道。
姜念娇回想起刚才所见,只是恍然的摇了摇头“应当不是。”
“既然不是对夫人起杀心,也不是梦游,那是什么?掐着玩吗?”翠翘不解道。
姜念娇没有说话,而朝露显然也对此毫无头绪。
见二人都不吭声,翠翘便干脆走到了怜莺身边。
她先是摇晃了几下怜莺,随后又拍了拍怜莺的脸颊,一番折腾之后,怜莺方才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翠翘,以及静静望着自己的姜念娇与朝露。
她嘟囔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随后她又环视了一周周围的环境后,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还有我怎么睡在了地上啊?”
听到怜莺的问话,翠翘只板着脸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刚才到底在干嘛?”
怜莺低头思索了一番,随后道“我在夫人的外室守夜啊。”
说完这话,怜莺便也转头看向姜念娇,然而姜念娇的脸色显然并不大好。
她不禁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可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姜念娇见她看向自己,便也追问道“刚才你曾起身倒水给我喝,你可还记得?”
怜莺闻言只疑惑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倒水给小姐喝过啊,我也是刚醒啊。”
她的话听来也不似作假,加之姜念娇另有别的怀疑,而这句话本来也只是一种假设。
如今怜莺果真不记得自己曾经倒水给自己喝过,可见她当时或许果真是被别的什么操控了吧。
而怜莺显然也有些不好的意识了,她连忙追问道“夫人,可是我在睡梦中做了什么不妥之事?”
“你还问?夫人说你掐了她的脖子。”翠翘立刻出言道。
听得这话,怜莺显然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掐夫人的脖子?
好像之前也有人控诉自己掐人的脖子。
可自己也是真的没有半点关于那一部分的记忆,所以难道自己竟真是有些梦游的习性吗?
而在怜莺陷入自我怀疑时,姜念娇便也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怜莺,你这段时间,可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事?”
怜莺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后小声道“这段时间,我都是陪在夫人您的身边的,如果我遇上了奇怪的事情夫人您应当不会不知晓吧?”
听得这话姜念娇只得点了点头,随后她只又继续追问道“那你最近是不是多了一些与从前不同的新物品?”
虽然怜莺不明白姜念娇问这个是什么缘故,不过她还是配合的仔细想了想“应当是没有……不对,我最近是多佩戴了一个东西。”
话音落下,怜莺连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香包。
随后她只将那香包呈到了姜念娇的面前。
“夫人,我最近时常佩戴的新东西就只有这个了,我因为觉得这东西味道好闻,所以便一直留着了。”
姜念娇接过那香包后,只觉得这香包之中似乎充满了甜腻的气息。
她举着那香包问道“你这香包是从何处得来的?”
怜莺闻言只轻声道“就是上次我随您一起去胭脂铺子时,那胭脂铺子的伙计有将这东西送到我面前。我之前还曾问过夫人需不需要这香包,是夫人说了不要后,奴婢才收归己用的。”
姜念娇去胭脂铺子的次数不多,如今听了怜莺的话,她自然很快便也有了印象。
而且一提到胭脂铺子,她便很快联想到了兰玦,这兰玦当日进姜府本就显得有些非同寻常。
她从知晓了他真实身份后,便一直怀疑他背后有人在指使他刻意接近自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早早便将兰玦放到了胭脂铺子里,也有刻意让人盯着他。
如今怜莺手里的香包又正是兰玦那里得来的,虽然这东西不是兰玦亲手交给怜莺的。
可这东西,却不得不让姜念娇生起一些疑心,比如这香包是不是操控他人的手段。
当然她对于毒术蛊术都是一窍不通的。
故而她如今对这香包如今也只是处于怀疑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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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她随后只将那香包另外收藏到了一个盒子之中。
随后她只挥手让怜莺回到自己屋里去。
此后一夜无梦,第二日的清晨,她早早便取用了香包出了门。
而她自己虽然不懂这些蛊毒之术,不过她记得苏止柔对此却是有些研究的,加之昨夜系统故障,而那苏止柔似乎也与系统有所关联。
故而她只决心去苏止柔那里走走看看。
之后到达别郊处时,姜念娇倒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与梁王打了个照面。
这个时辰梁王不应该还在朝中吗?毕竟自从他封王开府之后,他便领了不少实职,而且作为未来接班人,邕帝又怎么可能让他不上朝。
故而见他匆匆从别庄里走出来,姜念娇还很有些惊讶。
难道是苏止柔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自然快步迎了上去。
此时赵念泽身边的侍卫太监只低声劝道“主子爷,寻找夫人的事您就交给我们吧,您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上朝啊,不然陛下责罚起来,我们怕是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