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除了依旧藏身于神威空间中的宇智波带土以及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春野樱等自知不太该坐到桌边的幼崽,其余人都坐了过去。
对了,体型虽然非常巨大但一直隐藏存在感偷偷吃瓜的蛞蝓,也悄悄往前凑了凑,也依旧没说话。所谓“闷声发大财”,活了若干若干若干年的特殊忍兽蛞蝓,自然很懂这个道理。
邀请人宇智波带子看着这坐得满满当当的人,也不禁有些黑线:“圆桌会议么?”她只是稍微客气一下,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这样不客气。
但是,也无所谓,小鸣人这孩子的身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说,他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之一。
想到此,她低下头,轻点着照片中的金发男子说道:“小鸣人,就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个人,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我、卡卡西还有‘rin’的老师;坐在他旁边的这位美丽优雅的红发女性,名叫‘漩涡玖辛奈’,出身漩涡一族,和四代目青梅竹马早年相恋并且最终顺利结合。而他们婚后的爱情结晶,就是你——小鸣人。这一点,不管是我们各自所在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爸爸……还有妈妈?”漩涡鸣人伸出手,不住地抚摸着面前的照片,一时之间忘记了继续问问题,哪怕心中的疑问几乎堆成了山。
宇智波佐助趁机问道:“为什么我……我是说照片中的‘我’,会和小时候的鸣人一起拍照,两家人在一起的那种。”
“因为你的母亲宇智波美琴,也就是我的‘美琴阿姨’和玖辛奈师母从过去开始就是关系很好的友人,就算各自结婚也没有改变。小鸣人还在玖辛奈师母肚子里的时候,就互相打过招呼哦。”宇智波带子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很多个世界都是这样,这个世界……恐怕也不会例外吧。本来……你们应该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就像这样——”
她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再次从神威空间中掏出了一本相册,外皮是橙蓝两色的。
这本相册很厚,里面的照片很多很多……
主角是两个逐渐长大的小男孩,一个金发一个黑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谁。
有时候是一起躺在地板上睡午觉,金发的孩子“四脚朝天”地仰躺着,小小的左手中依旧紧抓着那只黑猫玩偶,黑发的孩子则侧躺在小伙伴的身边,蜷缩成一团,怀中抱着那只绿色恐龙玩偶。
两人的身上,搭着同一块薄毯。
有时候是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玩具,其中散落着那两只眼熟的玩偶。看两个小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
“这个……”对这个痕迹比较熟悉的漩涡鸣人好奇地伸手指了指,“我和佐助是刚打完架吗?”
“对啊。”宇智波带子笑着点头,“因为不知道到底该帮谁,所以大家就只好看着你们打,然后在你们打累了嚎啕大哭的时候拍照留念了。”
宇智波佐助:“……”你们这些大人,真的靠谱吗?
“没办法啊。”看出他表情的宇智波止水微笑着回答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小鸣人都是大家的宝贝,帮谁都不对,那就只好谁也不帮了。反正忍者的孩子,没那么容易打出问题的。”
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
有时候,是穿着同一个款式的浅蓝色长款围兜,手牵着手站在镜头前。金发男孩满脸灿烂地看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黑发男孩却是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顺带一提,前者的围兜胸口绣着一个太阳,而后者的围兜上则绣着一个番茄。
“这是?”漩涡鸣人好奇问道。
“啊,我这里的木叶这个时候新建了幼儿园,六岁以下的孩子都能被送进去一起上学。”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道,“这是你们俩刚入学的时候拍的照片。”
“我和佐助是同班同学?”
“嗯,入学时间是四月,你们俩一个七月出生一个十月出生,都是在三岁左右的时候入学的,确实是同级生。”
紧接着,他们在照片中看到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同班同学,他们也一起上了幼儿园。不过看照片就明显可以看出,金发男孩和黑发男孩总是所有人的“中心”,大家都在簇拥着他们。
之后……
“啊……”漩涡鸣人指着一张照片问道,“这是忍校入学吗?”
入学当天,很多家长都特意送孩子前来学校,一起办理入学手续再一起听三代目大人当众讲话。这对孩子们来说确实是意义非凡的一天,故而,也有很多人会选择在校门口拍照留念。
宇智波佐助清楚地记得,自己入学那一天……父亲母亲都来了,那家伙也特意请了假一起陪着他去了学校,还有……止水哥,大家都在。
漩涡鸣人也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是一个人去学校的,虽然很努力想要降低存在感,却依旧被无数人指指点点,还时不时听到“为什么那孩子也在这里?”、“他怎么有资格入学?”、“我们家孩子将来不会和他同校吧?真是太糟糕了!”之类的发言。最后,他只能蜷缩在角落中,尽量不被其他人看见,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孩子被父母家人领着办手续。三代爷爷帮他办好了手续,但是,他作为火影之后还要上台讲话,所以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一天……
他也看到了佐助的。
他们那很漂亮的一家人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天然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说,目光被吸引走这件事让他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也由衷地羡慕起了被父母牵在手中的“黑发小少爷”——长得那么好看,家人也都长得那么好看,而且,还有那么多家人,真好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呢?
好羡慕……
真的好羡慕……
真的超级羡慕的……
那孩子叫什么?
然后,他听到“小少爷”旁边的大哥哥喊他——
“佐助。”
佐助……
佐助……
他在心中暗自咀嚼这个名字,并且深深地记住了它。
但是照片中的他……
忍校入学当天拍了好多好多张照片。
看起来,他又是和佐助一起入学的,两家人各自拍了,也合拍了,还混在一起拍了。不,不仅是两家人,带子姐、卡卡西老师、他们的长相很帅气的队友、佐助的哥哥还有那个被喊做“止水哥”的人也都来了,还有自来也爷爷、纲手婆婆……嗯,反正,很多很多很多人。大家也一起,一看就很开心地拍了好多好多好多照片。
另一个世界的四代目火影……身上穿着代表着火影的那件白色袍子呢,好像是叫“御神袍”?背后有着“四代目火影”的文字。然后,男人就这样穿着它,高高地抱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向所有人展示——
看,这是我的儿子。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着这样的父亲啊……真好。
但是,这个世界的自己,父亲真的是这个人吗?
漩涡鸣人的心中很是疑惑。
因为差别太大了,所以反而让人难以置信,哪怕真相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嗯,这是忍校入学当天。”宇智波带子轻声说道,“水门老师作为现任火影,是需要上台讲话的,所以才穿着这份衣服来学校了。不过,虽然他没有办法像其他家长一样陪你办手续陪你在台下参加典礼,但是,他没有错过之后的拍照时间。”
“……”
她抬起手,轻轻地摸着金发孩童的头,低声说道:“老师那样的男人,在这一天,一边说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没有错过鸣人人生中的重要日子……’,一边捂住脸差点感动哭了。明明是火影,却差点因为这种事而当场落泪了。老师……过去是孤儿来着,能和玖辛奈师母组建那样一个温暖美好的家庭,能够有小鸣人你这样的孩子,他一定非常非常幸福。无论哪个世界,都一定是这样想的。”小鸣人,老师和师母很爱你,无论哪个世界都是这样,真的。所以,你和小佐助一样,从小就是被爱着的孩子。
“……”
宇智波佐助也安静无声地看着照片,照片中的那个“自己”,也被很多人簇拥着,父亲的表情不似记忆中那般沉重,母亲的笑容也很轻松,那家伙也是……时不时就会对镜头露出微笑。那是一个大家都在的、很幸福的世界,像梦境一样的世界。那个“他”,一定不会失去吧?
这一刻的黑发少年,从两边亲人完全不同的神态中,隐约觉察到了,自己过去可能不曾窥见的一些事情——究竟是什么?让这里的父亲、母亲、止水哥还有那家伙……眉间常年笼着轻愁呢?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和这有关系吗?那家伙……
这个年纪的他也许的确还不够聪明不够敏锐不够有眼力,但是,他足够爱自己的家人。
爱,从来都是宇智波的武器,也从来都是宇智波被深深伤害的源头。
恰在此时……
“为……什么……”
金发少年蓦地抬起手,狠狠地砸了下去,将要落在照片册上的瞬间,他猛地挪开手,那稚嫩的拳头,最终,砸在了桌子上。
“如果,”他抬起手,宛若天空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中盈满泪水,就这样注视着身旁的猫耳少女,满眼满脸不理解甚至于有些崩溃地问道,“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四代目火影的孩子,那么,他在哪里?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的母亲在哪里?为什么我从出生以来就没有父母?又为什么我一直以来过着这样的生活?四代目火影是村子的英雄不是吗?大家都说,他保护了村子,是不逊于先代的伟大火影大人,但是,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
宇智波带子无言间,突然就想:啊……是了……我——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
我们要在更多的悲剧发生前,为这孩子,为小鸣人,还有小佐助,还有其他人,引发一个乃至于更多的奇迹。
让一切悲剧到此为止,让错位的齿轮回归原位,要让一切更好地向前发展。
正如此刻,想要认真地告诉这孩子——
你从来都是被爱着的。
你的父母很爱你,只是没有机会陪伴在你身边。
但是没关系……
一定会再见的,我承诺,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可怜的幼崽,来来回回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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