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东献媚的说道，他肯参与这件事，当然是看重冯德曼的地位和权势，这次只要搬倒了王玉堂，公董局就会给他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不用了，我刚得到一件很有力的证据，完全可以左右审判结果的那种，不过我不想这么早就拿出来。”
“那么明天？……”
“集中火力去攻击那个女人，我要王玉堂身败名裂，变成上海滩最大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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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第二天，王玉堂和小妖照常来到法院。
经过昨天的试水，罗律师的斗志是空前高涨，但张律师却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坐在那里不停的打哈欠。
不过当王玉堂仔细观察刚萨雷斯的表情时，那双迫不及待、幸灾乐祸的眼睛却叫他有些担心。
“检察官，你可以继续传召证人了。”
大法官赵希廉一声令下，刚萨雷斯就瞬间跳了起来，故意盯着被告席，很大声的说道。
“我的下一位证人是王招娣，她在窝棚窄街的绰号叫小红鞋，她曾经是姚小姐的邻居，相信她可以告诉我们很多有趣的事情。”
“小红鞋？她怎么来了？玉堂怎么办呀？”
结果小妖一听就慌了，凑到王玉堂身边焦急的问道。
可是当着法警的面，眉头紧锁的王玉堂只能对着小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而刚萨雷斯看到小妖明显苍白的脸，神情是更加得意了。很快，一个穿着花褂子，眼神招摇的中年女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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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法警的引领下站上了证人席，先对着刚萨雷斯热情的挥挥手，接着看到小妖和王玉堂就迅速露出了冷笑。
下一秒更夸张的一幕来了，这个女人居然朝着旁边狠狠的啐了一口。
“证人姓名？”
“吾叫王招娣，相好的都叫吾小红鞋，吾在窄街可是老出名的好不啦。”
“哈哈哈哈……”
询问刚一开始，中年女人不知羞耻的话就引起了听众的一片哄笑。
“肃静！肃静！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多余的话不用说。”
“吾晓得啦。”
“检察官你可以开始询问了。”
将球踢给刚萨雷斯后，法庭中迅速就安静下来了，记者们举着相机、民众们竖起耳朵，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女人究竟会说些什么，又会对案件产生何等影响。
“王招娣，你认识姚星辰小姐吗？”
“姚星辰是谁？侬是说伊吗？伊不是叫小妖吗？窄街谁不认识伊，骚货一个，就晓得成天勾引男人。”
“哇……”
“肃静肃静！”
小红鞋的话立刻引起一片哗然，引得大法官是拼命的敲法槌。
“王招娣你要明白，在这里可是不能说谎的，不然法官大人会判你坐牢的。”
带着满意的表情，刚萨雷斯继续往下问，而在被告席里面，小妖已经是瑟瑟发抖了，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己不堪的过往给人掀开来，赤裸裸的展示给所有人看，这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侬可不要乱讲，吾可没有撒谎，阿拉是邻居，伊的棚子挨着吾的棚子，晚上啊啊乱叫声都听得到的呀！”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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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请保持肃静，法警，谁再笑就把他们统统赶出去。”估计是喊得不耐烦了，赵希廉大法官终于有了点发飙的迹象。
刚萨雷斯带着微笑，干脆走到了证人席跟前，距离王招娣都不到一尺远了。
“王招娣，口说无凭，你说你认识姚小姐，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吗？”
“吾、吾、吾见过伊身上的标记，伊屁股上有一颗痣，是在左边，有一次阿拉抢生意打架，吾掀开伊旗袍看到的，不会有错的。”
“法官大人，我要求立刻查验姚小姐，以此来证实证人的发言。”
猛地一转身，刚萨雷斯突然拔高音量的大叫，小妖一听则是身体一晃，直接就虚弱的靠在了王玉堂的身上。
这一刻王玉堂也是急眼了，此刻如果不是在法庭上，他是一点都不介意掐死这些卑鄙的家伙。
“我反对！证人的发言侮辱了我的当事人，相关检查可以等休庭时进行，没必要这样着急，而且证人自己说了，她可能和我的当事人有仇，所以她的证词不足以采信。”
关键时刻张律师总算是说话了，接着不等大法官表态，刚萨雷斯竟然先大叫起来。
“法官大人，检方同意稍后检验，不过证人需要继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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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检察官你可以继续了。”
朝着大法官微微一点头，接着刚萨雷斯就提出了新的问题。大概是感觉胜券在握，所以脸上的神情是更加嚣张了。
“王招娣，既然你说认识姚小姐，那么姚小姐身边的男人你认识吗？”
“哼！扒了皮吾认识伊骨头，伊不就是金嘴茶壶嘛，伊是小妖的头，还曾经骗过吾三块大洋啦。”
“哗……”
王招娣对王玉堂的指控，再次让法庭一片哗然，可是这次大法官却没有制止。
“反对，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我们要保留反诉证人诬告的权利。”
张律师再次站起，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不得不大吼着发言。
“肃静……”
可大法官还跟复读机一样，只会喊着两个字，明显就是站在刚萨雷斯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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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认识王玉堂，那你知道他是靠什么为生的？或者说他以前是靠什么为生的？”
“欧呦！吾都不好意思讲，伊就是个小瘪三，每天在车站、码头偷人家箱子。”
“哇……”
此言一出，刚萨雷斯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还来到被告席前示威的兜了一圈，然后才返回了座位。
“我没有问题了。”
“辩护人你可以开始询问证人了。”
法庭程序继续往下走，当张律师来到王招娣的面前，连王玉堂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冯德曼一伙出这招，王玉堂是真的没有想到。
小妖不像他这么坚定，王玉堂真怕她被刚萨雷斯搞到精神崩溃。
况且王招娣的话已经影响了旁听的人，这会儿还能不能挽回局面，可就全看张律师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