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尔波阴沉着一张脸,回到那间密室的时候,正聊着不知道什么天南海北东西的戈迪和赫尔敏锐地一起转过头。
“……海尔波,你这是,又被萨拉烤了?”戈迪看着老人一身狼狈,迷茫眨眼。
“你们倒是说说,都教了那群小崽子什么?”海尔波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
先是那完全下意识反应,跟全自动一样的闪避、扭头、发射咒语的连招动作,一连串恶咒极其连贯发出,毫不手软。
接着是那个极快的铁甲咒,差点把他的摄神取念反弹回来。
再然后,一个二年级的女学生,会大脑封闭术?
刚刚突破她的防御,还没等他查看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就听见走廊那头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是教授们被惊动了。
海尔波只好匆匆撤离现场,当时就在拐角处,美其名曰“看戏”,实则监视着他不要乱来的萨拉和罗娜,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挨了他多少眼刀。
看在众神之王宙斯的份上,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年级女生能做到的地步?
“我们真的没教过学生大脑封闭术……”罗娜无奈地解释。
“看见了什么?”萨拉淡淡问道。
“确实有个冠冕在她手里没错。”海尔波翻翻眼睛,明显不想搭理他,“我没看冠冕具体在哪,但那个小崽子像是自愿的……你们这还有条蛇怪?”
“是有,没错,不过已经死了。”戈迪耸了耸肩,“在去年……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能找点有用的片段看?”
看似无心的日常互怼下,戈迪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冠冕在艾拉手里……这么说,罗娜的占卜没错,冠冕确实被人拿走了。
至于自愿……完整内容
接连两次被魂器“缠上”,要说没有一点自愿成分,恐怕谁都不信。
“哦?”海尔波抬眸,似笑非笑,“包括那女孩偷溜进你宿舍偷走那个本子,和她主观指使蛇怪袭击同学?”
一阵漫长的沉默。
当初日记本失窃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他们虽然有怀疑的对象,但终究也只是停留在了怀疑的阶段。
至于,主观指使蛇怪袭击同学……
这真的是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女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似乎是嫌这份震撼还不够大,海尔波咂了咂嘴,接着往下说。
“她喊那个本子——那是个魂器吧——里面的灵魂碎片‘主人’。噢,对了,那女孩十一岁前的记忆好像有两份不同的。”
老人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古怪。
“那个叫伏地魔的后生……和一个叫卢修斯·马尔福的家伙是恋人?还有,你们学校那个黑漆漆的教授和那个魂器男孩是夫妻?”
弥漫在房间其他地方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戈迪像是被呛到了一般,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掌心的四个半月形的红痕还没消退,咳得整个身子都佝偻起来。
但他这一下,也像是关闭了什么开关,萨拉眼中快要溢出的寒意终是渐渐消退,叹息一声,主动伸手给身边人顺气,还端来了杯水。
那边,赫尔和罗娜也像是如梦初醒般,轻轻松开了刚才不知何时紧扣在一起的手,歉意地对视一眼。每人手背上几乎都有几个指甲抠出来的暗红色痕迹。
“是真的没办法了吗……”赫尔声音很低,下唇隐约可见一抹殷红,“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走错了路……她才、她才十二岁……十一岁的孩子,为什么要去袭击同学……”
“两份不同的记忆?”罗娜及时换过一只手,重新握住了赫尔的,免得她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做出什么自伤行为,“什么记忆?”
“一份像正常的孩子记忆,另一份……”海尔波扯了扯嘴角,“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夫妻和恋人的。”
罗娜觉得自己的表情也僵硬了。
问题是,正常人怎么可能有两份完全不同的记忆?就算是记忆被篡改,也不至于如此离谱。
但毫无疑问,侵入女孩大脑那短短不到十秒时间,完全不足以海尔波探清真相。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想法,他只能尽力沿着记忆的时间线向前追寻。
“噢,还有,一个东方女人在对着一个没头发也没鼻子的家伙喊主人。”老人撇了撇嘴,“就这些。”
萨拉和罗娜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东方女人……”
“……咳、咳咳……伏地魔和……不可能吧……”
戈迪喘着粗气,努力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将近支离破碎的字眼,“巴克斯特……咳……会杀人的……”
“……难道她的情况,和我们一样?”罗娜皱眉,思索着道,“当然,这些事情肯定没有发生……那么,是未来?”
“……也就是说,伏地魔真的收下了一个麻种的追随者?”戈迪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不是重点。”萨拉面无表情地说,“尤尔小姐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女生。”
“她不是普通学生,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