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器……”格林德沃端详着日记本,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啊……应该挺简单的?”戈德里克看向萨拉查,“萨拉说一个厉火咒就能解决。”
格林德沃决定忽略掉那轻描淡写的口气,就好像厉火咒是个跟“清理一新”等同的小魔法一样。
“所以,破坏力等同的话,就还有……”戈德里克思索着,突然止住了话语,扳着手指头,口中不出声地默念着什么。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数字从“0”“1”一路飙升到十几,不禁嘴角一抽。
如果他列举的,是除了厉火之外,还有那些可以消灭魂器的手段的话……那么这个数量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戈德里克突然转向了萨拉查。“萨拉,厉火和魔火在你手里哪个更强?”
“具体点。”萨拉查瞥了他一眼,“没有具体情景限定下的比较没有意义。”
“噢,也对。”戈德里克挠了挠头,“要是闯教会的话,不论是分部本部,都肯定是放厉火……魔火失控起来太没用了。”
失控起来太没用……格蕾希拉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那些英国人知不知道,他们霍格沃茨的创始人其实是两个不折不扣的破坏狂……
“如果是摧毁魂器的话,我们这个水平,魔火比厉火保险。”萨拉查想了想,这么说道。
“那其他的呢?比如蛇怪的毒液?”戈德里克继续说,“不知道赫尔那儿有没有存货……”
“灵魂绞杀法阵应该也可以。”萨拉查若有所思道,“理论上可以……不过还需要验证。”
“我想,二位要么跟我们解释一下你们的话,要么立刻离开这里回去自己讨论。”也许是被无视得太彻底,格林德沃忍无可忍地开口道。
没想到的是,闻言,戈德里克一脸惊讶。
“你们不知道吗?”他震惊地看着他们,“梅林啊……过来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找这方面的资料……现在的巫师竟然连蛇怪都不知道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下。“不,只是关于那个魔火的部分。”蛇怪这种生物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他同样震惊于格兰芬多那开口就是蛇怪毒液,并且对此似乎浑不在意的态度。
“噢,好吧。”戈德里克思考了一下,解释道,“那也是一种魔法,和厉火差不多,也需要咒语引动……”
“它以巫师本人的魔力为燃料,因此几乎可以在任何环境下燃烧,并且要好控制得多。它的大小和持续时间与巫师本人的魔力多少成正比。”
“不同巫师的魔火属性和颜色也会有差异,据说这和巫师本身的属性以及灵魂有关系,但从来没有被证实过。”
“说实话,不太好控制。”萨拉查补充说,“你必须要学会怎样才能不让它把你抽干。”
一个说好控制,一个说不好控制……他们该相信谁?格蕾希拉看向格林德沃,发现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戈德里克,似乎在等待后文。
“噢,萨拉的意思是厉火不用费心控制。”戈德里克浑不在意地说,“丢出去等它长大失控就好了。除非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上。”
丢出去等它失控……格林德沃无端想起了巴黎,随后轻哼一声。
果然,他最讨厌的城市还是巴黎。
“魔火应该也能摧毁魂器,毕竟在一些实力高强的黑巫师手上,”戈德里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萨拉查,在对上对方的目光后反而转过了头,“……它的威力比起相同程度的厉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上去不错。”格林德沃点了点头,“所以这东西……要怎么用?”
“在这地方肯定没办法用。”戈德里克直率地说,“魔力被压制得厉害,魔火放出来就是失控的结果。失控了就等着被它抽干吧。”
“哦?”格林德沃扬了扬眉毛,“魔力压制难道不足以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也许可以。”戈德里克承认说,“但如果不是主动切断,你也会很难受。”
“总比丢了小命强。”萨拉查淡淡地说。
当年带着学生练这个咒语时,他们几个没少强行切断学生与他们召唤出的魔火之间的魔力连接,只为了不给霍格沃茨在多制造几场意外,以及附赠的医疗翼至少一月游大礼包。
“既然魔火和厉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似,是不是就代表它们的咒语会有相同的音节?”
“确实。有时候念咒语的时候,忘了自己一开始想召唤的是什么,还有可能弄出来一个介于它们两个之间,不伦不类的东西……”
“那如果——”
萨拉查和格蕾希拉默默地看着面前突然陷入了学术讨论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之后,一个默默地放下魔杖,开始练习控制失去魔杖情况下体内的魔力流动。
另一个则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卷尘封破旧的羊皮纸,靠在椅背上细细,不时拿起羽毛笔作一两句批注。
面对另两个人愈发激烈的学术讨论,能不时插上两句嘴已经算好的了。
“厉火的作用绝对不是攻击,它的攻击是无差别的,搞不好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但你无法否认,确实很有效——”
“如果你指的是单枪匹马冲进敌人大本营的话——”
这是在吵架吗?格蕾希拉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格林德沃,又转头看看戈德里克,若有所思。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格林德沃这么激动过。
“——我说的不是那个,是另外一个——”
“——我知道,时空悖论和占卜悖论——”
“我很确定,我们或许能看见未来,却无法改变——”
“我那个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未来有很多不确定性——”
“确实如此,但你所能看见的往往是概率最大的那种——”
“——时空会推动着我们走向那个可见的未来,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的是预言!”
“我觉得是一码事——”
从沉思中被两人越来越大的音量惊醒的萨拉查揉了揉眉心,对于这两人是怎么把话题从厉火跳到预言方面的感到深深的不解。
就像他永远没办法理解,罗伊娜和赫尔加是怎么把话题从魔药和炼金术上,跳跃到当季最新款的衣服和鞋子上面的一样。
眼看着他们不知怎的,又把话题跳到了法阵上,萨拉查决定放弃偶尔插嘴的念头,专心批改他千年前的笔记。
年代久远,加上记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就快连自己都看不出自己当时记的是什么了……
要不是那天他回去拿家谱,估计它们会一直无人问津,直至化为尘土。
但既然好友们已经决定有选择性地将一部分属于千年前的失传的东西重新展现给魔法界,他还是出一份力帮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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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真讨厌巴黎,有生之年还想再烧一次。
尼可·勒梅:?!住手!不要!停下!!
格蕾希拉:……所以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
萨拉查:(诚恳状)不知道。
戈德里克&格林德沃:什么叫吵?明明是棋逢对手的兴奋切磋!
巫师界众人:……麻了,怎么这段时间接二连三有学校创始人的遗物掉落?这数量快赶上往前五百年的总和了?
四巨头:……有吗?等等,所以我们的后代对我们的遗物做了什么吗?
一百多年前某个正在变卖家产的冈特家后裔: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