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意外,韩老幺和皮邦没有给出拒绝涂令的态度。
“让我们两帮人再想想,回去问问其他成员的意见。”
韩老幺如实道。
皮邦在甜食店门口愣住几秒,叹道:“实话讲,那天跟涂令见面之后,我总是看见票儿在眼前飞来飞去。”
告花儿在旁冷冷道:“比特战团福利津贴够多,加入他们也会舒服一点,多出很多精力去训练斗犬。”
韩老幺已经往前走,抛下一句:“换位想想,如果你们跟比特战团没有结仇结怨,也会像我们一样动心吗?”
这话问得我语塞,赶紧咽口唾沫。
皮邦轻轻挥手,淡淡一笑说再见,便朝韩老幺紧跟而去。
只等二人走远,告花儿才长呼一气,苦笑道:“韩老幺最后的疑问值得思考,掌门你怎么看?”
我快速眨眼皮,坦言道:“舒服日子肯定好啊,但提出条件的一定是涂令,那么我宁愿过累一点。”
“也对,领头的人心有歪念,跟来也没有用,比特战团招收外援的计划,败就败在涂令身上。”
告花儿轻声附和,本能的想掏根烟抽,想起脸上的肿伤,忍住心瘾将烟盒放回裤袋。
他又仰头看天,叹道:“今晚就要回家交人咯,该怎么解释脸上的伤呢?”
我带头往回家的路走,回道:“已经消肿很多了,也更容易解释,你就说在进行万步梯训练的时候没有踩稳,摔了几级梯坎。”
告花儿走前与我并肩而行,他抖下心口哼了一声:“难啊,我媳妇脑瓜子灵光得很,这种低级扯谎借口太侮辱她智商了。”
“那就哄哄她嘛,哄着哄着她也可能会相信,反正这方面你最在行。”我扯高拉链,街外冷风要人命。
告花儿嘴里无话,似在思考应付媳妇的对策。
回到爷爷家院门前,听见谭超还在训练“霹雳”的动静,我扭匙推开院门,谭超背对我和告花儿,轻声问道:“道理讲通了吗?说服了吧?”
告花儿快步上前,搭住谭超肩头:“比特战团开出令人动心的条件,韩老幺和皮邦还在犹犹豫豫的。”
谭超扭头将眉头一皱,发令让“霹雳”结束沙袋负重旋转训练,才道:“哪样的条件?我倒要听一听。”
我懒理太多,进去屋里瘫在摇椅上歇一歇。
告花儿留在院里,一五一十的说出刚刚跟韩皮二人的谈话过程,很神经质的仔细道出,连在甜食店吃了几碗凉宵也说个清清楚楚。
快过半小时,谭超耐心听完,才一声冷哼。
“韩老幺和皮邦的心思没有在斗狗竞技上,所以他们才会动心,到最后还在犹豫。”
谭超放话一声,赶紧解开“霹雳”身上的铅块背心,转交给告花儿:“童爽哥,该“火炮”“少侠”补回今晚的训练量了。”
很是明显,谭超无心再谈及比特战团的事,只想专心训练斗犬。
告花儿会意之下,伸长脖子从院里看进来客厅,笑了笑道:“掌门,劳驾你出来开始训练,争取时间啊,我…我还要回家交人呢。”
我苦着脸巴,双手撑膝盖,艰难的起身离开摇椅,出去院里伸个懒腰,气劲顶上,声壮道:“来嘛,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告花儿双手向天,像在准备元气弹。
谭超傻愣几秒,淡淡一笑道:“别文绉绉了,抓紧时间训练“少侠”“火炮”吧。”
“遵命!三掌管!”
我和告花儿异口同声,相视一笑,这默契简直绝了。
九十分钟后,训练结束。
告花儿冲进屋里瘫倒在沙发上,刚编着借口只想在我爷爷家多留一晚,‘催人’的急电突然打了过来。
他盯着手机屏幕,脸巴被吓煞白,几乎是鼓起勇气按下接听键,嘴角弯弯道:“小乖儿,我马上就回来了,想吃夜宵吗,童童猪买了带回去给你吃。”
我全身鸡皮疙瘩冒起,连打两个冷颤,整个人极度难受。
谭超歪起脑壳:“结了婚之后,就要这样跟媳妇说话吗?”
我忍住心里难受,冷冷道:“你想解开疑惑,那就自己结回婚。”
谭超摆手笑了笑:“我才二十二岁,结婚还早呢。”
“我刚满二十六岁,结婚也还早着呢。”我只觉鸡皮疙瘩消去,心里也舒服多了。
告花儿接完电话,起身急步离开。
我和谭超将他送到院门口,他又转身留话,明早训练会准时赶到,如果跟我们失去联系,百分百是被媳妇绑在家里了,以求我们前去解救。
我咧嘴道:“死崽儿说话夸里夸张的,快回去交人吧,童~童~猪!”
告花儿眼神颇怒地瞪我一眼,转身往家里跑去。
我关好院门,歪头咦了一声,看向身旁的谭超:“难道三掌管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谭超抠着脑勺嘻嘻笑两声:“童爽哥回家了,空出一间房,我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吧?我…我已经通知家里人了。”
我嗯了一声,边走去屋里,边回道:“那我帮你换床铺盖,童爽那崽儿盖过的东西一定要换,小心你轻则皮肤过敏,重则神经失常。”
谭超笑了笑道:“我来换铺盖,金瑞哥你歇一歇。”
我也没装客气,停在屋门口背负双手,沉声道:“等你这句话已经三秒了,那你自己去换铺盖,我先去洗澡。”
谭超露出高兴劲,竟是跳着步儿进去了客卧。
二十分钟后,全屋里熄灯睡觉。
我瘫在软铺上,靠着最后的气力给罗娃儿发讯息,将跟韩老幺,皮邦见面的结果告知。
最后的一小道气力按下发送键,我就眯眼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告花儿兴冲冲跑进卧室的声音吵醒了我,他笑呵呵的坐在软铺边,脑壳歪左又歪右。
“没有想到吧?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告花儿贱兮兮的笑脸,格外让人想朝他脸巴再捶三拳。
我坐直身来,用铺盖裹住自己,露出怪笑面容:“早上好啊!童~童~猪。”
告花儿眯眼将嘴角抽动,慢慢从外套袋掏出一包烟来,低声道:“这包快一百块钱的贵烟,掌门你先收下,养好伤再抽,但请你别再叫我媳妇专用的爱称,可以吗?”
我把贵烟拿在手里,好生瞧了瞧。
“没问题啊,童…童…童爽你这人送礼太讲究了,值得深交。”我极力忍笑,快要忍得伤了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