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认识吧。”
我耸肩回道,没精神向罗娃儿提起跟韩皮二人结识的经过。
罗娃儿也无心追问,在客厅踱步,低头思量。
告花儿提醒一声时间,并非着急夜训,而是罗娃儿上夜班要紧,他操心别个迟到。
罗娃儿轻轻摆手,竟然没在意上班时间,似乎心里遇到的难题急于解决,连求衣食也必须靠边站。
谭超双手搓膝盖,看我一眼,似有意见发表,却欲言又止。
讲实话,我等到快要打瞌睡,眯起双眼歇气,又听到动静,晓得告花儿在发语音给媳妇报告行踪。
“想来想去,我决定试一试。”罗娃儿压低声音道。
我睁开眼,看去墙上挂钟,才知罗娃儿仅仅思考两分钟而已,却感觉自己苦等了二十分钟。
告花儿将手机放茶几上,摊手道:“试一试今晚旷工的滋味?”
罗娃儿没有在意玩笑话,自顾端来高凳子坐下,正色道:“这样…金瑞尝试约那个姓皮的崽儿出来,面对面谈一谈,将比特战团的真面目揭开,姓皮的崽儿有机会拒绝涂令的邀请。”
“你想搅局破坏涂令的好事,原来如此啊!”我双眼愕愕,再也难以坐住,缓缓起身。
其实谭超更快站起身,上前劝道:“罗哥,这么做只能将双方矛盾加深,说好以后在对战中决高下的,无论比特战团的势力有多强,我有信心让“霹雳”将他们的斗犬全部击败。”
罗娃儿冷哼一声,道:“这是反击的大好机会,灭掉比特战团重建势力的火苗。”
告花儿高举双手:“我站罗兄这边,金瑞,我们索性来场搅局。”
我听见告花儿直呼我名字,说明这崽儿百分百认真了。
罗娃儿明显心气未死,走来拍我肩头:“金瑞,对别个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是狼青斗犬派的领导者,就该有领导的风范。”
这见,谭超看向我,微微摇头。
我理解谭超对他自己态度的坚持,认为对战中击败比特战团才算足够的光明正大,擂台之外耍手段很跌份。
我承认自己欠缺果断,领导者果然难当,只好坐回摇椅细心思考。
如果这事情展开,利和弊我都很清楚,而犹豫之际,额头伤口一阵发痛就如启示,令我猛地起身,咬牙切齿着。
“龟儿子的,都忘了那天在烂地球场,比特战团决心靠人多势众安排我和童爽,八个弄两个,想想就觉得气!”
我口中急道,目光坚毅,掏出手机查看皮邦或者韩老幺的联系号码。
告花儿会意之下,提醒道:“掌门还记得吗,皮邦和韩老幺其实是两帮人,双方因为一样训练拳师犬而结识,只要成功约皮邦出来,韩老幺也有机会现身。”
我嗯了一声:“当然记得,皮邦的斗犬叫“刺客”,韩老幺的斗犬叫“狂风”,当时他俩还打算将两帮人合并一起,组织‘拳师派’。”
罗娃儿突然惊异地道:“难怪…涂令会联系姓皮的那崽儿,与其说邀请加入,实则想吞并‘拳师派’,涂令龟儿子的野心够大啊。”
我开始怀疑当初没有要来皮韩二人的联系号码,终于找到后,想也没想,准备按键拨号过去。
谭超却突然按住我的右手,忧心忡忡道:“金瑞哥,要想好啊,没得回头路。”
我坚持己见,淡淡道:“如果你经历过烂地球场的干祸,此刻绝对会站在我们一边。”
谭超目光看向我额头纱布,又看向告花儿的肿脸,才松了手。
而跟皮邦的交流很顺畅,我以交流训练斗犬为由,直接邀请皮邦和韩老幺出来见面,也通话得知,韩老幺一直在跟皮邦紧密联系,或许‘拳师派’真要成事。
我本以为见面时间最快要明天,皮邦却要求今晚稍后时间见一见,只因韩老幺一帮人正巧跟他在外搓馆子,似乎正是商量合并一事。
我随即答应,挂线之后,让谭超留在院里指挥“霹雳”训练,我和告花儿出外跟皮韩二人见面,“少侠”“火炮”落下的训练量稍迟补回。
谭超明显没有被百分百劝服,却又无心再犟嘴,轻轻点头,勉强露笑。
告花儿擦拳磨掌,面向罗娃儿眯眼笑了笑:“罗兄,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罗娃儿摇头道:“我相信你和金瑞可以把事情办好,况且求衣食也很重要,再是我刚刚签了长工合同,规矩一点要好。”
我点头道:“都是打工人,我们理解。”
等过十分钟后,皮邦回电约好时间地点,半小时后在一家甜食店见面,就为韩老幺想吃碗凉宵,边吃边谈。
即刻出发,罗娃儿顺路上班去,暂时一起走出小道口。
谭超背靠院门送我们,没有挥手,没有一声再见,我走出十多米还能听见他的叹气声。
走出小道口,罗娃儿改路去坐公交车上班,他临走前平淡开口:“感觉一直被比特战团骑在头上,这回正好可以骑回去,两位别错失机会啊。”
我点头笑了笑,告花儿也无杂音,竖起拇指,便送走了罗娃儿。
二十分钟后,我和告花儿去到甜食店,进去店里发现皮韩二人还没有到,先坐下呆等,没有着急致电催促。
告花儿看似放松的耍一会手机,却突然抬头道:“难道是耍我们的陷阱?”
我交叉双手放心口,眯眼道:“陷阱就陷阱,反正我们也没有吃大亏。”
话语刚落,我突然闻到一股酒气味,越来越近,睁开看向店门口,嘟囔着:“两崽儿好像喝太多了,还能保持清醒的交流吗?”
告花儿轻声道:“走路是稳当的,应该没问题。”
这见,皮邦和韩老幺面容冷峻的走来,近看他俩脸巴通红,酒气味甚重,隔壁桌的小妹儿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眉看向我们这桌。
皮邦踮脚打声饱嗝,朝我们轻轻挥手。
我和告花儿默契生成,表现一样异常,没有主动招呼皮邦和韩老幺,毕竟难以搞清他俩此时跟比特战团的联系到了啥子程度。
我只打手势让皮邦,韩老幺坐下,告花儿向店家要来两杯热茶,喃喃道:“这声饱嗝无敌了,我闻到了酸菜鱼的味道。”
皮邦尴尬低头笑一声,口齿清晰的点了四碗凉宵。
韩老幺睁圆双眼,抿口热茶,才道:“两位狼青斗犬派的代表临时约我们出来,并非交流斗犬训练这么简单吧?”
我怔住一下,极力控制好表情,点头道:“直接说吧,涂令的邀请,我建议你们马上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