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拉文克劳?”
午休时间的图书馆,戈迪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学生们。
“对啊,什么拉文克劳?”布赖恩歪了歪头,状似疑惑地问他的同学们。
“布赖恩,难道你不觉得赫尔的博格特跟拉文克劳本人很像吗?”泰瑞?布特反问道,又转向戈迪。
“抱歉,我们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用意,但是,我们实在太好奇了……”
“等会儿,什么博格特?”戈迪摆了摆手,像是在努力理清思绪,“难道博格特这节课不是早就上过了吗?”
“没有,卢平教授这周才弄来了第二只博格特,刚好给我们上课。”安东尼?戈德斯坦解释说,“至于博格特的形态……”
“那是一个很瘦的黑发女人,看上去病得很重,奄奄一息……”泰瑞皱着眉回忆道,“最关键的是,她和拉文克劳长得太像了……我们休息室就有拉文克劳的半身像……”
“黑发女人……”戈迪皱了皱眉,和萨拉对视一眼,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我想你们是想多了……她是赫尔和罗娜的母亲。我记得好像是在我们五六岁那会儿,她得了急病……”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我很抱歉。”泰瑞立刻说道,“我们不是故意……”
“我们当然明白。”戈迪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疲惫,“说实话,这件事对赫尔和罗娜的影响都很大……但老实说,我也没想过,赫尔的博格特会是她的母亲……”
罗恩神色古怪地点了下头,哈利低下头叹了口气。
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恐怕一时还真识破不了戈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罗娜的……”
“她的又是什么?”
“是……我们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格雷女士……”
“噢。”戈迪眨了眨眼,突然略显不好意思了起来,“可能……是这样……上学期期末,赫尔把格雷女士的故事讲给了我们听……然后,我们几个就……一个暑假都在变着花样的恶作剧,吓唬人……可能……罗娜是被我们吓着了……”
“哦……”学生们若有所思地点头,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这才是故事最合理的版本,不是吗?
想到刚才那个恐怖又惊异的猜测,他们自己都不禁哑然失笑。
“嗯……赫尔和罗娜好像是拉文克劳的远方后代……忘了什么时候了,我好像听家里的谁提过一嘴……”戈迪耸肩道,“反正,你要说她们和拉文克劳有点关系,那倒确实。”
“原来如此……”
“好吧,谢谢你,戈迪。顺便,能帮我们转告她们,我们真的不是刻意的,可以吗?”
“当然了,说实在的,虽然那些事情可能真的很可怕,但我觉得她们不会计较这些的?”
目送着那几个学生组团离去,戈迪长出了一口气。
“呼……糊弄过去了。”
“要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也要信了。”布赖恩苦笑道,“这可比‘创始人重生’什么的合理多了。”
“是啊……”卡米乐点头,“当时我们几个猜到的时候,真的是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格兰芬多的博格特是斯莱特林之死,赫奇帕奇的博格特是病危的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博格特是背叛了自己的女儿……
那斯莱特林的博格特会是什么?垂死的格兰芬多吗?
但是,话说……德拉科偷偷瞄向了一脸淡然的萨拉。创始人们竟然也会有自己恐惧的事物……
不过,此时,赫尔和罗娜却不像戈迪告诉学生们的那样,待在天文塔散心。
“庞弗雷女士,这是今天的魔药。”赫尔冲庞弗雷女士露出一个微笑,甜甜地说。
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至少十个瓶子,里面是颜色各异的魔药。
“噢,太好了,谢谢,亲爱的……”庞弗雷女士接过托盘,感激地笑笑,“也替我谢谢你家那位药剂师……真是雪中送炭。”
“当然,我会转告的。”赫尔点点头,又抿了下唇,似是有些犹豫地开口,“庞弗雷女士,请问,我们能进去看看伤员吗?……只是看看,不会做别的。毕竟那是我们叔叔的朋友……这趟回去,他也特别担心……”
“当然可以,亲爱的。”庞弗雷女士慈爱地说,端着托盘转身,“来吧,你们可以和我一起……但千万别大声说话,好吗?他们需要好好休息……”
迈进病房,赫尔顿时一挑眉。
红发的少女依然在沉睡,呼吸微弱。而她的两个哥哥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各自的病床上,一看就是被庞弗雷女士按在那儿的,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看见有人来,尤斯图斯下意识地就想跳起来。
“我们跟您说过了,我们真的已经没事——”
他对上了三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后面的话语在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梗在了喉咙口。
“不,先生们,我认为还不行。”庞弗雷女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将摆满了魔药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毫不留情地把他按了回去,“现在你们需要的是卧床休息……”
好好躺着。庞弗雷女士身后,赫尔用口型说道。
罗娜则是忍着笑,丢给他们俩一个“你们好自为之”的眼神。
卢卡斯张了张嘴,在五彩斑斓的魔药面前,又很果断地把嘴闭上了。兄弟俩愁苦地对视一眼。
说真的,他们俩现在宁愿去单挑火龙,也不想继续在这被当成残疾人一样对待……
在庞弗雷女士叉着腰,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们苦着脸把魔药都喝下去之后,赫尔趁机提出了“想和伤员单独聊聊”的请求,庞弗雷女士欣然应允。
“单独聊聊是吗?当然可以,亲爱的……我给你们……”她抬头看了下表,“半个小时,足够了吧?”
“足够了,谢谢您。”赫尔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目送着对方走进她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接着,赫尔脸上的笑容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们俩,是想提前出院?”
“赫奇帕奇教授,我真的认为我们已经没事了……”尤斯图斯试图争辩道。
“灵魂出现非正常波动,魔力受损,这叫没事吗?”赫尔的眉毛挑得老高,似笑非笑,“艾莉克萨的伤一年多了都还没好全……这才三周不到,你们是想干什么?”
两个红发男子有些心虚地互相看看,谁都没有说话。
艾莉克萨的伤一年多了都没好全?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看不出来……
事实上,一开始,谁都没看出来艾莉克萨的伤没有完全愈合,毕竟,她表现得太像个毫发无伤的正常人了。直到他们又迎来了三个时空穿越者,并亲自上阵处理那些伤口。
之后,四个人才猛然发现,哪怕是魔咒配合着魔药调理,甚至加上有助于伤口恢复的法阵,没个一年半载,恐怕都无法使这些由时空的魔法造成的恐怖伤口完全愈合。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巴克斯特看艾莉克萨的表情活像是后者刚刚变成了一条会喷火的巨龙。
“你再说你的痛觉还在?”金发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这句话,“你再说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无所谓?”
“一直都不影响正常活动……”对上萨拉那双绿眸,一向能让巴克斯特哑口无言的黑发女人选择了沉默。
“行了,我真是个傻瓜,”巴克斯特没翻翻眼睛,“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我现在都怕梦见你亲爱的弟弟来找我拼命。”
“他不会。”艾莉克萨瞥了他一眼,“……好吧,我的错……但我的伤确实比卢卡斯他们好得多。”
“现在我知道,你说的所有关于你自己伤势的话都不可信。”巴克斯特没好气地说,“去医疗翼躺着吧你。”
“我拒绝。”
最终,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萨拉身上。
如果说,现在这个时空还能有谁能让固执的布莱克先祖改变主意,那一定非萨拉查?斯莱特林莫属。
被房间里这么多道目光注视着,萨拉抿了抿唇。
“可以不去医疗翼。”最后,他这么说。
“该喝的魔药一样不能少。”
于是,最近这段时间,小巫师们总能碰见马尔福教授拿着一瓶瓶色泽诡异的魔药,去敲布莱克教授办公室的门……脸上还挂着莫名的诡异笑容。
“……行了,你在报复什么?”喝下第三瓶魔药后,艾莉克萨面无表情地看着双手环胸的金发男子。
嗯,这次的魔药疑似是死老鼠味儿的。再加上昨天的枯枝败叶味儿,前天的疑似薄荷榴莲香菜苦瓜……等等,混杂在一起的诡异味道……
“我哪有?”巴克斯特摊开手,表情无辜,“不过是赫奇帕奇教授在忙着熬灵魂稳定剂,西弗勒斯又忙着备课腾不开手……”
“那我倒是希望,韦斯莱也能享受到你的同款待遇。”艾莉克萨挑了挑眉。
“他们?”巴克斯特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提醒了我……”
于是,未来的某一天,尤斯图斯将手里的魔药一饮而尽,砸了咂嘴,苦着脸看向房间那头。
“我感觉今天这瓶是腐烂的沼泽味道……你的呢?”
“狐媚子的粪便,我想。”卢卡斯看似平静地回应道。
……如果忽略他放下魔药瓶时那过大的响声,以及从瓶底蔓延而上的裂纹的话。
视角回转,赫尔又从怀里取出了一瓶银色魔药,放在红发少女的床头。
“等到晚上喂她喝下去。”她淡淡地嘱咐道,忽然话锋一转,“另外……哪怕你们俩已经觉得自己健壮得可以去跟巨怪摔跤,也给我老老实实在这躺着!灵魂上的事情不能有半点疏忽,懂吗?”
“好啦……”罗娜无奈地扯了扯赫尔的衣袖,看向那两个低着头不敢反驳的学生,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没必要这么严,在城堡里逛一逛应该是可以的……”
两人顿时眼睛一亮,但还没等他们说什么,罗娜就又笑眯眯地补充道:
“当然啦,时空穿越这种事情,你们当时肯定做了不少研究吧?……不少于三英尺羊皮纸的论文,下周交。”
“不……”尤斯图斯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您不能……”
此时此刻,他才有了一种真正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感觉。
……那熟悉的、来自教授们的威压,甚至还有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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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试图使他们后悔穿越时空这件事》
《让伙伴们担心是会付出代价的》
属于祖宗们的打打闹闹貌似也很好玩的样子哎。
萨拉:要是下一个来的还是斯莱特林,我就……不对,他们还敢有下一个?!
戈迪:恐怕说不准……
罗娜:留作业啊留作业……其实感觉还不错?
赫尔:亲爱的,怎么感觉你比我更狠呢?
罗娜:啊,有吗?(无辜脸)我什么都没干啊……
戈迪:话说,我们什么时候是不是该对一下口供?一直这么现编容易出岔子……
罗娜:不会。
赫尔:对,不会。
戈迪:……?
萨拉:因为胡编乱造的一直只有你一个。我们都什么也没说。
罗娜:对,胡编乱造的工作一直都是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