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住性子,换下坐姿,听告花儿说下去——
当时,告花儿回击嘲讽,涂令和覃洋脸色极为难看,带头与告花儿擦身而过,开启无视模式。
告花儿对此模式太熟悉,毫无意外,走自己的路,又下去长梯坎到达江滩,与比特战团隔出十多米距离。
路过埋掉“大王爷”的新坑时,告花儿指着新坑位置,声大气壮道:“有些傻儿可以残忍对待自己的斗犬,要遭报应的!”
其实告花儿这下犯了糊涂,明确指出埋“大王爷”的新坑位置,幸好比特战团开启无视模式,没有一人转身理会他。
一时虚惊,告花儿连忙将双手藏到背后,以免暴露新坑位置,而如果让比特战团偷到机会再将“大王爷”死尸移走,那之前我们就白忙活一场。
比特战团坚持无视模式,被当透明的告花儿百分百已经习惯,他从小到大很多次都受到涂令这样的对待,我金瑞可以证明。
这样被无视对待,也是一种羞辱,告花儿在小时候也有难过几次,长大后也看开了,狗屁幼稚的模式,涂令至今以为这样的模式还能羞辱到他。
比特战团核心七人小队,往江边接近,涂令装出了大佬款的精髓,立马指挥马仔们察看江边情况,搞得像准备渡江作战。
告花儿隔出十多米距离,仰头哈哈笑,嘲道:“察看仔细一点,江里有怪物,小心你们的斗犬遭到袭击。”
透明人的话,比特战团自然无视,涂令将下水位置决定到再西边一些,太接近两排泵船只能妨碍斗犬进行渡江,想法跟我当初一模一样。
告花儿坚持前去江滩的主旨,看一眼泵船之后,又是嘲道:“你们当初偷偷摸摸移走的东西卡到了泵船底下,因为下游江水流动的关系,这点常识也没有搞懂,书是白读了啊!”
当初比特战团临时临急将东边江滩坑里的“大王爷”死尸移走,行事的百分百是马仔们,涂令这下安排很欠妥当,或说他的马仔们没有一个智商在线。
面对告花儿嘲讽,比特战团真是沉得住气,就当告花儿是幽灵,更是没有存在过一样,继续他们的行动。
再往西边走,更接近小艇装货的那片地带,十多位装货工人在冷天身穿薄衣,由小货车到小艇上,辛苦搬货,来来回回。
渡江训练最佳的下江位置就在泵船和小艇装货区之间的一百米地带,涂令带头停下,马仔们立时会意,覃洋更智障到伸手探一探江水温度。
“你以为是泡温泉啊?”
告花儿接近过去,又嘲笑一声,紧接他没有正面跟比特战团杠上,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去小艇装货区,掏出烟盒,准备敬烟。
那天租给我们小艇的师傅正好在安排装货,他看见了告花儿,嗬嗬笑两声,跳下小艇,防滑水桶鞋直接踩到江边水里,举动跟告花儿一样,掏出烟盒准备敬烟。
小艇师傅年纪大一点,应该告花儿敬烟才是,何况告花儿抽惯的烟更香醇,小艇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忙问告花儿是否又带人来进行渡江训练。
告花儿故意大声道:“我根本不认识后面一帮崽儿,我今天来江滩是准备看别个笑话的。”
小艇师傅察眉观色的能力很强,向比特战团望去一眼,带点轻笑,知会告花儿一声,说比特战团也望了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看不见我的。”告花儿声壮道,跟小艇师傅聊上了,东扯西扯,扯到那天我们渡江训练的事。
“你们搞那种渡江训练的密度太低,应该一星期搞三回嘛。”
告花儿仰头嗬嗬笑,道:“师傅你想多挣点租小艇的钱吧?这种渡江训练成本太高,要么师傅你减点价,我们就把渡江训练搞勤快点。”
“我们多点紧密合作,减价的事迟早会来,我这艘小艇的装货区可以多装几个人,下回你们可以多带点人来。”
小艇师傅双目发光,似乎已经看见红色票儿在眼前飘啊飘。
告花儿说得没错,如果渡江训练硬要靠着租用小艇,借此近距离观察斗犬的渡江情况,那么训练一次的成本实在太高,别说来回一趟两百块的租金,就算只需一百块,打工人的心头肉也痛啊。
告花儿开些玩笑敷衍过去,小艇师傅没有追着过问,反而嘘地一声,提醒告花儿:“有个崽儿朝我们走过来,看他脸色阴阴沉沉的,你小心点哟。”
“就是那种脸色一挂起,惹得别个想锤他两拳的那种感觉?”告花儿背对比特战团,无心转身,嘴角更是一扬。
小艇师傅打下眼色,又点了点头,避开三步,事不关己的抽起闲烟。
告花儿清楚身后来者就是涂令,他嘴上又讨嫌地道:“突然闻到一股撸瑟的味道在慢慢接近,怎么回事啊?”
涂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如既往的无视态度,而小艇师傅才是涂令的目标。
“师傅,听得出来,我后面那个人曾经租用你的小艇观察斗犬进行渡江训练,事情是真的吗?”
涂令冷言冷语,又冷哼一声。
小艇师傅打量着涂令,也冷冷道:“是真的,他们的狗子厉害得很,一口气游到江对岸,有问题吗?”
“那么有证据吗?”涂令仰头道,妄想以那么点狗屁气势压制小艇师傅。
小艇师傅嗤笑一声,岔开两指对着双眼:“老子的眼睛就是证据。”
涂令肩头抖了一下,转身后面容冷峻,继续无视告花儿,从旁走过。
告花儿趁着涂令没有走远,呸了一声,道:“装你个龟儿子!”
小艇师傅凑近告花儿,轻声道:“我小艇马上装完货要走了,你崽儿留在这里小心点,他们一帮七个人,干起祸来肯定是你吃亏。”
“师傅莫慌,我搞得定!”告花儿淡淡一笑,趁小艇师傅还没走,又向师傅敬根烟。
“覃洋——!马上给我联系船,两层渡轮的那种,一小时内来这边接我们上船!”
涂令突如其来的高声命令,更像在怒吼。
当时,告花儿背对比特战团,他偷偷咽口唾沫,承认自己被震惊到。
……
听到这里,我伸手打断一下,皱眉问道:“覃洋真在一小时内联系到一艘两层渡轮?”
告花儿哎了一声,点头道:“是真的,我的眼睛就是证据,因为后来我也跟着上去了渡轮。”